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膝下只有一子,也才两岁。
如何能继承大统,听到消息赶过来的重臣。
脑子里都在疯狂的运转,先皇或者皇帝在外面有没有遗孤。
哪些宗室们又有哪位能够立马上任。
可是先皇在世时,把有资格争夺皇位的宗亲兄弟都想法子给处置了。
几个大臣坐在一块,真真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还有谁。
若真是要那两岁的皇子登基,自然是需要辅佐大臣,他们还要请皇后出冷宫。
要是天下还是太平的天下,
这事不用推辞,这些官员自然是由人抢着去当摄政王。
现在这情况,谁愿意去干这摄政王啊。
这江氏王朝一灭,这摄政王百分百是要一块没的。
江高慕的遗体还在寝宫那里放着,因为他生前并没有提前准备棺椁,并且国库里没钱。
所以他的棺材还是一位老大臣把给自己准备的棺椁给贡献出来。
因此棺椁的木材也只是稍微贵重一点的楠木,
不是皇帝专用的青铜棺或者金丝楠木。
至于妖妃丽婉儿,谋害皇帝肯定是活不成的。
不过因为此时众人都无暇顾及她,只把疯疯癫癫的妖妃丽婉儿押送进天牢。
内阁的五人经过两日两夜的商讨,最终还是决定去冷宫请皇后出来。
带着两岁的小皇子登基坐镇朝堂。
至于摄政王,
他们一致决定就让比较远的江氏宗亲老王爷江浮担任摄政王。
也是在第二日下午
皇城中才放出去消息,皇帝薨!
丧钟传遍了整个皇城。
而在古城的刘武,则是在消息传出来的第三日才收到。
大街小巷内男女老少都在讨论着新皇的事,说书人最爱说的便是妖妃丽婉儿弑君。
故事讲得头头是道,就好像这说书人就在旁边看着一样。
府衙内
刘武的手中握着的是云陵那边的来信,贺羽坐在一旁的案牍上。
手边放着一盘甜腻腻的糕点,这是贺羽的小习惯。
处理公务劳累时,嘴里有点甜味能缓解烦闷的心情。
刘武略带讥讽的说;“两岁的小皇帝,那几个内阁大臣还真能想出来。”
贺羽捏起一块枣糕咬了一口放到盘子上;“摄政王江浮,还在进京的路上。
听说这江浮接到圣旨的那一刻。
因为过于高兴而昏厥,大喜之下生了一场重病。
连床都下不来,是被京师来的人抬着抬出大门的。
主公,你看要不要派人。”
贺羽手在脖子上比划一下,脑袋一歪吐出半截舌头。
刘武走到对面的案牍坐下来,摆摆手;“不用,这江浮是小皇帝的堂堂堂叔爷。
没跟着江氏朝廷享多少福,之前一直在县里杀鱼为生。
如今被人推出来当摄政王,和那小皇帝一样是个吉祥物。
江氏朝廷一灭,他第一个上刑场。”
刘武停顿一下,端起茶杯喝口温水润润嗓子接着说;“现在最要紧的云陵那边。
高勉、魏河、林祁阳已经进入到云陵。
长孙策也派人前来在路上,为自己子侄求娶。
虞太守又传来的书信,说是先皇新丧要把山茶花宴推迟五日为先皇守丧。
定在二月十三举办。”
贺羽右手的食指轻轻捻着指尖糕点的碎屑;“虞太守推迟山茶花宴的时间,是想从中再观望一番。”
贺羽抬眸看向刘武;“主公提早去云陵几日,想法子在虞茵茵面前混个脸熟。”
刘武听到贺羽的提议连连摇头;“贺羽,大事未成岂可成婚。
此番是为我二堂哥刘耕求娶。”
贺羽眨巴一下眼睛;“主公,且不论虞茵茵可是天下三美之一美人。
而且她的身后可是有云陵和整个虞氏的支持。”
他把手中的糕点碎屑丢到脚边用来装废弃物的脏篮子里。
刘武拿起一本册子打开,不在意的打开;“美人的美在于韵味,不在于表面。
虞茵茵的背后是有云陵和虞家的支持,但是虞家早已经落寞。
等虞太守去世,虞家男子无一人可用。
和云家相比财力、人都差的不是一个台阶。”
贺羽几乎是一下一秒就琢磨出刘武的意图。
他摆正位置看向刘武;“主公,是想求娶云氏女,和云氏结盟。”
刘武嘴角微微扬起;“不错。”
贺羽的脑海里几乎是同时就调出来云氏的信息;“江清云氏在江清那边有百年底蕴。
整个家族为人低调,从不参与多方势力的党派之争。
云家几乎是做了江清那边的全部生意,上到绸缎布匹,下到一日三餐。
逢年过节,云太守亦会开仓放粮送喜钱。
更别说有灾时,云家更是冲到前面救济灾民,在当地是有名的善人。”
贺羽越说越觉得这婚事不好说啊。
“云家有二姝,云沫沫是云太守的大女儿心善,出资创办安居堂收留无家可归的孤儿。
云安安是云太守弟弟家的女儿善音律。
主公,按照你的条件怕是入不了云家的眼。”贺羽给刘武泼了一盆凉水。
刘武不在意的拿起毛笔沾一下墨汁;“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云家势大,我也不差啊。”
刘武说完微微挑眉,表情生动。
贺羽看着刘武的相貌,虽说是没以前白净,但是五官硬朗精致。
贺羽上下打量着刘武的身高,个子也不低;“主公,你是想出卖色相。”
啪嗒
毛笔上的墨汁,啪嗒一下滴到册子上,划开成了一个黑团团。
刘武咳咳咳两声;“算是也不算是,成婚是要有缘分的,缘最重要。”
哦~
贺羽的眼神分明是在说,我都懂,都懂。
贺羽既然已经知道刘武的想法是娶云氏女,
自然是不会前去参加虞氏的山茶花宴。
山茶花宴明面上还是相亲宴,这男方自然不能丑,不能邋遢。
刘耕这段时间行军打仗,不仅皮肤蜡黄,嘴角长痘。
那手和脸糙的能直接洗衣服不用皂角。
这个样子过去能入虞氏女的眼吗?
贺羽脸上的表情十分明显,都不用开口说。
刘武就能看出来贺羽在担心什么。
刘武合上批改好的册子,对贺羽说;“我这几日让刘耕出门都戴着面具,
从我三姐那里要来一瓶面脂给他,抹脸擦手。
等到山茶花宴那日,定是个翩翩少年。”
贺羽想到这两日在夜校看到刘耕,
确实是戴着面具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