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玄、陈寔、应劭、许劭、许靖、司马徽等当世大儒的名驾一到,刘弥便亲自出迎,态度谦恭至极,挨个见礼:
“郑公一路辛苦,晚生刘弥在此恭候多时!”
“陈老师,您老人家精神还是这么矍铄!”
雒阳的本土名士蔡邕和卢植自然陪同在侧,宴请这些足以影响天下舆论的巨擘。
四月十五,晴,惠风和畅。
今日大吉,宜刘弥。
老君山下人流涌动,车马塞途。
整个山峦仿佛成了一片牡丹的海洋,从山脚到山顶,各色牡丹争奇斗艳,姚黄、魏紫、豆绿、墨玉……花团锦簇,雍容华贵。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花香,混杂着泥土的芬芳,令人心旷神怡。
无数士子三五成群,或倚石,或临水,手持梁宝阁珍品文房四宝,对着满山春色吟诗作赋,都盼望着能一飞冲天。
世家子弟也纷纷到场,杨家的杨彪、袁家的袁胤、袁术、袁绍兄弟联袂而来。
袁绍挺着胸膛,对身边的袁术得意地笑道:“公路,你看这阵仗,若非我袁家出面,谁能请动这许多名士?”
袁术则撇了撇嘴,低声回道:“哼,再大的阵仗,还不是看那梁王世子的脸色?”
各处大帐内,世家高门贵妇云集,世家公子与小姐们穿梭其间,笑语盈盈。
待到日头正盛,刘弥知道,该轮到自己这个主角登场了。
他立于高处,环顾四周,朗声开口,一首白居易的《牡丹》便如清泉流淌而出:
洛阳牡丹名品多,自谓天下无能过。
及来江南花亦好,绛紫浅红如舞娥。
竹阴水照增颜色,春服帖妥裁轻罗。
时结游朋去寻玩,香吹酒面生红波。
粉英不忿付狂蝶,白发强插成悲歌。
明年更开余已去,风雨吹残可奈何。
此诗一出,先抑后扬,结尾却转入时光易逝、繁华难久的淡淡伤感,意境深远,瞬间引来一片喝彩。
蔡邕抚掌赞道:“好一个‘风雨吹残可奈何’,有盛景之乐,亦有无常之悲,此诗已入化境!”
刘弥开了个好头,后续也有一些佳作涌现,但都难以超越他这首。
他在老师陈寔面前略微安分,不敢过于张扬。
陈寔看着自己的学生,抚须微笑,忽然朗声道:“诸位,只知赏花,可知为何而赏?
弥儿昔日求学颍川,曾言:
为天地立心,
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
为万世开太平。
老夫以为,此四句,方为今日诗会之魂!”
此言一出,满场皆静!
这横渠四句,气魄之大,格局之高,瞬间将所有风花雪月的诗词都压了下去。
刘弥连忙又来了一首皮日休的《牡丹》,将气氛拉了回来:
金钱买得牡丹栽,何处辞丛别主来。
红芳堪惜还堪恨,百处移将百处开。
蔡邕、卢植等人不断点评,郑玄等大儒更是夸赞刘弥才情大放。
接着,又有几首佳作出现。
刘弥心想,以我两千年后的文抄公水平,今天不得拿个满堂彩?
他觉得还差点火候,想起了李白为杨贵妃写的诗。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陡然变得华美而深情: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这首诗一出,全场哗然!
诗中意象华美,用典精妙,将牡丹之美与人之美完美结合,简直是为这场盛会量身定做!
还没等众人从震惊中回过神,刘弥的“王炸”接踵而至: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这两首诗一出,整个老君山都安静了。
无数深闺怨妇和未出阁的千金小姐,看着高台上那个丰神俊朗的白袍少年,眼中已是秋波盈盈,媚眼如丝。
就在这时,何皇后的内侍高声唱喏:“皇后娘娘有旨,宣梁王世子觐见!”
刘弥心中一凛,知道躲不过去了。
他走进皇后那座最为华丽的营帐,只见何皇后正与她的弟媳,也就是何苗的老婆尹氏对饮。
两人显然已经喝上了头,本意是想请刘弥入帐,商议支持自己儿子刘辩获得太子之位的事。
尹氏与何皇后,两人衣衫云鬓微乱,见刘弥入帐,何皇后端着酒杯,媚眼如丝地走向刘弥,娇声道:
“好……好诗……本宫敬你一杯!
