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罚结果一下来,柔则的栖祥苑可以说是损失惨重,后院众人满心以为甘侧福晋这下要更威风起来,怕是要和福晋斗一斗了。
只是出乎意料的,甘托雅竟意外的沉默了下来,对院外的风言风语或挑拨离间全然不在意。
第二日请安时,不仅主动为昨日的失礼向柔则请罪。
之后对柔则这个福晋竟也是一副敬服顺从的模样。
最起码面上是这样。
柔则呢,对于甘托雅的主动退让也欣然接受了。
让盼着两人可以斗起来的其余人可谓大失所望。
只是在这之后,柔则也再没有过从别的院子里把王爷请走这样不体面的事了。
直到宜修生产前,雍郡王的后院都是风平浪静的。
产房中,女子的痛苦呻吟声还在继续,只是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些虚弱疲累。
来来往往的奴婢端着一盆盆热水走进去,又端着一盆盆血水走出来。
已经快三个时辰了......
甘氏等人早在恪战的示意下离开了宓秀院,回自己的院子里等消息。
堂屋只余下坐在主位的恪战和柔则两人。
只是此时此刻,柔则也有些坐不住了,站起来焦急的走来走去,不时走上前去询问产房的情况,看起来要不是怕惊到里面忙碌的众人,早就冲进去查看情况了。
倒惹得恪战看了她好几眼。
没想到柔则对宜修竟是真有几分感情在的。
怕是比自己这个王爷还要更多点真心。
不多时,一位接生嬷嬷满头大汗的从内间跑出来,面色惊慌焦急的冲着恪战跪了下来,
“王爷,侧福晋晕过去了!但孩子还没生出来,情况...不太好,徐府医说,怕是要上催产药了!”
一般情况下,太医不会轻易开催产药,一来对产妇的身体有影响,之后谁也不能保证会产生什么后果;二来催产药药性凶猛,一个用不好,一尸两命都有可能。
因此,除非遇到万分紧急的情况,医者又对产妇的身体状况十分了解,才会要求开催产药来帮助生产。
“小宜...”
柔则脚下一软就要跌倒,被芳萱慌忙扶住,带到椅子上瘫坐了下来。
恪战也皱紧了眉头,
“徐之类说要用催产药的吗?他人呢?”
接生嬷嬷点了点头,小心地禀告:
“徐府医在里面给侧福晋扎针。”
恪战闻言就放松了下来,对着接生嬷嬷吩咐道:
“按徐府医说得做吧,他说要怎么做你们就怎么做。”
又转头对着苏培盛说:
“你亲自去看着人熬药。”
“嗻。”
苏培盛退了下去。
待一切都安排下去,屋内众人又都有条不紊地动了起来。
少顷,苏培盛端着一小碗浓浓的汤药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把药送到了前来接应的邵乐安手中。
一炷香后,内室传来惊喜的声音,
“醒了...侧福晋醒了...”
“侧福晋...用力啊...就快出来了...”
“快!拿个参片来...含在嘴里...”
“就快出来了...出来了出来了!”
“呜哇呜哇啊!”
“是个小阿哥!哎呦呦,个头真不小!”
......
两刻钟后,接生嬷嬷满脸喜意的抱着个红色襁褓走了出来,高兴地对着恪战和柔则行了个礼,
“恭喜王爷,恭喜福晋,侧福晋生了个十分健壮的小阿哥。”
“小宜...侧福晋可还好?”
柔则焦急地询问,
“侧福晋有些脱力,现下昏睡过去了,福晋安心,一切尚好。”
柔则舒了口气,总算把提着的心放了回去,转头对着恪战请求,
“爷,我想去看看小宜...”
听到母子平安的消息,恪战的心情也很不错,很快就点头同意了,又走上前从接生嬷嬷怀里接过小阿哥细细看了起来,目光中是毫不掩饰的高兴和欣喜。
“苏培盛,你宜主子生产有功,宓秀院上下赏一年俸禄,稍后你再从爷的私库里挑些好的给送过来。”
苏培盛看到王爷这么高兴,自己也跟着高兴,不住地点头称是。
另一旁,柔则听到恪战的话,背影顿了下,却又很快掩饰了过去,重新步履匆匆的向内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