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完碎石时，石板上的火山薯已经烤得裂开了皮，焦糖色的汁液顺着纹路往下淌，甜香混着火山岩的矿物味，勾得人直咽口水。夏伯用铁钎子挑出一个递过来：“先垫垫肚子，挑战不急，吃饱了才有力气对战。”
小智接过红薯，烫得左右手倒腾，掰开时“噗”地冒出白气，里面的果肉金灿灿的，还带着点岩浆般的流心。“哇——这比城里卖的甜多了！”他含糊不清地说着，嘴角沾了不少薯泥。
小火龙凑过来，用鼻尖蹭了蹭小智的手，眼里闪着期待。小智赶紧掰了半块递过去，小家伙立刻叼着跑到一边，尾巴上的火苗都欢快地跳了跳。
夏伯看着我们，慢悠悠地说：“这火山薯啊，得用刚喷过灰的火山岩烤才够味。就像对战，得沾着本地的土气，才来得实在。”他顿了顿，指了指溶洞深处，“里面就是对战场地，不过我的规矩是，挑战者得先答我一个问题——你们说，宝可梦对战的意义是什么？”
小智嘴里还塞着红薯，含糊地抢话：“当然是变得更强，成为冠军！”
小霞擦了擦手上的灰，想了想说：“是和伙伴一起冒险，看更多风景吧。”
小刚放下手里的陶罐，认真道：“是理解彼此的力量，学会配合。”
夏伯看向我，眼里带着笑意：“皮卡丘觉得呢？”
我歪了歪头，想起刚才帮火岩鼠灭火时，它眼里的焦急；想起卡蒂狗用尾巴为我们生火时，火苗跳动的温度；想起小火龙叼着红薯跑开时，尾巴尖那点雀跃的光。我凑到小智耳边，用电流轻轻蹭了蹭他的手心——
“意义就是，在输赢之外，总有人因为你，眼里的光更亮了一点啊。”
小智愣了愣，突然笑出声，把我举起来对着夏伯喊：“它说，是让身边的小家伙们眼里更亮！”
夏伯的眼睛猛地亮了，他放下铁钎子，站起身拍了拍小智的肩膀：“好小子，这答案，比冠军更对我的脾气。”他往溶洞里喊了声，“卡蒂狗，准备对战！”
溶洞深处传来一声响亮的吠叫，卡蒂狗尾巴着火，精神抖擞地跑了出来，眼里的斗志像刚点燃的火把。
对战场地是片天然的火山岩地，地面凹凸不平，缝隙里还冒着丝丝热气。夏伯站在场地另一端，卡蒂狗摆出迎战姿势，尾巴上的火苗蹿得老高。
“小智，可别小看它，”夏伯笑道，“这小家伙跟着我在火山里钻了五年，连岩浆边的石头都敢啃。”
小智把我放下来，握紧拳头：“我不会轻敌的！小火龙，就决定是你了！”
小火龙兴奋地叫了一声，昂首挺胸站在场中，尾巴上的火焰与卡蒂狗的火苗遥遥相对，空气中仿佛都飘着火星。
“卡蒂狗，用火花！”夏伯率先下令。
橘红色的火花像流星雨般射向小火龙，小智立刻喊道：“跳起来，用烟雾！”
小火龙猛地跃起，喷出一团浓烟，火花撞在烟幕上，只炸开点点火星。趁卡蒂狗看不清，小火龙突然从烟雾里窜出，爪子裹着火焰使出“火花踢”，精准踢在卡蒂狗侧腹。
卡蒂狗吃痛，却没后退，反而迎着火焰扑上来，用身体撞向小火龙——是“猛撞”技能！两只小家伙撞在一起，在火山岩上滚出老远，扬起一阵火山灰。
“好样的！”小智看得直拍手，“小火龙，用火焰旋涡！”
小火龙猛地吸气，张口喷出旋转的火焰，将卡蒂狗困在中间。就在这时，夏伯突然喊道：“卡蒂狗，借火山岩的热量！”
卡蒂狗突然在火焰旋涡里打滚，让火焰沾在自己身上，原本橘红的火苗竟染上了层赤红——是吸收了火山岩的温度，让火焰威力暴涨！它猛地冲出旋涡，带着强化后的火花扑向小火龙，狠狠撞在对方胸口。
小火龙被撞得后退几步，却倔强地站稳了，尾巴上的火苗虽然弱了点，眼里的光却更亮了。它突然对着卡蒂狗轻轻叫了一声，像是在打招呼，又像是在致敬。
卡蒂狗也停下动作，歪了歪头，尾巴上的火苗收敛了些。
夏伯突然笑了：“行了，这局算平手。”他挥了挥手，“卡蒂狗，回来吧。”
小智愣住了：“啊？还没分出胜负呢！”
“胜负哪有那么重要。”夏伯走过来，摸了摸小火龙的头，“你看这小家伙，刚才被撞的时候，眼里想的不是认输，是想再试一次——这股劲，比输赢金贵多了。”他从口袋里掏出枚红莲徽章，递过去，“拿着吧，这徽章配得上有拼劲的小家伙。”
小火龙用脑袋蹭了蹭夏伯的手心，又转头跳进小智怀里，尾巴上的火苗欢快地跳动着，在小智脸上蹭出一串黑灰印。
我跳上小智的肩膀，看着他手里的红莲徽章——橙红色的徽章上刻着团跳动的火焰，摸上去竟还带着点火山岩的温度。洞口的阳光斜斜照进来，把所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卡蒂狗正趴在夏伯脚边，舔着小智分给它的半块火山薯，尾巴尖的火苗轻轻晃着，像在哼着不成调的歌。
“接下来去哪？”小霞啃着红薯问。
小智掂了掂手里的徽章，眼睛发亮：“去浅红市！我查过了，那里的道馆主擅长用毒系宝可梦，正好让我见识见识！”
我蹭了蹭他的脸颊，电流带着点期待的暖意——下一站的风里，会不会混着毒刺玫瑰的香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