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咱们在这外门,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混出头。听说内门的师兄师姐,那修炼资源,啧啧……”赵虎一边说,一边羡慕地咂咂嘴。钱福嘿嘿一笑,接口道:“赵师弟,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咱们凤山宗在越国好歹也是有名有号的宗门,安心待着,总比那些散修强上万倍。”
尘华心中一动,顺势问道:“钱师兄,赵师兄,我入门日浅,对宗门了解不多,只听讲道时执事提过境界,不知我们凤山宗在越国究竟实力如何?”
赵虎一听这个,来了精神,抢着说道:“这你可问对人了!咱们越国修仙界,以七大宗门为尊。咱们凤山宗,便是其中之一!”他脸上带着与有荣焉的神色。
钱福补充道:“不过嘛,七宗也有高下之分。据宗门长辈偶尔提及,我们凤山宗如今大致排在第五位。”他语气平静,显然对此有着更清醒的认识。
“第五?”尘华微微挑眉,这个排名不算靠前,但也绝不算弱。
“是啊,”赵虎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神秘与敬畏说道,“咱们宗门的定海神针,是隐居在后山禁地的玄骨老祖!他老人家可是元婴中期的大能!有他坐镇,等闲势力绝不敢招惹我们凤山宗。”
元婴中期!尘华想起玄矶执事描述的元婴期威能,心中凛然。那确实是需要仰望的存在。
钱福点点头,继续道:“平日里主持宗门事务的,是宗主郑逢恩。宗主乃是金丹期大圆满的修为,据说困在此境已有多年,一直在寻求凝结元婴的契机。若是宗主能成功破境,那我凤山宗地位必将大涨,说不定就能挤进前三之列!”
金丹大圆满,距离元婴仅一步之遥。尘华能想象到宗主面临的压力与期望。
“那除了老祖和宗主,宗门内还有其他高手吗?”尘华追问。
“当然有!”赵虎如数家珍,“各峰峰主,如你那位朋友去的云水峰峰主清岚真人,基本都是金丹中后期的修为。还有执法堂的首座、传功堂的长老……咱们宗门金丹期的师叔祖、师伯祖,明里暗里加起来,怎么也有双手之数吧?筑基期的师叔师伯就更多了。”
钱福总结道:“所以啊,尘师弟,咱们宗门底蕴还是有的。排在第五,一方面是因为前面四宗确实底蕴更深,各有元婴后期甚至大圆满的老怪坐镇,或者金丹数量更多;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咱们宗主未能突破,高端战力稍显不足。但无论如何,对咱们这些炼气期的小虾米来说,凤山宗已是庞然大物,足够我们修行了。”
尘华默默点头,将听到的信息牢牢记在心里。越国七宗,排名第五,元婴老祖一人,金丹宗主一人,金丹长老若干……这让他对所处的环境有了更清晰的认知。宗门并非绝对安全无忧的象牙塔,外部有竞争压力,内部也有晋升的激烈角逐。
“多谢两位师兄解惑。”尘华诚恳道谢。
“客气啥,”赵虎摆摆手,“都是同门。对了,尘师弟,你修为好像精进不少?快突破炼气四层了吧?加油啊,早点到炼气五层,就能接些回报更丰厚的任务了。”
尘华微微一笑,没有否认。在古镜和清心铃的辅助下,加上他日夜不辍的苦修,距离突破炼气四层确实只差临门一脚。他感受着体内日益充盈的灵气,对那三年后的外门大考,更多了几分期待。
他知道,在这排名第五的凤山宗内,想要脱颖而出,获得更多的资源,乃至将来有资格去探寻玉儿的踪迹,都需要更强的实力作为基石。眼前的青竹园,手中的扫帚,不过是他攀登仙路的第一步。他的目光,已悄然投向了更远的地方。
时光如水,在规律的修炼与杂役中悄然流逝。转眼间,尘华入门已近两月。
这两个月里,他将绝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了修炼之中。白日里,青竹园的杂役他已然上手,甚至凭借对草木的细心观察与那本《常见灵草药解》的杂记,隐隐摸到了一些促进灵竹生长的诀窍。他负责的区域,那几株原本有些萎靡的老竹焕发了生机,一片青翠,比起赵虎、钱福负责的区域明显长势更佳。
这本是好事,却引来了些许不必要的关注。赵虎还好,大大咧咧,只是偶尔嘟囔两句“尘师弟你小子运气真好,分到块好地”。而钱福那张圆滑的脸上,笑容却似乎淡了些,偶尔瞥向尘华那片青翠竹林的眼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郁。
这一日,尘华正在引山泉灌溉竹林,钱福慢悠悠地踱步过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尘师弟,伺候这些哑巴物件倒是有一手啊。看来这杂役对你来说,太清闲了些。”
尘华停下手中活计,平静道:“钱师兄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钱福嘿嘿一笑,“只是师兄我最近修炼到了紧要关头,贡献点有些紧缺,接了丹房研磨‘赤炎粉’的急活,那玩意燥热伤身,费时费力。我看师弟你精力旺盛,不如帮师兄分担一些?当然,贡献点嘛,自然还是归我的。”
这便是明目张胆的欺压了。尘华心中冷笑,面上却不露分毫:“抱歉钱师兄,管事吩咐的杂役尚未完成,不敢分心他顾。”他故意含糊了一下称谓。
钱福眼睛眯了眯:“哦?不知是哪位师叔吩咐的?师兄我好去拜见一下,免得冲撞了。”
尘华只是摇头,不再多言。他知道宗门规矩,弟子间争斗,只要不闹出人命,执法堂往往睁只眼闭只眼,全当磨练弟子心性。他不想惹事,但也绝不怕事。
钱福见他油盐不进,脸色沉了下来,冷哼一声:“不识抬举!”甩袖离去。
尘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微冷。看来,在这外门,光埋头苦修是不够的,适当的锋芒也必须展露,否则只会被人当作软柿子拿捏。
这小小的插曲并未太过影响他的心境,但让他对外门的环境有了更清醒的认识。资源有限,竞争无处不在,同门之间也并非全然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