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塞冬与哈迪斯回归了奥林匹斯。
但迎接他们的主神很少,在玄麟不断的追捕之下,巅峰主神们纷纷离开,寻求晋升,弱小的神灵,权柄与神力被剥夺,集中在奥林匹斯生活。
由克洛诺斯守护。
而这位二代神王,正抱着宁芙,喝着美酒。
“还差点”
玄麟漫步在饕餮的体内,观察着这个世界。
在不断猎捕神灵的努力下,饕餮的世界已经初具规模,照他们的推测,等这个世界彻底完美之时,便是饕餮登临天门之时。
“玄麟,现在那些神越来越难抓了”
姜晁走在玄麟的身边,看着这个世界,与其他不同,在这里,他吞噬的欲望明显降低,被抓捕的神灵像是能量来源一样,源源不断的供给着这方世界。
其中最重头的,便是主神德墨忒尔,这位神灵,在外出时被怪物发现,玄麟与姜晁边出发, 将她吃了进来。
这一下,原本荒芜的世界,瞬间变得丰饶无比。但还是没有生灵从世界诞生。
“不应该,你的世界基本的都有了,怎么会不完整呢”
五行元素都有了,下一步该怎么办,在二人找不到晋升之路时。
遥远的天空中,阿波罗已然完成了晋升,他放弃了音乐,药理,预言的神力与权柄,与赫利俄斯化为的太阳,融合在了一起。
他沐浴在天火之中,金色的长发似天幕般漂浮在他的身后,威严,不可侵犯,他所掠过之地,世界都沐浴在阳光之下。
而另一位成功晋升的神灵,确是最容易被众神厌恶的阿瑞斯,这位暴力,血腥与混乱战争的化身,与爱神幽会却又被当场抓住嘲笑的神王之子,凭借着纯粹的战争神力,晋升成为了至高,一时风光无限。
穷奇与饕餮,有些漫无目的在大地上走动着,问他他缺什么也不知道,真是个糊涂蛋子,玄麟有些无奈的看着饕餮。
这家伙,一出来便是走一路吃一路,看见个石头也要上去咬两口。
嘴里还说着嘎嘣脆。
这里的神灵成为力量之源,那这里的人,能否填补没有生灵的空缺?
绚丽的脑袋里冒出了这么个想法,却又被他否定。这些弱小的凡人,怕不是关键。但内心里,让饕餮试试的想法却在疯狂蔓延。
玄麟伴生的血罡,也在与肉身不断融合,他的实力也在不断变强。
玄麟蹲在一块风化的神庙残垣上,望着远处炊烟袅袅的凡人村落。姜晁还在他脚边啃一块带神性的岩石,嘎嘣作响,腮帮子鼓得像仓鼠。
“你吃再多石头,也填不满那个空。”玄麟踢了他一脚。
姜晁吐出碎渣,含糊道:“可我真不饿了……就是觉得,还差点什么。”
“差个屁。”玄麟翻白眼,“你那世界有山有河,有光有粮,连德墨忒尔的麦浪都铺到天边了,怎么连只蚂蚁都孵不出来?”
姜晁挠头,一脸茫然。
就在这时,村口传来哭声。
一个老妇抱着病死的孙儿,跪在田埂上嚎啕。村民围在一旁,无人上前,不是冷漠,是穷得连一张裹尸布都拿不出。他们种地、织布、生孩子、埋亲人,一代代重复着同样的苦,却从不怨天,也不求神。
玄麟忽然愣住,自从神战开启,越来越多的凡人被卷入战争之中。
他想起很久以前,在东方见过一群流民。城破了,家没了,他们拖着瘸腿的孩子、背着瞎眼的老母,在雪地里走了一百里,只为给新生儿找一口奶。没人问他们为什么坚持,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不能停。
“等等。”玄麟猛地站起,“我们一直错了。”
“啊?”姜晁嘴里还叼着半块石头。
“神灵是能量,但不是‘生命’。”玄麟眼神发亮,“你缺的不是力量,是活着的东西,会哭、会笑、会为明天发愁、会为一口饭拼命的……凡人。”
姜晁怔住:“可他们太弱了,一碰就碎。”
“正因为他们弱,才最真实。”玄麟低声道,“神高高在上,早已忘了什么叫‘活着’。而凡人……哪怕只剩一口气,也在挣扎。”
他忽然拽住姜晁:“走,去村里。”
“干啥?”
“请人搬家。”
当晚,姜晁再次张开内界之门。
不是吞噬,而是邀请。
起初没人敢进。直到那个老妇颤巍巍问:“里面……能让我孙子活过来吗?”
“不能。”姜晁老实回答,“但我能给他一片不会饿死的地,一个不用打仗的家。”
老妇沉默良久,牵起旁边一个瘦骨伶仃的小女孩,那是她仅存的孙女。
“我们进去。”
接着是一个瘸腿铁匠,一个被丈夫抛弃的织女,一个因战乱失明的琴师……他们没问代价,只问:“能让我继续活着吗?”
“能。”姜晁点头。
当第一个人踏进内界,奇迹发生了。
枯树抽芽,溪水变甜,连德墨忒尔的麦田都泛起金光。更惊人的是,泥土里钻出了第一株野花,花瓣上还沾着露水。
“活了……”姜晁喃喃道。
玄麟站在门口,看着那些凡人在新世界里搭茅屋、挖水井、教孩子认字。他们依旧贫穷,依旧会生病,会争吵,会流泪。可他们的眼睛里,有了光。
原来,生命不需要完美,只需要希望。
接下来的日子,姜晁不再漫无目的游荡。他专挑那些被战火摧毁的村庄、被神弃置的边陲小镇,轻声问:“愿意换个地方活吗?”
有人拒绝,有人犹豫,但总有人点头。
他的内界渐渐热闹起来。有了集市,有了学堂,甚至有个瞎眼琴师在河边弹起了旧调——音不准,却让路过的人停下脚步,眼眶发热。
而姜晁的变化更大。他不再啃石头,不再流口水,眼神清澈如泉。某天夜里,他坐在山顶,看万家灯火(其实是几十盏油灯),忽然说:
“玄麟,我好像……吃饱了。”
玄麟笑了:“因为你终于不是‘吃’,而是‘养’,今后,你再也不会被饥饿感包围了”
就在这时,内界中央,大地隆起一座小丘。丘上开出一朵从未见过的花,花瓣如琉璃,蕊心闪烁星辉。
姜晁伸手轻触——
轰!
整个世界震动!天穹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其后浩瀚星海。一股无法言喻的力量涌入姜晁体内,他的身形开始虚化,又凝实,最终化作一尊介于人与神之间的存在。
不再是凶兽,也不是神只,庞大的天门出现在了这里,在他的世界里,全部人类和神灵都看见了,那巨大古老的门户,在饕餮靠近时,打开了。
远处,奥林匹斯方向传来惊雷。克洛诺斯手中的酒杯摔碎,宁芙尖叫逃散。他抬头望向天际,脸色铁青:“又一个……至高?”
玄麟拍拍姜晁肩膀:“恭喜啊,姜晁。”
姜晁咧嘴一笑,眼里映着万家灯火:“玄麟,还有很多人,想活下去,我要去帮助他们”“哈哈哈,那就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