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郁雾联系了杨慕宁,通过他的关系,协调了一批拥有丰富实战经验的退役特种兵、资深国安外勤人员以及顶尖的红客,他们将作为特聘教官,参与到后续的教学中。
还要进行 “信息迷雾”对抗,接下来的案例分析,将引入专业的情报欺骗和反欺骗训练,学生需要从海量真伪难辨的信息中筛选出关键线索。
再增添“高压审讯”式答辩,项目汇报和方案评审,将模拟高层决策会议或危机谈判场景,由特聘教官扮演“刁难者”,从最苛刻的角度质疑和挑战学生的方案,摧毁他们不切实际的幻想。
还有“资源极限”挑战,实验和项目资源将被严格限制,甚至人为制造短缺和故障,逼迫学生学会在极端条件下寻找替代方案,优化流程。
在模拟场景中,将加入更多难以预测的“人性因素”。
如团队内部的猜忌、外部人员的干扰、甚至“背叛”情节,考验他们的团队管理能力和心理承受力。
方郁雾很清楚,这套方案对这些习惯了顺风顺水的天才们来说,会非常痛苦,甚至可能有人会中途崩溃或退出。
但她宁愿他们在自己的课堂上被“摧毁”后重建,也不愿他们将来在真正的战场上付出生命的代价。
方郁雾给所有学生发去了一封简短的通知。
“本次模拟实训复盘报告需深入剖析自身最大失误及根源。
下周起,教学将进入‘高阶实战模拟’阶段,强度与压力将显着提升,无法适应者,可申请退出。”
这封冷冰冰的通知,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再次在学生中引发了巨大的波澜。
但这一次,除了紧张,更多了一种被挑战所激起的、不服输的亢奋。
他们隐约感觉到,方教授的教学,开始动真格的了。
而他们,这些被无数人嫉妒的“天才”,即将迎来真正的、淬火成钢的考验。
就在方郁雾着手对她的“天才”学生们进行更严苛的锤炼时,一封来自卡尔·费洛德教授的加密邮件,带着显而易见的急迫感,送达了她的终端。
“方,”邮件开头依旧直接。
“基于‘曙光’理论拓展的‘普罗米修斯-零’项目,前期理论验证已取得突破性进展。
我们可能触及到了神经系统与深层免疫应答之间,一个前所未有的交互界面。
这不仅仅是防御,更可能打开一扇通往主动增强人类认知与生理韧性的大门。”
字里行间,方郁雾能感受到费洛德那抑制不住的兴奋。
但紧随其后的,是沉重的现实。
“然而,这个领域的复杂性和工作量远超预估。
我需要人手,方,大量顶尖的、具备跨学科思维和极强实战能力的人手!
神经科学、计算生物学、合成免疫学、甚至量子信息领域的专家……
光靠我现有的团队,进度太慢了!我们必须加快速度,必须抢在其他人意识到这个领域的价值之前,建立起足够的技术壁垒和人才储备。”
邮件的最后,费洛德教授的语气近乎恳切。
“你在复旦的工作至关重要,请务必加快精英人才的培养和输送速度,‘普罗米修斯-零’不能等,我们也等不起。”
方郁雾放下通讯器,揉了揉眉心。
费洛德的催促在意料之中,但“普罗米修斯-零”项目所描绘的宏大前景以及其对人才的渴求程度,还是让她感到了沉甸甸的压力。
这不仅仅是又一个科研项目,这很可能是在规划人类未来的生物-技术进化蓝图。
她这边输送人才的速度,将直接影响到这条全新赛道的起跑速度。
几乎与费洛德的邮件同步,来自国家更高层级的指令也明确了。
全力保障“普罗米修斯-零”及关联项目的资源需求,尤其是人才资源。
中国必须在里面占优秀条件,中国的科研人员也要面向世界。
这也是方郁雾的目的,中国的科研人员在西方、在欧洲的地位真的很低。
