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江河关了群去休息，薛落嘀嘀咕咕。
大约是睡了一觉，她从洗手间回来，小心把江河推醒。
江河嗯了一声，“咋？”
“小点声。”薛落指了指手机。
江河迷蒙问：“没关。”
薛落说：“她们会嘲笑我。”
江河说：“那你就老实睡觉。”
薛落脱了衣服，“她们越是那么说，越勾人。刚才做春梦了都。我在上头，这样能小点儿动静，你别出声。”她鬼鬼祟祟，骑在上面，小心满足着自己。
江河从昏昏沉沉，到清醒，忽然从床头柜拿起另一只耳机。
薛落小声说：“没有声音。”
但江河却听到微微的喘息声。
他把两只耳机都戴上，果然，薛落那个几乎听不到声音。
他把两只耳机拿下来，戴到薛落耳朵里。
“嘶。”薛落趴下来，忽然把一只耳机摘下来，放在江河耳朵里，拿起手机，调节了一下音量。她把手机在江河面前晃了晃，江河点点头。
原来，昨天江河用她耳机的时候，她调了一下声道平衡，把江河用的耳机调小了。今天没有改过来，以至于她一直以为没声响，以为对面都睡着了。
江河指了指床，气声说：“睡了。”
薛落趴在江河耳边说：“都被听到了，你听回来，别吃亏。”
江河的良心和道德都备受考验，但他仔细一想，对面那两个未必不知道这个可能，薛落也把这当成情调，何必自己谴责自己。
三个人的深呼吸，像交响乐。薛落，像一只伟大的天魔。
江河在夜的极乐中被抽去意志，在梦幻里沉沦。
第二天快九点，酒店咚咚咚的敲门声。
王晨晨伸了个懒腰，听到细微的呼吸声，问说：“你们醒了吗？”
“嗯？”江河冷不丁的回答。
“江河？”王晨晨微微一惊，但很快平静地打了个哈欠，“话说我都陪你睡了两天了，这潜规则你也懂，你不得给我点好处？”
“你要啥？”薛落回答她。
王晨晨说：“夫债妻偿，薛落，我要你扮男装，跟我来个湿吻。”
梁琦听到这话，说：“王晨晨，你不会真是同吧？”
王晨晨说：“当然不是。但是薛落扮男装，真的很让人眼馋。怎么样？”
薛落拒绝道：“我以为你看上我老公了呢，我还想说大方一下，可怜可怜你这个单身狗，让你睡两天。竟然看上我，你赶紧给我滚。”
王晨晨嗔道：“江河，你说句话？”
江河说：“落落不愿意，我可以帮她转交。亲多久？”
薛落嘿嘿笑，举了个大拇指。
王晨晨又打了个哈欠，“你们俩，真是够配的。我今天还要工作，不陪你们了。死亡笔记如果要做动画，记得找我配音，我太喜欢这个故事了。”
说完，她在哈欠中挂断语音。
梁琦说：“哈，我再睡会。”
薛落忽然嘀咕，“老公，你说王晨晨啥意思？”
梁琦回答她：“没啥意思，她就是寂寞。你们结婚的不懂我们这些单身的，挺想找个人陪的。放心了，她想湿吻可能是真的，但不是因为江河。等她以后结婚了，什么毛病就都没了。相信我，这些我都亲身经历过……”
薛落回忆道：“我之前跟我老公分居，也没这样。”
梁琦说：“你心里有惦记，我们没有。话说你也够放心的，不怕人惦记你老公？”
薛落说：“我不是放心江河，但你们俩我还了解。王晨晨这个人，不会因为喜欢就跟男人做那种事，也不会因为欲望。利益倒有可能，可她已经不缺钱了。你有没有觉得，她对死亡笔记的喜欢，比你我都强烈？我觉得她是主角那种人，如果有必要，她可以把自己喜欢的人献祭掉，达成某种目的。所以，我不担心。”
梁琦说：“你这么说，还真是，我忽然有点不敢让她帮忙。”
薛落说：“放心啦，她肯定不是女同。”
梁琦沉默一会，“不想了，我再睡一会，醒来把故事前半段听一听，整理一下。”
薛落说：“我也再睡一会。”
她把脑袋埋在江河的手臂里，散发着味道，深吸着味道。
为了满足中华新影的要求，动画部门不光扩张，还整日加班，终于能够确保一周正式剧情时长在40分钟以上。周六和周日各更一集。
终于在几天后的下雨天，开张了。
该做的宣传，公司都做了；该花的功夫，也都花了。
现在就看这部动画的表现。
江河当然也在关注它——
和其他人一样，他主要关注两个数据：播放量和评价。
《与凤行》第一集，上午10点更新。
9点半，在评分网站，乌泱泱地出现数百条差评。《小心思》中，好多博主发黑稿，谴责楼兰娱乐买好评，实际上稀烂。甚至煞有其事地把楼兰娱乐空无一人的样子发出去，说，【楼兰娱乐就剩这些人，怎么做出的动画？】
江河真的看懵了，“还可以这样吗？好歹等动画上线再黑吧！”
本想关注评价，可现在，这样的评价哪有参考价值。
好吧，那就看看播放量。
10点，动画上线——江河打开它，一卡一卡的，他顿时欢喜。这么卡，肯定是进来的人多，但没想到一恍惚，好多弹幕跳出来。
【太血腥了，吓到了小孩。】
【就知道这公司干不成好事。】
【暴力，血腥，难看……】
江河终于忍不住，拨通顾白的电话，“网上那些差评，谁干的？”
顾白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可能是同行，也可能是前段时间结的仇，可能是天环，现在还弄不清楚。我组织人回击，但对方有备而来，不好弄。”
江河说：“必须弄清究竟谁干的，知己知彼，才好防备。不然，太难受了！”
顾白说：“就怕是一群人。”
江河分析道：“我看这些人很有组织，如果是一群人，要求肯定不同，而这些人非常有组织，非常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应该是某个人。”
顾白说：“那还好些。个人的资源有限，就算往死里打，也打不了多久。”
江河说：“看这动静，真的很像死敌。”
顾白说：“现在还没办法确定。”
江河挠头一叹——有点无语，这下播放量肯定也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