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巾下的世界是黑暗的、闷热的，只有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吴道坐在替补席上，感受着身体里那股奇怪的矛盾感——体力恢复了，但力量、速度、敏捷，所有运动能力都打了七折。
“吴，你确定还能打？”拜伦·斯科特教练的声音隔着毛巾传来，带着明显的担忧。
吴道扯下毛巾，汗水顺着脸颊滑落。“能。”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眼神依然坚定，“只是换个方式打。”
斯科特看着他，欲言又止。作为教练，他能看出吴道状态不对——那种之前与詹姆斯硬碰硬的锐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疲惫的平静。但既然球员说能打，他选择相信。
“好，”斯科特蹲在球员们面前，“我们换战术。吴，你提到弧顶，做轴。凯里，你多打无球跑动。JJ、安托万，你们在弱侧准备好投篮。我们要打团队篮球。”
暂停结束的哨声响起。吴道站起身，走上球场时腿有些发软——不是体力问题，而是肌肉记忆与当前身体能力不匹配造成的违和感。
骑士 53 : 71 热火
分差18分，第三节还剩4分11秒。速贷中心的观众席上，已经有近三分之一的人离场。留下的球迷大多沉默地看着，眼神空洞。
热火球权。马里奥·查尔莫斯运球过半场，交给弧顶的詹姆斯。防守詹姆斯的是欧文——这是骑士在吴道状态下滑后的无奈之选。
詹姆斯看着欧文，又瞥了一眼站在三分线外的吴道。他能感觉到吴道的变化，那种压迫感消失了，就像一台高性能跑车突然降档成了普通轿车。
“可惜。”詹姆斯心中轻叹，然后启动突破。
欧文尽力防守，但在詹姆斯的力量面前，他的对抗显得如此脆弱。詹姆斯扛着他推进到罚球线，急停跳投——
命中。
骑士 53 : 73 热火
分差20分。时间：4分02秒。
现场解说叹息道：“看来比赛已经失去悬念了。吴道好像突然失去了能量，骑士的防守体系完全崩溃。”
骑士进攻。欧文控球过半场，看向吴道。按照新战术，吴道应该在弧顶接球组织。但吴道没有在弧顶要位，而是慢慢走向右侧底角。
“他要干什么？”欧文心中疑惑，但还是将球传了过去。
吴道在底角接球，防守他的是肖恩·巴蒂尔。两人距离三分线都有一米远，这个位置通常不是进攻发起点。
但吴道没有动。他只是双手持球，观察着全场。
热火球员也有些困惑。巴蒂尔放了他一步半——这个距离，投篮太远，突破空间又太大，很尴尬的位置。
5秒过去了。
8秒。
“吴道在等什么？”斯科特教练在场边皱眉。
然后，吴道动了。
不是突破，不是投篮，而是一记传球——一记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传球。
他站在底角，眼睛看着左侧45度的帕克，手腕却向右一抖。篮球像一道橘色的闪电，横穿整个球场，从右侧底角飞到左侧底角，精准地落入刚刚借助掩护跑出空位的丹尼尔·吉布森手中！
吉布森接球时面前三米无人，他甚至有时间调整一下呼吸，然后起跳出手。
“唰！”
三分命中！
骑士 56 : 73 热火
分差17分。速贷中心响起零星的掌声——不是不热情，而是大多数人还没反应过来。
“我的天！这传球！”解说员终于回过神来，“吴道站在右侧底角，传给了左侧底角的吉布森！这是一记横跨整个球场的对角线传球！他是怎么看到的？！”
詹姆斯看向吴道，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这种视野，这种传球精准度，不是一个“状态下滑”的球员能做出的。