来,喝了这杯……”
谁知脚下不稳,一个趔趄,整个人就往前扑去。
最近刘弥急忙伸手扶住,入手处一片温香软玉,滑腻无比。
刘弥本就被身边的小邹氏和甄姜撩拨得心火难平,如今尹氏与何皇后这两个成熟妩媚的绝代佳人再次点火,只觉得一股邪火“腾”地一下从丹田直冲头顶。
何皇后非但没有起身,反而顺势往他怀里一靠,吐气如兰:
“哎呀……世子,本宫……头晕……你扶本宫到榻上坐坐……”
尹氏也笑嘻嘻地凑了过来,手指不轻不重地划过刘弥的胸膛:
“是啊,世子,我姐姐可是不胜酒力了,你可要好生扶着呢……”
干柴,烈火。
一触即燃。帐内的空气,瞬间变得燥热而暧昧。
帐内,春光旖旎,战况激烈。
不知过了多久,当一切归于平静,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帐外隐约传来的丝竹之声时,尹氏与何皇后才从那极致的沉沦中悠悠转醒。
她们看着混乱的“战场”,凌乱的衣衫,以及身边那个似乎耗尽了所有力气、仍在沉睡的少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尹氏率先缓过神来,她撑起酸软无力的身子,看着自己身上那暧昧的青紫印记,又瞥了一眼仍在酣睡的刘弥,心中五味杂陈。
天爷……我尹氏嫁入何家,何曾受过这般……这般不知死活的折腾?
这哪里是少年郎,分明是头不知疲倦的蛮牛!
我这身子……快被他拆散了。
可……可为何心里,竟还有些盼头?)
她凑到何皇后耳边,声音细若蚊蚋,却带着些许颤音:
“姐姐……这、这小子……哪是少年郎,分明是头饿狼!
我这身子……快被他拆散了。”
何皇后长长地吁了口气,只觉得浑身骨头都像是被重新碾过一遍,又酸又麻,却又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让她战栗的满足感。
她眼神复杂地看着刘弥那张俊朗而毫无防备的睡脸,心中百感交集。
我何氏,身居后位,阅人无数,却从未想过,竟会被一个毛头小子……一个比我儿子大不了几岁的黄口小儿,带到如此境地。
这不仅是身体的沉沦,更是权力的交换……可为何,这交换的滋味,竟如此……让人上瘾?
她有她的政治目的,却没想到这把火会烧得如此之旺,连她自己都差点被吞噬。
“何止是蛮牛……”
何皇后声音沙哑,带着些许事后的慵懒,“倒像……倒像一头饿了许久的狼,见了肉便不顾一切地扑上来。”
她说着,白皙的指尖轻轻划过自己胸前被刘弥咬出的红痕,眼神迷离“本宫……入宫多年,还从未……从未如此……”
尹氏看着姐姐那副春情荡漾的模样,吃吃地笑了起来,心中却暗道:
姐姐这是动心了。
平日里威严端庄的何皇后,此刻竟像个怀春的少女。
这刘弥,果然是妖孽!
她打趣道:“姐姐是觉得,比那龙床上的病秧子,滋味如何?”
“休得胡言!”
何皇后佯怒地瞪了她一眼,但眼中并无怒意,反而流露出些许共鸣,
“你这小浪蹄子,不也快活得上天了?”
两人相视一笑,所有的尴尬和身份的隔阂,在这一刻都化作了女人间的默契。
她们没有再耽搁,悄悄起身,寻来散落的衣物,开始小心翼翼地侍候刘弥穿衣。
这姿态,比伺候皇帝还要殷勤,仿佛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他现在是我们的希望,是辩儿的倚仗,更是……我们久旱甘霖后的唯一念想。
刘弥被她们的动作弄醒,睁开眼,看到眼前的一幕,脑子还有些发懵。
我靠……这是怎么回事?
我这是……干了什么?
他坐起身,任由她们为他整理衣袍,声音沙哑地开口:“皇后娘娘,您的想法,我明白了。”
完了完了,玩脱了。
现在怎么办?
