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快看,那不是唐薇薇吗?”
“就是她!她还敢出来啊?”
那些本来就看不上唐薇薇的军嫂,对唐薇薇指指点点后,就立刻凑到马玉兰身边,提醒马玉兰婆媳赶紧看唐薇薇。
马玉兰听到唐薇薇的名字时,就已经抬起头看了过来。
她那一双三角眼死死地盯住了唐薇薇。
当看清唐薇薇的模样时,脸色瞬间就变了。
啧啧,这皮肤比剥了壳的鸡蛋还白,身段窈窕,那张脸更是漂亮得不像话。
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女人!
绝对是狐狸精托生的!
而坐在马玉兰旁边的她的大儿媳葛大妮,此时则直接看呆了。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女人。
城里的水养出来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也太好看了吧。
怪不得小叔子做梦都在喊这个女人的名字,死活不愿意娶她这个守寡的嫂子。
马玉兰婆媳俩还没来得及发作,旁边就有几个军嫂阴阳怪气地开了口。
“啧啧,有些人的手段就是高啊,明明是萧团长的媳妇儿,还天天装单身在外面晃悠。”
“可不是嘛,我看啊,就是想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好多勾搭几个咱们部队的年轻小伙子!”
“萧团长真是可怜哦,娶了这么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回家!”
“你们说,就没有人举报她背叛军婚,让她去劳改吗?”
“人家会撒娇,稽查队的人过去都能偏帮她呢,不信你们去问被关禁闭的丁艳红!”
那些污言秽语像刀子一样,从四面八方戳了过来。
但是唐薇薇却只是面无表情地扫了她们一眼,没有生气。
上辈子她担心人言可畏,处处小心,处处在意,反倒让自己险些抑郁。
这辈子她不会再把这些人这些话当一回事!
而且她只是个过客,很快就会离开这里,她更不需要跟傻瓜论短长。
马玉兰见唐薇薇看了她们一眼,竟然理都不理,直接就往前走,心里的火气“蹭”地一下就冒了上来!
这个小贱人,勾引了她儿子,现在还敢无视她!
“你给我站住!”
马玉兰大喝一声,猛地从地上窜起来,像一头发疯的母狮,张牙舞爪地就朝着唐薇薇扑了过去!
唐薇薇身子一侧,动作敏捷地避开了。
马玉兰扑了个空,收不住势头,“噗通”一声,整个人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吃屎。
“哎哟!”
她痛呼一声,满嘴都是泥土和草屑。
周围看热闹的军嫂们,有人没忍住,发出了低低的窃笑声。
这一下更是把马玉兰的脸面摔到了泥地里。
她趴在地上,顾不上自己满嘴的土,先是气急败坏地回头,冲着还呆愣在原地的儿媳妇葛大妮破口大骂。
“你个死人!杵在那儿干什么?没看见你婆婆我被人欺负了吗?还不快过来扶我!”
葛大妮被骂得一个哆嗦,这才如梦初醒,连忙跑过去,手忙脚乱地想把马玉兰从地上拽起来。
她一边使劲,一边还不满地瞪着唐薇薇,开口就质问:
“你这人怎么回事?怎么能动手打老人呢!”
这话一出,旁边的张贵芬直接被气笑了。
“我说这位大嫂,你说话可得凭良心!我们薇薇动她一根手指头了吗?明明是她自己发疯一样扑过来,我们薇薇躲了一下,她自己没站稳摔倒了!”
张贵芬叉着腰,往前站了一步,气势汹汹。
“你们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还要不要脸了?”
葛大妮本来就是个欺软怕硬的。
她看张贵芬这个架势比她婆婆还厉害,顿时就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吭声了。
就低下头,小声对马玉兰说:“娘,那……那咋办啊?”
“废物!”
马玉兰吐了一口带泥的吐沫,被葛大妮扶着,摇摇晃晃地又爬了起来。
她一双三角眼淬了毒似的死死瞪着唐薇薇。
“狐狸精就是心眼多!看着柔柔弱弱的,一肚子坏水!”
唐薇薇被她这颠倒黑白的本事气笑了。
她冷冷地开口:“大娘,请你说话注意点,不要血口喷人。无故污蔑他人名誉,是犯法的。”
“犯法?”马玉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翻了个白眼,态度更加嚣张:
“我活了这大半辈子,还没听说过骂人几句也能犯法!我今天就骂你了,怎么着?”
她说着,又挺起胸膛,指着唐薇薇的鼻子。
“你勾引我儿子董成飞!害得他现在不肯娶他守寡的嫂子!你耽误我们家传宗接代,你才是犯法的!我要去部队找领导告你!告你破坏军婚!”
这话一出,唐薇薇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旁边低着头的葛大妮,顿时心下了然。
原来是这样。
不过唐薇薇还没来得及说话,张贵芬已经忍不住冷笑出声。
“我的天爷啊!我今天可真是开了眼了!你这个当妈的也真够厉害的,竟然让你小儿子娶你大儿媳?
你是想让你儿子一辈子在部队都抬不起头,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吗?”
“你懂个屁!”马玉兰冲着张贵芬吼了一句。
然后,她又用眼睛剜唐薇薇,开始掰扯她那套歪理。
“我们老家的规矩!哥哥死了,守寡的嫂子就是要跟小叔子结婚的!这叫‘转房’,亲上加亲,肥水不流外人田!”
她一边说,一边还故意绕着唐薇薇走了两圈,用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
“我这大儿媳妇,你看她屁股大,一看就是能生儿子的料!不像你……”
马玉兰的目光落在唐薇薇纤细的腰肢上,嘴里发出不屑的“啧啧”声。
“腰细得跟柳条似的,屁股还没我巴掌大!一看就是个下不了蛋的母鸡!男人要是娶了你,岂不是要绝后了!”
这些粗鄙又充满侮辱性的话,让周围的军嫂们都露出了不适的神情。
……
与此同时,距离大榕树五百米外的部队运动场上。
一队队战士正在跑道上挥汗如雨地进行着五公里拉练。
主席台上萧砚辞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面沉如水,带着骇人的低气压。
底下的战士们一个个叫苦不迭。
今天团长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枪药,一大早就把所有人拉出来搞急行军。
这都跑了快一个小时了,还不让停。
简直是要人命啊!
陆战北端着个搪瓷缸子,溜溜达达地走上了主席台,站到萧砚辞身边。
“啧啧,一大早火气挺大啊。”
萧砚辞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目光依旧死死盯着跑道上的兵。
“你很闲?”
“不闲,不闲。”
陆战北嘿嘿一笑,压低了声音,“我就是来跟你说一声,大榕树那边好像挺热闹的。”
他特意观察了一下萧砚辞的侧脸。
果然,在听到大榕树三个字时,那紧绷的下颌线似乎又收紧了几分。
“听说……唐薇薇被人给围了。董成飞他妈正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呢。你真不管啊?”
萧砚辞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过了好几秒,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