邵三姑娘只犹豫了片刻,便出手接过玉佩福身道;“多谢,刘公子。”
身后的丫头月虞跟着小姐一块行礼。
刘武抬手相隔一段距离,虚扶一把二人;
“出门在外谁都会遇到难处,日后邵三姑娘遇到需要帮助的人。
可施予援手把这这份善意传递下去。”
月虞闻言插话道;“我家小姐一直都在行善事,每个月都要拿出体己钱接济善堂里的孤儿老者。”
“月榆。”邵三见月榆再说就要说漏嘴了,声音软软的道
“我无非就是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不足为道矣。”
月榆连忙收住了下面要说出的话,微微低垂下脑袋。
刘武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指着半躺在地上的贼人道;
“邵三姑娘既是苦主,你觉的这贼人该如何处置?”
邵三侧身看向那贼人,只见那贼人的眼中浮现出痴迷的情绪。
邵三眉宇间满是厌恶;“这人见色起意,见财起杀心害了钱师傅。
这样的人若是放走,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栽倒他手中。
也没法给钱师傅(另一个镖局的镖师)家里人一个交代。
为人,他无信无义
为子,他不孝!这个人死不足惜。”
牧轻舟听到邵三姑娘的言论,看向邵三姑娘的眼神里带有惊愕。
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小弱弱的千金小姐,性格中却带着一些狠辣。
他原以为这样娇弱的女子,会给这贼人求情来着。
刘武看向邵三姑娘侧脸,眼中流露出欣赏的情绪;“那便依邵三姑娘所言。”
呜呜呜
那贼人听到自己要见阎王了,吓得瞳孔都放大了一点。
他张嘴想骂臭娘们,嘴里的抹布却堵着他的嘴,只能发出出呜呜声。
被赵典拖走时,还没出门口他的下身湿一大片。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尿骚味。
邵三姑娘用袖子微微捂住鼻子,身体转向一边。
外面很快就没了动静。
这一折腾下来
还没吃完的素面也都坨成一块了,店家主动说给刘武他们再重新免费上份素面。
邵三姑娘找店家要一间上房,让店家把饭菜送到房间。
店家娘子看着邵三姑娘被折腾的有气无力的样子。
她的脸上流露出心疼的情绪,说话都轻声细语的把人带到上房。
刘武叫住了要离开的牧轻舟,看向牧轻舟的眼中没有同情也没有歧视。
就是看向普通人的眼神;“牧先生,你我刚联手抓恶人也是一场缘分,
不如一块坐下来喝一杯。”
牧轻舟下意识的想要拒绝,但是在看到刘武那坦坦荡荡的眼神时。
他话到嘴边便改口了,这样看正常人的眼神。
自他长大以后,便很久没有见到过。
其他人看到他不是嫌弃,就是好奇与同情。
从刘武的眼神中,他感受到了尊重。
他把他当成一个健全的人。
牧轻舟坐到刘武的身边,刘武给牧轻舟添一杯酒水。
询问牧轻舟是哪里人氏。
几个人一边吃饭一边交谈,期间容羡之和牧轻舟聊到一起。
容羡之在得知此人会观天象时,还询问明日的天气如何。
牧轻舟起身走到门口仰头看天,看了有一盏茶的时间。
他活动一下脖子,走到桌子旁边说;“明日下午有小雨,会下两到三个时辰。”
刘武闻言看向刘耕和赵典说;
“既然明日有雨,那今天大家伙都早点休息。
咱们早点出发。”
牧轻舟没想到,刘武居然不问他推断出明日有雨的原因。
直接就相信了他的说辞。
容羡之看出来牧轻舟的疑惑,笑着解释道;“我家主公啊,向来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他确定你是有真本事的,就会相信你的判断。”
经过刚才的交谈,刘武等人也知道,牧轻舟是想去入长孙策的麾下。
刘武明着想挖墙脚;“牧先生有没有那么一丝丝想改投到我麾下的想法呢?”
刘武的话中认真中带着开玩笑。
牧轻舟微微摇头;“刘大人说笑了。”
行吧
第一次挖墙脚失败。
刘武也就不再提这件事,转向其他话题聊。
既然牧轻舟也是前往云陵,那刘武便邀请他一块同行。
正好在路上的时间
刘武也能看看他身上还有什么本事。
翌日巳时
邵三姑娘从房间里出来,月榆在身后背着一个包袱来到柜台这边。
“店家,结账。”邵三姑娘打开腰间挎着的布包,准备拿钱。
店家笑呵呵的说;“姑娘,你的房钱和饭钱都被刘武大人结过了。”
邵三姑娘拿钱的手一顿,看向店家;“刘大人他们走了吗?”
“走了。”店家回想一下;“他们天还没亮就退房走了。
临走时还交代我,让我给姑娘你指一下去青安的路。”
邵三姑娘拉紧布包的绳子给系好,低垂的眉眼间有其他的情绪;“那便劳烦店家了。”
与之相反的路上
一辆两匹马拉的豪华马车,在泥泞的山路上走着。
月榆坐在马车外面驾车,车厢的门帘被一根青色的带子绑着。
露出马车里面的大空间,马车里放着一张小床。
小床上铺着一层棕色的皮毛毯。
小圆桌上放置着香炉,一缕青烟从香炉中飘出。
邵三姑娘一直看着手中的玉佩,嘴角微微的勾起。
“大小姐。”月榆向后面一看,已经看不到店家的身影。
月榆才改称呼;“咱们真的要先去青安吗?”
邵三姑娘的右手中指轻轻抚摸着玉佩;“此地距离江清还有上百里,咱们两个女子在外面行走。
就是一个明晃晃的大肥羊,先去青安再去五阳等着云家的护卫。”
月榆点了一下头;“是,大小姐。”
与此同时
另一边前往云岭的路上
牧轻舟骑着马和前面的马车隔着一段距离。
刘耕放下车窗帘子,不解的看向刘武;“小武,你为何要把玉佩给那邵三姑娘?”
刘武掀起窗帘和牧轻舟对视一眼,露出和善的笑容。
刘武听到刘耕的疑惑,平静的说;“江清邵家并无三姑娘。”
“啊?”刘耕和容羡之都不理解,那这个貌美女子是谁。
刘武端起茶杯闻一下茶香,喝一口茶水才给他们答疑;
“云家太守俩兄弟的夫人便是邵氏嫡女和嫡次女,邵氏年轻的小辈中只有一女。
这位邵三姑娘就不知是云家两姐妹中的那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