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鸿渐那句做鬼也不放过你的狠话,最终还是没能让高自在破防。
高自在甚至还贴心地建议:“放心,一定给你烧头等舱的船票,保证不让你站着去。你看,我对你多好。”
这番话彻底击垮了杜鸿渐最后的心理防线,他两眼一翻,这次是真的晕了过去。
“老爷!”老管家悲呼一声,手忙脚乱地掐人中。
高自在撇撇嘴,懒得再理会这个心理素质极差的封疆大吏。他现在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没过多久,主屋那边就传来了动静。
两个骷髅骠骑的士兵抬着一个大箱子走了出来,脚步沉重,箱子压得木头发出了嘎吱的声响。
“砰”的一声,箱子被扔在地上,盖子都震开了。
满箱的金锭子,在清晨的阳光下,闪烁着让人心跳加速的光芒。
紧接着,又有两队人马,分别从东西厢房走出,每个人怀里都抱着成捆的银锭子,还有一些人拎着一串串的铜钱,叮当作响,奏出了一曲悦耳的交响乐。
庭院的空地上,很快就堆起了一座小山。
金光闪闪,银光灿灿。
高自在看着眼前这一幕,也是暗暗心惊。
好家伙。
这些可都是铸好的金锭子、银锭子,不是什么零碎的金银器物。
这老小子,是把家当成国库来建了啊。
他走上前,随手拿起一锭十两的金元宝,在手里掂了掂。
分量十足。
“顾问,主屋和厢房的夹层、暗格都搜完了,就这么多了。”
一个骷髅骠骑的头目过来报告,他说话的时候,眼睛还不住地往那堆金银上瞟,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高自在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是一副嫌弃的表情。
“就这?”
他把手里的金元宝往箱子里一扔,发出一声闷响。
“就这么点?”
他环顾四周,提高了嗓门。
“姓杜的搜刮民脂民膏这么多年,就攒下这点家当?你们是不是没搜仔细啊?床底下看了吗?马桶里掏了吗?”
那头目一脸委屈:“顾问,我们连地砖都撬开看了,真没了。”
“没了?”高自在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他走到那堆金银前,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他的表演。
“这么多金银,粗略估计,也就够我再武装……呃,不对。”他话说到一半,自己都觉得有点吹过头了,赶紧改口。
“这么点钱,连给兄弟们发军饷都不够!太少了!太少了!”
他猛地一转身,走到刚刚被掐醒,还处于懵逼状态的杜鸿渐面前。
“姓杜的!老实交代!剩下的钱藏哪儿了?”
杜鸿渐喘着粗气,看着那堆积如山的金银,心里在滴血,嘴上却强硬道:“那就是我全部的家产了!没有了!”
“放屁!”高自在一脚踹在旁边的石凳上。
他指着杜鸿渐的鼻子,厉声喝道:“根据可靠线报,你至少还藏了万斤黄金,三万斤白银!快说!藏在什么地方!”
这话一出,不仅杜鸿渐愣住了,连旁边的梦雪和那群骷髅骠骑的士兵都愣住了。
万斤黄金?三万斤白银?
我的老天爷,那得是多少钱?
把整个益州城卖了都凑不齐吧!
杜鸿渐被这个数字给气笑了。
“高自在,你是不是疯了?万斤黄金?我杜某人要是真有那么多钱,早就起兵造反了,还用得着在这里受你的气?”
“嘴还挺硬。”高自在活动了一下手腕,“看来不给你上点手段,你是不肯说实话了。”
他对着旁边的骷髅骠骑一挥手。
“来人,大刑伺候!”
两个士兵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杜鸿渐。
杜鸿渐虽然怕死,但此刻却也光棍起来。
“来吧!你今天就是杀了我,我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有本事你就弄死我!”
他一副引颈就戮的模样。
高自在看着他,心里暗骂一声老狐狸。
这老登肯定还有藏私的,但看他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用刑估计也问不出来。
他的视线一转,落在了旁边已经吓得面无人色的杜子腾身上。
“算了吧。”高自在摆了摆手,示意士兵放开杜鸿渐。
他走到杜子腾面前,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
“小杜啊,别怕,我不是什么魔鬼。我就是想跟你爹谈谈心,可你爹不配合啊。”
杜子腾哆哆嗦嗦,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高自在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对那两个士兵说:“既然老的骨头硬,那就从小的开始。给我对杜子腾上大刑!我倒要看看,他爹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你们敢!”杜鸿渐瞬间炸了毛,挣扎着就要冲过来。
“住手!高自在!你这个畜生!你们冲我来!对一个孩子动手算什么本事!”
高自在一把将他推开,杜鸿渐本就虚弱,直接摔倒在地。
“我就是这么没本事。”高自在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数三声,你要是再不说,可就别怪我了。”
“一。”
“二。”
两个骷髅骠骑的士兵已经架住了杜子腾,其中一人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匕首,在杜子腾的脸上比划着。
“不要!不要啊!”杜子腾终于崩溃了,发出了杀猪一般的惨叫。
“爹!救我!救我啊爹!”
杜鸿渐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被吓得屁滚尿流,整个人都崩溃了。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命,但他不能不在乎儿子的命。
“我说!我说!”他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
“我都交!都交!求求你,放过我儿子!”
高自在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他对着那两个士兵使了个眼色,士兵会意,松开了杜子腾。
杜子腾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裤裆处迅速湿了一片。
高自在走到杜鸿渐面前,蹲下身子。
“早这么合作不就好了?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慢条斯理地问。
“说吧,藏在哪儿了?”
杜鸿渐闭上眼睛,脸上满是绝望和屈辱。
“后院……后院那棵老槐树下,往下挖三尺,有一个地窖……我……我就藏了一点点私房钱……”
“一点点?”高自在挑了挑眉,“希望你说的‘一点点’,能让我满意。”
他站起身,对着骷髅骠骑的头目一挥手。
“听见了吗?去后院,给我挖!”
“是!”
一群饿狼般的士兵,扛着锄头和铁锹,兴高采烈地冲向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