即使是她现在的家境加上之前借助何宴亭男主的光环也吃过这些苦,所以她想打破这种局面。
这些年,她一直借助费洛德的科研团队打响中国科研人员的名声,输入中国血液去国外。
但这条路是漫长的,现在有一条捷径在眼前,她必须抓住。
张江实验室再次进入了高速扩张模式。
新的实验大楼以惊人的速度完成验收,最尖端的科研设备从全球各地调拨而来。
但比起硬件,更关键的是“软件”——人。
一场规模空前的、针对顶尖青年科研人才的“猎鹰”计划悄然启动。
目标不再局限于传统的生物学领域,而是广泛覆盖了数学、物理、计算机科学、工程学、甚至心理学和哲学等领域中,展现出卓越交叉学科潜力的佼佼者。
优厚的待遇、顶级的平台、参与开创性研究的机会,以及方郁雾和费洛德这块金字招牌,吸引了无数英才投来简历。
张江实验室的人事部门灯火通明,筛选、面试、背景审查……一套高效而严格的流程运转起来。
方郁雾虽然不直接参与所有招聘,但她牢牢把握着最终进入核心团队人员的审批权。
她知道,在这个关乎未来的项目上,宁缺毋滥。
在应对复旦教学和张江扩招的同时,方郁雾并没有忘记她作为医院副院长的职责。
也不是她想故意提拔魔都第一人民医院的医生。
而是这里的医生、专家她最熟悉,而且能够进这里的人一般都是行业顶尖人物。
到处海选还不如就近原则。
方郁雾调取了近几年医院的人才档案和绩效数据,重点关注那些在重大公共卫生事件,包括之前的“潘多拉”疫情、疑难病例救治和突发事件应急处理中表现出色的年轻医生。
当然她平时就有注意这些,其中几个人引起了她的注意。
林振羽,急诊科主治医生,年仅三十二岁,却在多次重大交通事故和群体性伤害事件中,展现出惊人的现场指挥、资源调配和在混乱中快速确立救治优先级的能力。
他有一种在血与火的混乱中依然能保持绝对冷静的特质。
苏青黛,肿瘤科副主治医师: 拥有顶尖医学院的md-phd学位,不仅临床技能扎实,更在肿瘤免疫治疗的个体化方案设计上展现了非凡的创造力。
方郁雾还看重她一个能力,她能极其耐心地分析海量的患者数据,从中找到细微的、可能决定治疗成败的线索。
陈启明,重症医学科骨干,对生命支持设备的原理和极限有近乎痴迷的研究。
擅长在设备条件受限或出现突发故障时,进行创造性的维修改造和替代方案设计,数次将危重患者从鬼门关拉回。
方郁雾亲自约谈了这几位医生。
她并没有画大饼,而是直接阐述了“普罗米修斯-零”项目的挑战性、对跨学科能力的要求,以及可能面临的巨大压力和保密要求。
林振羽听完,眼中闪烁着遇到挑战时的兴奋光芒。
“方院长,在急诊科,我们每天都在和不确定性打交道,我喜欢解决复杂问题。”
苏青黛推了推眼镜,语气非常沉稳,“从微观的癌细胞到宏观的人体系统,我一直对复杂性充满兴趣。
如果能将医学洞察力应用于更前沿的领域,是我的荣幸。”
陈启明则言简意赅,“我相信技术能创造奇迹,我愿意学习任何新知识,去参与创造这种奇迹。”
方郁雾从他们眼中看到了与自己当年刚加入费洛德教授的团队中时类似的、对探索未知的渴望和承受压力的韧性。
这些在临床一线历经生死考验的医生,他们的“实战经验”某种程度上比刚从校园出来的天才学生们更加血淋淋和真实。
方郁雾当场签署了调令,将这几位优秀的临床人才,以“特殊技术顾问”的身份,借调至张江实验室,分别编入项目不同的攻坚小组。
他们的加入,为实验室带来了一股截然不同的、充满生命质感和临机决断力的新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