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升,驱散了夜的寒意。
林小七推开柴房的门,深深吸了一口清晨微凉的空气。虽然一夜未眠,但他此刻却感觉神清气爽,体内灵气虽弱,却运转不息,带来前所未有的充实感。
炼气二层,在这青岚宗外门依旧属于底层,但对他而言,意义非凡。这代表着他打破了命运的枷锁,踏上了真正的修行之路。
他需要一门武技。
光有修为不够,必须要有相匹配的实战手段。否则,空有力量而不知运用,如同孩童舞大锤。《混沌吞天诀》是根本法,博大精深,但目前缺乏直接的攻伐之术。他需要一门明面上的功法来掩示实力,并应对可能发生的冲突。
苏家作为修真家族,虽依附青岚宗,但也有一座属于自己的藏书阁,收藏着一些基础的修炼功法和武技。
林小七整理了一下依旧破烂的衣衫,朝着藏书阁走去。作为赘婿,他只有资格进入最底层,那里存放的大多是最粗浅的凡阶下品功法。
藏书阁是一座古朴的三层小楼,门口坐着一位昏昏欲睡的老者,似乎是看守。林小七出示了身份令牌(虽然这令牌几乎让他受尽白眼),老者眼皮都未抬,挥挥手让他进去了。
底层果然如他所料,书籍落满了灰尘,显得颇为冷清。他不在意,径直走向存放拳法典籍的书架。
正当他仔细翻阅一本名为《莽牛拳》的凡阶下品拳谱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哟,这不是我们苏家的大天才吗?怎么,考核垫底不够丢人,还想来藏书阁装模作样?”
林小七眉头微皱,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族兄苏明。
苏明带着两个跟班,晃悠悠地走过来,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和恶意。他昨天折腾了林小七一夜,没想到这废物今天还能爬起来,这让他很不爽。
“啧啧,《莽牛拳》?就你这废物,连只鸡都打不死,还想学拳?”苏明一把抢过林小七手中的拳谱,在手里掂量着,眼神轻蔑。
林小七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心中冷笑。若是昨天,他或许还会隐忍退让,但现在……
他平静地开口:“把书还我。”
“还你?”苏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对左右跟班笑道,“听见没?这废物还敢跟我顶嘴了?”
他上前一步,用拳谱戳着林小七的胸口,一字一顿地道:“林小七,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只是个赘婿,是苏家养的一条狗!这藏书阁里的东西,也是你能碰的?你配吗?”
说着,他手腕一用力,将那本《莽牛拳》狠狠摔在地上,然后抬起脚,用鞋底重重地碾了上去,将书面踩得污秽不堪。
“想要?可以啊。”苏明抬起脚,指着被踩脏的拳谱,戏谑地道,“学几声狗叫,叫得大声点,把爷哄高兴了,说不定就赏给你了。”
他身后的两个跟班也跟着起哄:“叫啊!快叫!”
“苏明哥赏你的,还不赶紧接着?”
刺耳的笑声在空旷的藏书阁底层回荡。
林小七看着地上那本脏污的拳谱,又抬眼看了看苏明那张因得意而扭曲的脸。
他忽然笑了。
那笑容很淡,却带着一种让苏明莫名心悸的冰冷。
他没有去看拳谱,而是上前一步,几乎与苏明脸贴着脸,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缓缓说道:
“苏明,你的修为……是炼气三层巅峰,卡了快半年了吧?”
苏明一愣,没明白这废物突然说这个干嘛。
林小七继续低语,声音如同毒蛇吐信:“跳得越高,摔得越惨。你猜,等你从高处掉下来的时候,会不会比狗还狼狈?”
说完,他不等苏明反应,直接绕过他,弯腰,从容地捡起了那本被踩脏的《莽牛拳》,轻轻拍去上面的灰尘。
然后,他看都没再看苏明一眼,拿着拳谱,径直朝着门口登记处走去,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苏明僵在原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林小七最后那句话,还有那冰冷的眼神,让他心里莫名地涌起一股寒意。
“装神弄鬼!”他朝着林小七的背影啐了一口,强行压下心中的不安,色厉内荏地骂道,“废物就是废物!一本破《莽牛拳》,练到死也是个垃圾!”
然而,看着林小七那虽然瘦削却异常挺直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苏明没来由地感到一阵烦躁。
这废物,今天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