热火进攻。詹姆斯再次单打欧文，这次他选择了背身。靠打两下，转身跳投——
命中。
骑士 56 : 75 热火
分差19分。时间：3分41秒。
骑士进攻。吴道这次主动走到弧顶要球。欧文将球传给他，然后按照战术开始跑位——借助瓦莱乔的掩护，从右侧底角兜到左侧45度。
吴道在弧顶运球，面前是巴蒂尔的防守。他运得很慢，好像在等待什么。
突然，他做了一个向右侧突破的假动作，巴蒂尔重心微微右移。就在这一瞬间，吴道右手将球向左一推——不是传给已经跑到左侧的欧文，而是传向……空无一人的禁区？
不，不是空无一人。
JJ·希克森正从弱侧空切进来！他借助贾米森的掩护摆脱了乔尔·安东尼，直插篮下！
吴道的传球恰到好处，希克森接球时正好在合理冲撞区边缘，无需调整，直接起跳——
单手暴扣！
骑士 58 : 75 热火
分差17分！希克森落地后仰天怒吼，用力捶打胸膛。这个扣篮终于点燃了速贷中心残存的热情，观众们重新站起来呐喊。
“漂亮的传球！”解说激动道，“吴道根本没有看希克森的位置！他是预判！他是用篮球智商在打球！”
詹姆斯回防时再次看向吴道。这次他的眼神更加凝重——如果第一次传球是运气，第二次就绝对是实力。这个华夏年轻人，在身体状态下滑的情况下，居然开发出了另一种影响比赛的方式。
热火进攻，詹姆斯想要快速回应。他持球突破，但在过掉欧文后，发现吴道已经提前站在了他的突破路线上。
不是要封盖，不是要对抗，只是站在那里。
詹姆斯犹豫了零点一秒——这一瞬间的犹豫，让他的突破节奏被打乱。他选择急停跳投——
吴道扑上来，虽然跳得不高，但手臂完全伸展，完全挡住了詹姆斯的投篮视线。
球偏出！长篮板！
吴道转身冲抢，但速度明显慢了一拍。球被韦德拿到，热火重新组织进攻。
24秒进攻时间只剩6秒。韦德强行突破，抛投——
球在篮筐上颠了两下，落入网中。
骑士 58 : 77 热火
分差19分。时间：3分11秒。
但骑士没有气馁。吴道底线发球，直接一记长传——球像精确制导导弹一样飞向前场，欧文在中线附近接球，面前只有退防的查尔莫斯。
一对一！欧文连续变向，突然加速过掉查尔莫斯，上篮得分！
骑士 60 : 77 热火
分差17分。时间：3分02秒。
热火主帅埃里克·斯波尔斯特拉叫了暂停。他敏锐地察觉到，比赛的气氛正在发生变化——虽然分差依然很大，但骑士的士气在回升，而这一切，都源于那个华夏年轻人的传球。
暂停期间，速贷中心的大屏幕回放了吴道刚才的几次传球。每一次都是妙传，每一次都创造了轻松得分的机会。观众们看着回放，逐渐意识到——他们的新核心，并没有放弃。
“他改变了打法！”一个中年球迷对身边的儿子说，“看到没？当一条路走不通时，聪明人会找另一条路！”
“但分差还是很大……”儿子小声说。
“那又怎样？”父亲指着球场，“至少他在战斗！他没有像某些人一样，在困难面前选择离开！”
这话意有所指，周围几个球迷纷纷点头。
骑士替补席，斯科特教练用力拍着吴道的肩：“干得漂亮！就这么打！用你的头脑打球！”
吴道点头，大口喝着功能饮料。他能感觉到，虽然属性下降了，但篮球智商、比赛阅读能力、传球技巧这些“软件”并没有打折。只要扬长避短，他依然能影响比赛。
“系统，调出我当前的传球相关数据。”
【传球视野：90（不变）】
【传球精准度：88（下降至62）】
【组织能力：86（下降至60）】
【注：虽然数值下降，但基础篮球智商和比赛阅读能力不受影响】
果然。吴道心中了然。属性下降影响的是“执行能力”，而不是“决策能力”。他依然能看到空位，依然能想出精妙的战术，只是传球的精准度和速度会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