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寒松心下觉得有些不妥,总觉得这件事哪里有些不对劲。
还未等乌寒松想明白,另一位刚投奔没多久的丁谋士便直接跪下来。
“天佑主公啊,我刚出门时就看到一只喜鹊停在那屋檐下甚是可爱。
想不到竟是带来了这么一个好消息啊。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这马屁拍的周旺哥自然是十分受用,
周旺哥马上走过去把这位丁谋士给搀扶起来。
侧身看似是询问乌寒松的意见,其实心里早已经确定了想法。
乌寒松说出了吕实辅祖上的事,慧帝遗诏在吕家的可能性很大。
但是也恐其中有诈,若吕实辅真想投诚。
便应该带着慧帝遗诏和青安县印过来奉上。
周旺哥也真听进去了这计划,而丁谋士刚来没多久急于表现自身的能力。
提出了另一个看法,吕实辅当下并不是只有他们一个选择。
刘武的大军还在青安县边扎营,吕实辅现在是想向主公投诚。
若是主公因为猜忌伤了吕实辅的心,吕实辅转而带着慧帝遗诏投奔刘武。
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而遭人耻笑。
丁谋士的这最后两句话说进了周旺哥的心里,正中了周旺哥心中所担心的事情。
乌寒松在说些什么,周旺哥很明显已经听不进去了。
乌寒松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没用了,
依然还是尽心的劝诫周旺哥此时还需从长计议。
周旺哥变相又委婉的把乌寒松给请了出去。
走出周府。
乌寒松落魄的看着高悬的明月,心中满是怅然。
他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周府。
像是下定了某一种决心,再也不回的离开了。
翌日天一亮
乌寒松站在城墙上看着轻骑离开的周旺哥等人的背影,
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回到府中
他的侍从已经把行李都准备好了。
乌寒松接过侍从递过来的长刀绑在腰上,一脚踩在凳子上上马。
小侍从把踩过的凳子放到马车上,在乌寒松的身后赶着马车。
乌寒松走时只给周旺哥留下一封信
上面只写了两句话;“吾已年迈,请军另请贤明。”
往青安那边的赶路的周旺哥并不知道,他出城没多久。
他的第一谋士也随之离开。
周旺哥轻骑赶路走了三天。
两天后的凌晨周旺哥踏入了青安县境内。
周旺哥前脚刚踏入青安县的地界,离得没多远的刘耕便得到消息。
刘耕正在想要不要派人去拦截,刘武派来的信鸽刚刚飞到了营帐外。
刘耕取下来信鸽上绑着的回信,随手抓了一把谷子喂信鸽。
刘耕看完纸条上写的内容后,把这封信和平时来回交流的信件放到一块。
用钥匙把小盒子给锁起来。
叫来外面守着的卫兵,让他把丁小超给叫过来。
而周旺哥这边脸上戴着面具还有一个大帷帽。
身后只带了十几个小兵,身旁跟着的副将是史达。
史达带着三个人去前面探路,确定前面的路没很安全没有障碍之后
史达才回来向周旺哥禀告。
周旺哥坐在马背上伸了一下腰;“此地距离青安城门还有几公里。
刘耕他们扎营的地方距此地很近,
大家伙的动静轻一点快速通过这里入城。”
“是”
“是”
史达等人异口同声道;
“驾。”周旺哥轻轻夹紧马腹,身下的黑马哒哒哒的快速跑起来。
而在不远处的山坡上,等下面没有一丁点动静时。
才从草堆里爬起来了两个人,头上戴着草帽。
半弯着从山坡上下来。
一炷香之后
青安城内
在府内的吕实辅得到了周旺哥已经过来的消息。
他把手中的公文往桌子上一放,找来了对他吕府忠心一辈子的老管家。
吕小守是和吕实辅从小一块长大的名为主仆,内心里都把对方当成了兄弟。
吕小守的就是忠勇侯吕府的管家。
他小时候跟着他父亲见识过忠勇侯府鼎盛的时刻。
自从老侯爷去世不到三个月,小侯爷就惹怒了先皇。
不仅被收回封号查抄侯府,小侯爷更是受不住刑在牢里没了。
他的小主人身上背负着吕家的兴盛,这一路上都是他陪着小主人走过来的。
外面人都说吕县令吕实辅贪财好色,其实只有他知道小主人这几年心里苦啊。
“老爷,你说的都已经安排好了。”
吕实辅蹲在书架面前,在下面的书柜里翻找着东西。
他嗯了一声;“小守,你今年多大了啊。”
吕小守恭恭敬敬的站在书桌面前;“小的今年四十有二了。”
“你从十岁就跟着我。”
吕实辅伸长胳膊在书柜下面把那个木盒子拿出来。
吕实辅吹了吹盒子上面落着的灰;“这么多年来,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
吕小守低垂着眼神;“老爷看得起小人,只要老爷有吩咐。
小的拼了这条命也要去办。”
吕实辅看着面前这个跟了自己大半辈子的老人,心里那一片柔软的像棉花一样。
“小守,你过来看个好东西。”
吕小守半弯着腰走过去;“老爷。”
吕实辅把钥匙插进锁孔里,咔哒一声。
锁就开了。
吕实辅神秘兮兮的让吕小守过来看盒子里放的是什么。
吕受小守凑过去,只见里面是十根金条还有五枚银元宝。
箱子旁边放着几张叠好的纸。
“打开看看”吕实辅带着微笑示意他拿起来。
吕小守拿起那纸看了一眼,一份户籍名字是李小守
而另外一张纸是地契。
是云陵城中较远的一处大宅子。
吕小守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老爷,小守想陪着老爷一辈子。
请老爷不要赶小守走。”
吕实辅看着老管家在擦眼泪,他心疼的蹲下身子;“小守啊剩下的路,老爷我想自己走。
你拿着这些钱带着你的家人今天就走吧。”
“不不,不老爷就是死,我也要和老爷一块。”吕小守连连摇头不愿意去接那盒子。
吕实辅拍了拍吕小守的肩膀;“你要走,你要带着我刚满一岁的孙子一起走。
以后你们就都姓李,和吕府没有一点关系。”
吕小守的眼泪一滴滴的流着,他听到这个话连哭都忘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