只能先稳住她们,把承诺给出去。
总不能提起裤子不认人,这是最基本的“职业道德”。
“辩儿是个好皇子,”
刘弥违心地说道,眼神却无比真诚,“聪慧仁孝,有国君之风。
只要……只要我刘弥在,就没人能动他分毫。”
何皇后闻言大喜,眼中闪过些许得意的光芒
成了!他答应了!
有了他车骑大将军的支持,还有他背后梁王的势力,辩儿的太子之位,稳了!
她一边为刘弥系上腰带,一边用身体紧紧贴着他,在他耳边吐气如兰:
“世子真是明白人……有你的支持,本宫就放心了。”
就在这亲密无间的瞬间,她的手指极其隐蔽地一勾,一块冰凉的金属令牌便从刘弥散落在旁的衣物中滑入了她的袖中。
口头承诺终究是虚的,这令牌才是实打实的把柄。
有了它,还怕他日后反悔?
刘弥此刻心神还沉浸在刚才的余韵中,又兼体力消耗巨大,竟丝毫没有察觉。
穿好衣服,刘弥只觉得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他颤抖地扶着帐柱走出去,外面的阳光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回头望了一眼那顶华丽的营帐,心中哀叹:古人诚不我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这他妈是一对二啊,差点没把我交代在这儿!
不行,这身体还得练,光练武不行,还得强筋壮体,以后绝对不能再吃这种亏!
他走到一旁的酒案,拿起一壶烈酒,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浇了一些在自己身上和衣领上,试图用那浓烈的酒气掩盖住身上那浓得化不开的胭脂香气。
妈的,这味道太重了,邹氏那狗鼻子肯定能闻出来,得想办法!
回到会场,刘弥强打精神,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笑容,四处敬酒喝茶,与名士们谈笑风生,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最后,在众人又一轮的起哄下,他醉眼惺忪地又来了一首:
神曲清浊酒,牡丹深浅花。
少年欲相饮,此乐何可涯。
沉机造神境,不必悟楞伽。
酡颜返童貌,安用成丹砂。
……
一杯颜色好,十盏胆气加。
半酣得自恣,酩酊归太和。
……
美人醉灯下,左右流横波。
王孙醉床上,颠倒眠绮罗。
……”
这首诗写得酣畅淋漓,将酒后的狂放与沉醉描绘得淋漓尽致。
众人听得如痴如醉,纷纷赞叹。
有人高喊:“好一个《刘弥称酒德》!”这一喊,众人纷纷附和,睢阳醉来自刘弥。
刘弥是酒中仙人,这首诗配得上这个名字。
于是,刘弥这首《刘弥称酒德》就这么被误传了出去,而刘弥本人,则因“醉酒”作诗,更添了几分狂士风流。
诗会结束,陈寔、郑玄、蔡邕、卢植等人对刘弥的评价达到了顶峰,认为其文采风流,经世之才,无人能及。
世家子弟们则眼红不已,既嫉妒他的才情,更嫉妒他身后那滔天的权势。
而世家千金们,则是秋波横眉,又爱又恨。
刘弥在人群中悄悄溜走,他现在只想赶紧回府洗澡换衣服,他怕被小邹氏和甄姜那狗鼻子一样的灵敏嗅觉闻出点什么来。
而另一边,尹氏与何皇后久旱逢甘霖,也没好到哪里去。
两人回到各自营帐,只觉得浑身酸痛,骨头像散了架一样。
何皇后躺在床上,摸着那块滚烫的令牌,又气又笑,低声骂道:
“这个小畜生……真跟头驴似的,差点把本宫折腾死……不过,这滋味,倒也……销魂。”
有了这令牌,再加上今日之盟,何进那边,我也有了制衡的筹码。
刘弥,你可别让本宫失望。
尹氏那边,更是骂骂咧咧地让侍女为自己捶腿,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等着,下次非得让他求饶不可……”
这小子,真是……让人又恨又爱。
下次再见,定要让他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一场本该风雅绝伦的牡丹诗会,就在这香艳与荒唐的余韵中,落下了帷幕。
而它所带来的影响,才刚刚开始发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