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大鸣国的王爷,赵纯将分裂诸侯的角色扮演的十分出色。
夜半狐狸叫,鱼肚子里藏纸条,天降祥瑞,白虎、白鹿、白狮子、白狍子等等各种各样的祥瑞,甚至连白人都拉了出来。
他手里更是攥着民间高人“寻得”的天子剑和传国玉玺。
赤霄军,龙渊卫,以及数十万披甲执锐的大军驻守襄州各地。
军政财三权在握,在襄州,赵纯就是皇帝,说一不二的皇帝。
除了那个名义上的大鸣皇帝,在身份地位上,整个鸣国没有人比他要高。
当然,那些割据王侯与他也只是在同一水平线上。
除了两年前那个赵二胖子,带着大军抢人皇气,结果落得了个群起而攻之的结果。
所以,在襄州,他要钱有钱,要人有人。
他就是最大的富户。
虞胜决定好好敲一波竹杠。
别看赵纯对于东来一副漠不关心,将这小老头的生死置之度外。
可他的心思一直都放在于东来身上呢!
于东来,襄州首辅,若不是赵纯不好明面上的称帝,这小老头就是宰相。
他可是赵纯的恩师、襄州王的左膀右臂、襄州百姓的定海神针啊!
若不是赵纯这死胖子惦记自己的安危,早就将襄州仅有的四个武圣派一个给他了。
最令他惊惧的是,他先前派出去的两名武圣,无声无息的就消失了。
并且随后就收到了从合欢阁递出来的信息,让他不要打扰那位。
可想而知,他能来这里,心里经受了多少煎熬。
于东来可以死于暗杀,可以死于抢劫,可以死于精尽人亡,甚至可以死于茅坑溺毙。
但是自己这一次必须要来。
就算于东来死在自己眼前都可以。
小老头可以死,但是自己不能不来。
要不然,他这个襄州王还怎么做?
被人安上不顾贤师抛弃贤良的名头,那襄州的人心就散了。
自己这个襄州王还怎么做?
当然,能救一下还是救一下的好。
毕竟自己这四百斤肉可不是白长的,少了于东来一个,自己又不知道得掉多少头发。
“这位襄州王大人,高!”
“圣子大人,您硬!”
大聪明突然在一旁瞪着大小眼,非常识趣接道:“二位,又高又硬!”
“哈哈哈哈!!”
一时间,虞胜和赵纯对视朗声大笑。
虞胜眼中毫不遮掩的露着寒光,脸上挂起的,是灿烂的笑容。
活脱脱一个笑面虎的模样。
而身穿黄袍的大胖子赵纯笑的两只眼睛眯起,看不见眼珠子,只留下两条向上凸起的弯弯的缝隙。
二人就好像相别于江湖多年,不经意间再次相逢的故人知己。
只是,其中心思自有二人定夺。
反正在外人看来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
沙发上,于东来因为受到元气侵蚀,被虞胜救治一番后昏迷不起。
在众人错愕的神色中,虞胜一脚将他踹了下去。
可怜的小老头在地上连续翻了几个滚,最后重重的砸在了墙壁之上。
“坐!”
虞胜轻轻拍了拍沙发,邀请赵纯坐下。
望着一脸真诚的虞胜以及墙边嘴角流出鲜血的于东来,赵纯的眼皮微微跳动。
养气功夫十足的他,也不禁为虞胜的骚操作心寒。
“这是……没打算放过我啊!”
他掸了掸衣袍,露出了因为拱手行礼而撕裂的两块白花花的肚皮。
没有丝毫犹豫,像是老友相逢一般,很是自在大方的坐了下来。
吱呀——
四百斤的体重,猛地落在沙发上。
尽管由上等木材为基的沙发,都发出了一声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隐隐伴随着木材崩裂的声音。
赵纯却没有丝毫尴尬,他一脸和善的望着虞胜,端出了一壶烈酒。
“圣子,我自罚一壶!”
咕噜咕噜……
一壶烈酒入喉,原本的白大胖子瞬间变成了红大胖子。
赵纯的脸因为饮酒过猛,显得红扑扑的。
他的眼神都有些迷离,大着舌头说道:“圣子啊,我过的惨呐!”
“整个襄州,当真是位于苦寒之地啊!”
“内忧外患,内无能人治理,外边其余诸侯虎视眈眈。”
“圣子,我赵纯这一辈子如履薄冰,您说,我还能走到对岸吗?”
说着,他无力的放下了酒壶,低垂眼眸,竟是直接捂着脸哭了起来。
“呜呜呜……”
丝毫不顾及周边除了虞胜都是自己手下的人。
虞胜也不说话,就是抽着雪茄静静的看他表演。
啪嗒!
雪茄燃尽,赵纯还在那里捂着脸痛哭。
“唉!”
虞胜轻轻一叹,赵纯的哭声瞬间小了下去。
“我这一路走来,确实见到了民生多艰,于老弟的名声我也有所耳闻。”
“他这一辈子,全都奉献给了襄州百姓,从青丝到白发,从意气风发的少年到为国为民的老年。”
听到虞胜的话,赵纯的哭声猛的大了起来。
“呜呜呜……”
“咯~~”
甚至还打了一个嗝。
虞胜则是话锋一转,“不过——”
伴随着他的转折,赵纯的哭声又小了起来。
他内心一跳,“来了,终于要说出你的目的了!”
虞胜敲着桌面继续说道:“贡献这么大的人,我刚才可是救了他一命啊……”
他直接捧起赵纯的一张胖脸,语气诚恳道:
“我也不是挟恩图报,只是我下山以来,是在是没有多余钱财,我所求不多,只希望襄州王能给一些路费,让我得以回去,不至于在路上风餐露宿、饥寒交迫。”
被虞胜捧着脸,赵纯的嘴巴微张,心中暗骂:“贪婪!何等的贪婪啊!”
“为了钱,脸都不要了!”
“这不是纯纯的敲竹杠吗?”
“还说着什么不是挟恩图报,放屁!!”
“老子给了你这么多元石,就算你不打算兑成灵石,几个时辰前张家灭门,地皮都被人刮干净了,你敢说你没有钱?”
可虞胜已经明摆着要敲他一波了,当然不会松口。
赵纯轻轻握住虞胜的手,将其从自己脸上挪了下来。
而后一字一句道:“三清山的事就是我的事,圣子大人的事就是我赵纯的事!”
“圣子有难,我赵纯又怎会袖手旁观?”
他对门口站着的一名中年男人喊道:“李先生,去将本王内库内所有财物品一齐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