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
深夜,宫门依旧灯火通明,哐哐作响的叩门声,打破了女客院落的沉静。
侍卫们的拳头如重锤一般,用力砸在雕花木门上。被叩门声惊醒的新娘们打开房门,纷纷怨声载道。
“你们真是无理!我等可是待选......”
“少废话!”
侍卫用刀柄敲了敲门框,铁制护腕蹭过朱漆门沿。
“奉长老令,搜查女客院落,敢阻拦者,不必留情。”
说话的新娘被侍卫凌厉的眼神,吓的后退半步,未施粉黛的脸颊在烛火下泛着青白。
新娘们面上虽是对侍卫们如此强硬的举措的不满,但还是依次退到厅堂,只个别新娘裙裾扫过青砖时,压低声音,细碎的埋怨。
“队长,这个房间一直没有动静。”
为首侍卫目光一沉,快步走到门前,扬声朝紧闭的房门喊道:“请姑娘莫要让我等难做!”
屋内依旧死气沉沉,没有任何声音。
“让开!”
为首侍卫拧眉瞥向房门,冲身后侍卫甩下一句,然后抬脚,猛地踹向门板。
“砰”的巨响,房门大开,惯性砸向两边,门闩挣断,掉到地上发出脆响。
木屑飞溅间,屋内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众人见屋内的情景大惊。
“快!救人!”
为首的侍卫大喊一声,随即用床上的被子,迅速裹住那新娘的身体,让两个侍卫将人抬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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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到了!”
医馆廊庭,清漓欢快的起身,高高举起手中的珠花,给站在一旁的宫远徵看。
“嗯。”宫远徵见到,也微微勾起了嘴角,轻声应答。
方才两人走到医馆附近的小潭时,清漓突然觉得头上似有不妥,摸摸右边鬓发,果然少了一朵珠花。
两人立刻沿着来时的路返回,路上一点点的寻找,终于在医馆廊庭下的角落,寻到了遗落的珠花。
宫远徵见少女轻柔的抚去珠花表面的尘土,挑了挑眉:“这么喜欢这个珠花?”
清漓抬头看向宫远徵,眼中漾起笑意,将手中珠花拿近给他看。
“这个珠花,是你第一次送我的那些礼物里,我最喜欢的一个了。”
宫远徵望着清漓眼底的笑意,自己也忍不住弯了唇角,不自觉地抬手将她鬓角散乱的碎发别到耳后:“明日我跟哥哥说,让他途中见到,再带些回来。”
随即他侧过身,袍角扫过青砖,“走吧,我们回徵宫。”
清漓点点头:“好”。
刚走出两步,忽闻不远处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抬眼望去,正见几名侍卫抱着裹在被子里的女子狂奔而来,径直冲进今夜医师值守的地方。
两人匆匆一瞥间,只见那渗出的鲜血,已将被褥边缘染成了一大片触目惊心的殷红。
依稀可见,女子从被子缝隙中露出的,原本娇艳的半张脸,此刻碎发黏着血痂,贴在苍白的额角,伤口处的皮肉外翻着,血珠不断滴落。
宫远徵与清漓对视一眼,二人面色瞬间凝重。
清漓指尖攥紧珠花,声音发颤:“又出事了!”
宫远徵也瞳孔微缩,望着滴落地上的鲜血,喉间泛起冷意。
“我们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