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加德,命运之井旁。
托尔扛着雷神之锤,嘴里还叼着半块烤肉,满脸不耐烦:“非得现在放那畜生?老子正烤着肉呢!”
奥丁独眼盯着深不见底的井口,声音低沉如雷:“诸神黄昏将至,我们需要芬里尔的力量。记住——用格莱普尼尔锁链控制它,别让它靠近英灵殿。”
“知道知道!”托尔摆摆手,把烤肉塞进嘴里,“不就是条大狗嘛,我小时候还骑过它呢!放心吧父王,我能搞定!”
他没注意到,身后随行队伍里,有个新来的侍从低着头,嘴角微微上扬。
那是洛基。
三天前,洛基就混进了阿斯加德。
他用幻术变成一个叫“赫米尔”的矮人铁匠——这人三天前在熔炉爆炸中“意外身亡”,正好顶替。没人怀疑,因为洛基连赫米尔身上的烧伤疤痕都完美复刻,甚至连他左手指尖的茧子都一模一样。
但只有洛基自己知道,他这次用的不是普通幻术。
自从在约顿海姆得到尤弥尔的认可后,他的力量发生了质变。不再是单纯的诡计之神,而是掌握了原始欺诈之力——一种能扭曲现实、篡改因果的神秘力量。这种力量源自霜巨人的血脉,又被尤弥尔的残魂加持,连奥丁的命运之眼都难以看穿。
“粗心大意的雷神啊...”洛基心中冷笑,“三千年了,你还是这么好骗。”
他知道奥丁要放芬里尔,更知道托尔会亲自带队——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前往封印之地的路上,托尔还在吹牛。
“当年芬里尔还是小崽子时,可黏我了!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要肉吃。”他拍着胸脯,雷神之锤在肩上晃荡,“放心吧,我能搞定!”
随行的神将们纷纷附和,没人注意到那个“矮人铁匠”总在队伍最后,默默观察着一切。
夜宿时,托尔喝得酩酊大醉,把格莱普尼尔锁链随手扔在帐篷角落,还打了个响亮的酒嗝:“明天就能回家继续烤肉了!”
洛基趁机溜进帐篷,从怀中取出一撮灰粉——那是他在约顿海姆收集的尤弥尔骨灰,混着璃月给的狐火残渣,还有一滴自己的神血。
这才是关键。
他的神血蕴含着原始欺诈之力,能让任何物品承载虚假的“命运”。他将混合物撒在格莱普尼尔锁链上,低声念咒:
“以霜巨人之名,以欺诈之力为引,让这锁链不再束缚,而是点燃怒火。”
骨灰遇神物即融,瞬间渗入格莱普尼尔的每一根丝线。这锁链本是用猫的脚步声、鱼的呼吸、女人的胡须等六种不可能之物编织而成,此刻却被尤弥尔的怨念和洛基的欺诈之力污染——它不再能束缚芬里尔,反而会激怒它,让巨狼以为这是阿萨神族又一次的欺骗。
“完美。”洛基退后一步,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让你们父子相残,才是最好的开场。”
他还做了第二手准备。
在随行队伍的水囊里,他加入了微量的混沌迷雾——这是妘溟给他的礼物,能让人产生幻觉。托尔喝了之后,会下意识忽略所有异常细节。
“睡吧,雷神。”洛基轻声说,“做个好梦。”
第二天,封印之地。
托尔站在悬崖边,对着深渊大喊:“芬里尔!出来!你自由了!”
深渊震动,锁链哗啦作响。一头巨狼缓缓升起——体型如山,双眼赤红,獠牙滴着毒液。它脖子上缠着格莱普尼尔锁链,但此刻锁链竟泛着诡异的黑光,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符文在流动。
“嘿,老伙计!”托尔咧嘴笑,伸手想摸它的头,“还记得我吗?”
芬里尔盯着他,忽然发出一声低吼。
不对劲。
托尔终于察觉到异常——芬里尔的眼神不是欣喜,而是暴怒。但混沌迷雾让他思维迟钝,只当是巨狼太久没见人,有些激动。
“怎么回事?”他回头问随从,“锁链是不是...?”
话没说完,芬里尔猛然挣脱!
格莱普尼尔锁链寸寸断裂,不是被挣断,而是自行崩解。尤弥尔的怨念激活了芬里尔血脉中最原始的狂性,而洛基的欺诈之力让它认定——这是阿萨神族又一次的陷阱。
“杀了他们!”芬里尔咆哮,声音震碎山石,“阿萨的骗子!三千年!用假锁链困我!现在又来装好人?”
托尔大惊:“芬里尔!冷静!这不是假的!”
但已经晚了。
巨狼扑向随行神将,一口一个,血肉横飞。那些神将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撕成碎片。鲜血溅在托尔脸上,他终于清醒过来——中计了。
“洛基...”托尔咳着血,终于明白过来,“又是你这混蛋!”
队伍最后,“矮人铁匠”摘下兜帽,露出洛基标志性的笑容:“惊喜吗,哥哥?”
“你...”托尔挣扎着站起来,“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洛基笑容渐冷,周身开始浮现出灰黑色的雾气——那是原始欺诈之力的具现化,“因为你从来不懂——我们这些‘异类’,在阿萨眼里永远是工具。芬里尔是看门狗,我是笑料,连海拉都被流放...”
他指向暴怒的巨狼:“今天,我要让你们看看,工具也能咬断主人的手!”
芬里尔仰天长啸,声震九界。它体内的霜巨人血脉被彻底激发,体型再次暴涨,獠牙上滴落的毒液腐蚀着大地。
托尔握紧雷神之锤,眼中怒火与悲痛交织:“那就来吧!让我亲手结束这场闹剧!”
雷霆炸响,狼爪横扫。
但这一次,托尔明显处于下风。芬里尔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议,每一次攻击都带着空间撕裂的效果。托尔的雷霆劈在它身上,竟被那层灰黑色雾气吸收——那是洛基留下的欺诈之力在保护巨狼。
“没用的,托尔。”洛基站在远处,双手结印,“我在它体内种下了‘不可被击败’的命运。你的雷霆,只会让它更强。”
托尔怒吼:“你疯了!这是你儿子!”
“儿子?”洛基大笑,笑声中带着凄凉,“在奥丁眼里,我们都是可以牺牲的棋子。既然如此,不如让这盘棋...彻底乱掉!”
芬里尔再次扑来,巨爪直取托尔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托尔勉强用锤子挡住,但冲击力把他砸进山体,肋骨咔嚓作响。他吐出一口血,艰难地爬起来:“洛基...你赢了...但诸神黄昏...不会按你想象的进行...”
“那就走着瞧。”洛基转身离去,身影渐渐融入虚空,“告诉奥丁——游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