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銮殿上如此威严赫赫的一个人,到了“他”面前,就变得无法自理了。
桑酒无奈叹了口气,还真用汤勺舀起递到他嘴边。
陆君泽没想到“他”居然真的亲自喂自己喝药,心里一甜的同时,那股闷气也散得七七八八了。
他张开嘴,喝下了“他”一勺勺喂过来的药,视线也直勾勾盯着对方,一点儿也没舍得眨眼。
一碗药见了底,桑酒笑问道:“臣没骗皇上吧?这药不苦……”
“药是不苦……”陆君泽暗沉的眸子里带了几分幽怨之色,“可朕的心苦。”
桑酒眸光微闪,缓步行至桌边把药碗放下,“皇上有何烦心事?”
“丞相智谋过人,朕的心意,你真不知道?”
陆君泽欺身上前,目光如炬,高大挺拔的身形极有压迫感。
桑酒被他逼得后退一步,撞到了桌边,神色仍是从容坦荡,“臣不敢妄自揣测。”
“不敢揣测?”陆君泽眼底闪过一抹晦暗,捏起“他”下巴,“那朕就清楚告诉你。”
眼看男人俊脸逐渐放大,桑酒眨了眨眼,唇瓣被他含住。
先是温热柔软的触感,随后便是疾风迅雨般的掠夺。
昨天在御书房他的吻技还有些生涩,今天却是进步神速,干脆利落撬开“他”牙关,轻车熟路卷起“他”的舌头。
他刚喝过药,嘴里还带着淡淡的中药气味,混合了身上的龙涎香,意外地好闻。
陆君泽也惊喜发现,桑酒今天没有像昨天那样反抗,甚至还主动配合他。
这让他愈发心醉神痴,追逐探索着那美妙滋味,完全忘了今夕何夕。
一番纠缠热吻后,陆君泽才意犹未尽停了下来,上挑的眼尾带了几分邪肆,眼底的欲色显露无遗。
“现在知道了吗?”他勾了勾唇角,低沉的嗓音蛊惑撩人。
桑酒气息也有些乱了,脸颊生出两团粉意,那本就莹白细腻的肌肤白里透着红。
抬眼看他时,带着微微湿意的眸子像是蒙了一层雾色。
她咽了下口水,干燥的嗓子也有些哑:“可臣是男子……”
“男子又如何?朕不在乎。”陆君泽想也不想就反驳道。
起初,他也曾百般苦恼纠结过,怀疑自己是不正常的,居然喜欢上一个男子。
可随着与“他”的接触越来越多,那股爱意越来越难以克制。
后来他也想通了,管“他”是男是女,自己身为帝王,难道还不能随心所欲吗?
陆君泽双手扳住了“他”的肩膀,低沉的嗓音暧昧不清:“段爱卿,朕为你魂牵梦绕,郁结于心,你该如何为朕解开心结?”
桑酒清楚看见,他那漆黑深邃的墨眸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那般纯粹又炽热的爱意,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皇上想如何?”她歪了歪头,明亮的眼眸里也含了几分笑意,把处理权交给他。
陆君泽直言不讳要求道:“当然是跟朕在一起。”
“哦?”桑酒笑了,“皇上是想冒天下之大不韪,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有龙阳之癖吗?”
陆君泽眼神坚定,语气认真:“只要你答应,朕就敢公之于众,哪怕千夫所指,朕也毫不在乎……”
桑酒想起朝中那些迂腐的老臣,若是他们真的公然在一起,就算不被他们的唾沫淹死,也要被他们烦死。
“还是先不要公开吧,待想个万全之策,再徐徐图之……”
陆君泽一下就领悟了“他”这句话暗含的言外之意,顿时激动不已:“这么说,你是答应跟朕在一起了?”
“嗯。”桑酒笑意更深了,“皇上一片心意,臣岂能辜负?”
终于得偿所愿,陆君泽兴奋至极,一把抱住了“他”,郑重承诺道:“朕也绝不会负你……”
他下巴搁在“他”肩膀上,紧紧搂着“他”的腰,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对方的身子似乎真的有些单薄了。
昨天第一次抱“他”时,他也觉得对方的腰太细了,但当时完全沉沦在情欲中,都没心思细想。
“你这身子这么瘦,平时用膳一餐吃多少?”
陆君泽莫名有些心疼,“他”看起来就瘦削,没想到抱起来更是没多少肉。
桑酒含糊道:“大半碗饭吧。”
“吃这么少,难怪瘦成这样。”陆君泽不悦地皱起眉,“是府上的厨子厨艺不行?”
“不是,臣从小吃的就不多。”桑酒轻咳一声。
“等会儿你同朕一起用午膳。”
陆君泽想监督“他”好好吃饭,不然总是这么瘦怎么行?
询问了桑酒喜好的口味后,他又下令让御膳房多做几个“他”爱吃的菜。
于是桑酒上完早朝,根本没机会出宫,与陆君泽腻歪一会儿后,又一起去了御书房议事。
确认了关系后,陆君泽心里不憋闷了,气也顺了,看“他”的眼神更是肆无忌惮。
如果说以前是背地里阴暗觊觎,那现在就是光明正大当面觊觎。
每每看到“他”那波澜不惊的面庞,他就想勾引诱惑“他”,让对方也为他意乱情迷,不能自已。
一个早上下来,桑酒唇瓣都肿了几分。
到了午膳时分,常公公命人传了膳,把精致的菜肴端上桌时,笑吟吟道:“这几道江南名菜,是皇上特意为丞相大人准备的……”
要不说能在皇上跟前伺候的都是人精呢?常公公能常伴君侧,自是最擅长揣摩君心。
甭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反正顺着皇上的意思,讨好丞相大人就对了。
陆君泽心情也很不错,摆摆手让常公公下去了,“这里不用你伺候。”
对着满桌丰盛的菜肴,桑酒拿起筷子,夹了松鼠鳜鱼上的一块肉,浅尝了一口。
外皮炸得酥脆,里面的鱼肉却鲜嫩多汁,酸甜可口,味道十分惊艳。
桑酒忍不住夸了一句:“不愧是御膳房的厨子,手艺就是不一样……”
见“他”喜欢,陆君泽也开心,当即道:“我给你府上拨几个御膳房的厨子,天天做给你吃……”
桑酒笑了,帝王给臣子赏赐金银珠宝,乃至舞姬美人的挺常见,送厨子的还是头一次见。
“那臣先谢过皇上了。”
陆君泽皱起眉,“你跟我还这么客气吗?”
他想了想,又道:“以后在人前,你我君臣相称,但私下里就不必拘泥这些礼数了,称呼名字吧……”
“臣岂敢直呼皇上名讳?”桑酒摇了摇头。
“不敢也得敢。”陆君泽语气认真,他不想和“他”这么生分。
桑酒:“……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