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修斯站在海岸边,海风灌满他的粗麻斗篷。他刚从特洛伊一带游历归来,身强体壮,眼神如刀。他望着远处那座被阳光笼罩的城市——雅典。
在经历无数磨难之后,曾经的少年也变得有些沧桑。
他决定回归雅典。
可他不能就这样进城。
从特洛伊到雅典的陆路,被称为“英雄之路”,沿途有六道难关,是年轻英雄必须跨越的试炼。忒修斯知道,若想证明自己是王位继承人,若想让全城人承认他是埃勾斯的儿子,他必须徒步走过这条路,一一击败那些祸害百姓的恶徒。
他深吸一口气,迈步踏上尘土飞扬的官道。
刚进阿提卡地界,山道狭窄,林木森森。突然,一个巨汉从石后跳出,手持一根铜棍,满脸横肉。
“此路是我开!留下买路钱,不然——砸成肉泥!”
这人叫佩里斐忒斯,外号“敲骨者”
专杀旅人,用铜棍砸碎骨头吸髓。他见忒修斯年轻,以为好欺负,但经历磨难的少年早已不复存在。
忒修斯冷笑:“你用棍,我也用棍。”
他扔下包袱,抽出自己的橄榄木杖。
两人对冲!棍影翻飞,火星四溅。佩里斐忒斯力大,一棍砸下,石头崩裂。可忒修斯灵巧,闪身一让,顺势一扫,绊他下盘!
巨汉踉跄,忒修斯趁机跃上,一记重击砸中其太阳穴!
“砰!”
佩里斐忒斯倒地,昏死过去。
忒修斯夺过铜棍,扛在肩上:“这棍子,归我了。以后,就用它替天行道。”
翻过山岭,来到一处断崖。这里本有座桥,却被拆得只剩两头。行人只能从山羊踩出的小道攀爬,稍有不慎就会摔下深谷。
而罪魁祸首,就是“松树弯者”辛尼斯。
这人曾是战士,力大无穷。他专等旅人过崖,突然跳出,将人绑在两棵弯曲的松树之间,然后放手——松树弹直,活活把人撕成两半!
忒修斯走到崖边,果然见辛尼斯正蹲在石后,虎视眈眈。
他故意装作害怕,颤声道:“大爷,行行好,让我过去……”
辛尼斯狞笑:“小子,你不够壮,撕着没劲……不过,凑合吧!”
他扑上来,要绑忒修斯。
可忒修斯早有准备,一闪身,反手将他按住,几下就制服了。
“你……你敢抓我?!”辛尼斯挣扎。
“听说你喜欢把人绑在树上?”忒修斯冷笑,“那今天,轮到你了。”
他拖着辛尼斯,找到两棵被他常用来行凶的松树,用藤条将他的手脚分别绑在树梢。
“不!别——!”辛尼斯惨叫。
忒修斯砍断绑绳。
“嘣!”
两棵树猛然弹直——辛尼斯被活活撕裂,血洒悬崖。
忒修斯望着残阳,低声道:“恶人,终被自己的手段所杀。”
进入平原地带,村庄荒废,田地焦黑。村民说,山里有头巨野猪,獠牙如刀,皮厚如铁甲,一夜之间能毁掉整片麦田,连牛都被它撞死。
忒修斯潜入山林,设下陷阱。他挖深坑,铺尖桩,再用蜂蜜酒引诱。
半夜,野猪果然出现,狂奔而来,一头栽进坑里,尖桩刺入腿腹,哀嚎不止。
忒修斯跳下,用绳索套住它的獠牙,硬生生把它拖出深坑,捆得结结实实。
“你祸害百姓,今天也尝尝被绑的滋味。”他将野猪带回村庄,交给农民宰杀,肉分给众人。
那晚,全村篝火通明,为忒修斯庆功。
来到海岸边,有个老妇人跪在一块大石前,颤抖着往火塘里添柴。一个贵族打扮的男子坐在石上,脚翘着,冷冷命令:“洗脚!快点!”
这人叫斯克戎,外号“洗脚者”。他强迫路人给他洗脚,然后趁人弯腰,一脚把人踢下悬崖,落入海中,被一只巨龟吞食——传说那龟是他献给海神的祭品。
忒修斯走过去,装作顺从:“大人,我给您洗。”
他蹲下,捧起海水。
可就在斯克戎放松警惕时,忒修斯猛地发力,将他头下脚上,狠狠踹下悬崖!
“啊——!”
惨叫未绝,便被海浪吞没。
那只巨龟浮出水面,张开大口——可这次,它等来的不是路人,而是斯克戎的尸体。
忒修斯冷笑:“你的龟,今天吃上主人了。”
穿过麦田,一座摔跤场废墟中,走出个肌肉虬结的怪人。他身高九尺,赤身裸体,浑身涂满油。
“外乡人,想过去?先赢我!”他吼道,“输了,就留下命!”
这人叫刻耳库翁,原是摔跤冠军,后来发疯,强迫所有人与他角力,输者皆被活活掐死。
忒修斯脱下斗篷:“好,我陪你玩玩。”
两人扑上,扭作一团。刻耳库翁力大,一招“背摔”差点把忒修斯砸死。可忒修斯灵活,借力打力,几次将他掀翻。
最终,他使出一记“锁喉压背”,将刻耳库翁死死按在地上,越收越紧。
“认不认输?”
“不……”怪人挣扎。
“那就别怪我了。”
忒修斯双手一拧——
“咔!”
颈骨折断,怪人断气。
忒修斯站起,拍了拍灰:“角力,不只是力气,更是技巧。”
夜幕降临,路边有家旅店,灯火温暖。老板笑脸相迎:“住店吗?我有张神床,躺上去,保证合身!”
这人叫普洛克儒斯忒斯,外号“铁床匪”。他有两张床,一张太短,一张太长。他让旅客睡短床,若脚露出来,就砍掉;睡长床,若身子不够,就硬拉,直到断气。
忒修斯假装疲惫:“我累了,睡一觉吧。”
他躺上短床。普洛克儒斯忒斯狞笑着,举起斧头:“脚太长?砍了吧!”
可忒修斯突然跃起,一脚踹翻他,反手将他按住,绑在短床上。
“你不是爱砍脚吗?来,我帮你‘修短’!”
他真的一斧砍下普洛克儒斯忒斯的双脚!
血流满地,恶匪惨叫。
“还有一张长床?”忒修斯拖着他,“来,我也帮你‘拉长’!”
他把普洛克儒斯忒斯绑在长床上,用绞盘硬拉,直到骨骼尽碎,气绝身亡。
旅店火光冲天,忒修斯站在门口,低声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黎明时分,忒修斯走进雅典城门。
他浑身伤痕,衣服破烂,肩扛铜棍,步履坚定。百姓认出了他一路除害的事迹,纷纷跪地欢呼。
王宫中,老国王埃勾斯震惊:“……竟独自清除了所有匪患?”
忒修斯走上王阶,单膝跪地:“父亲,我回来了。”
埃勾斯老泪纵横:“忒修斯,你的荣誉与你常在,你是雅典未来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