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康宁公主与大驸马成婚已过去一日,京中都在猜测新婚夫妻俩,是否如普通人家那般新婚燕尔。
“你们说康宁公主与大驸马,这新婚燕尔的,是否会培养出感情。”
“应当会的。”
“这可不一定,康宁公主瞧着就对男女方面不太感兴趣。”
“你又知道了,你是人家肚里的蛔虫?”
“我不是,但康宁公主之前可是向陛下要恩典,可一辈子不成婚那种。”
“还有这事?”
“你们不知道了吧,太孤陋寡言了。”
听着茶楼隔壁包厢传来的说话声,无人知晓顾怀安心里想的是甚。
宣平侯嫡次子,今日难得有闲情逸致,主动来到茶楼喝茶。
好巧不巧,竟看见门口一个还算熟悉的身影。
“小将军,那是顾二公子的护卫。”
杜康德也是一愣。
真是巧啊,京城这么大,他随意走进间茶楼,都能偶遇上未来兄弟。
“走。”
【来都来了,还是去打个招呼吧。】
楼下,谢诗书夫妻俩一前一后踏进茶楼。
看见她们一同进来,掌柜有瞬间凝固疑惑。
【嗯?】
【这是约好的?】
他忙上前招待:“不知康宁公主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您恕罪。”
谢诗书轻轻摇头,芝兰看向掌柜。
“麻烦来间安静些的包间。”
“楼上请。”
路过四楼,谢诗书突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她偏头看向竹青色锦袍的男人。
“是否觉得这个声音耳熟?”
孙清策也有注意到。
他微微点头,抬眸道:“应当是顾二公子。”
面上淡定,心里无语。
【没这么衰吧,新婚燕尔出门偶遇未来兄弟?】
【这缘分要不要这般好。】
里面正说话交谈的两位年轻人,一听这两道声音也是一愣。
他们面面相觑。
杜康德一直看着他,似乎在询问他的意见。
顾怀安道:“不如请公主他们一起?”
少年郎闻言笑了,朝他抬手示意“你随意”。
当门外夫妻俩刚抬脚走了两步,门突然被打开,映入眼帘的是顾怀安那张矜贵俊脸。
谢诗书与孙清策疑惑看了过去,只见少年朝她们走过来,最后停在两人面前。
顾怀安拱手:“见过公主,见过大驸马。”
“免礼,二表哥喝茶呢。”
“对,杜小将军也在。”
听到他的话,夫妻俩齐齐一愣。
【他也在?】
【他也在?】
谢诗书心里纳闷了。
【捅了马蜂窝嘛,还来兄弟见面会啊。】
最后,在顾怀安盛情邀请下,夫妻俩只好无奈走进他所在的包厢。
看见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谢诗书突然觉得有那么一丝尴尬。
【和新婚夫君出门,偶遇未来夫君就算了,还一次来俩。】
【老天爷,你可真会玩。】
都说文人玩的花,她看老天爷也玩的挺花的。
看吧,这安排多么的具有戏剧性。
怕不是今日开始,京城又要持续有关于她的传说了。
【都说哥只是个传说,看来姐也是传说。】
杜康德恭敬行礼。
“臣见过公主,大驸马。”
孙清策淡淡一笑。
谢诗书礼貌开口:“免礼,请坐吧。”
待她坐下,孙清策紧接着,再是两位少年郎。
四人都坐下后,一时之间空气显得微妙。
谢诗书先看看孙清策,再看看顾怀安,最后看看杜康德,终是沉默无奈叹气。
【唉,这算不算古代版的修罗场?】
她略显干瘪瘪搭主动话:“你们关系还挺好哈。”
【一个文人,一个武人,倒是凑一块了,稀奇稀奇真稀奇。】
杜康德面带微笑:“臣也是偶遇上顾二公子的。”
顾怀安接话。
“今日我们都是偶遇,说来也是一种缘分。”
孙清策抿唇淡笑:“确实是缘分。”
【投胎没成兄弟,因为娘子倒是成了兄弟。】
他不得不感叹。
【这人生有时,真的挺充满戏剧性的。】
谢诗书温婉笑了,如沐春风一般,让人顿时心旷神怡。
“确实是缘分。”
话题就这么诡异般聊了起来。
看里面气氛正浓,芝兰玉树好奇对视。
如今稀奇的一幕,她们也是荣幸偶遇上了。
两人低头憋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平乐郡主自从得知自己心仪之人被赐婚,整个人都不好了。
“陛下他怕是疯了,竟让言哥哥与其他男人们一起侍奉那个女人。”
【她怎就那般好命,这种好事怎不是我。】
她明明那般心仪他,为何他却不多看她一眼。
那个女人有何好的,福气竟好到爆。
她越想越气不过,甚至把手里的小茶杯给扔地上发泄。
得知女儿又闹脾气了,仁和公主既无语,又心疼。
“还是被本宫惯坏了。”
【生气这么久,也该气消了吧。】
她觉得可能小孩子气性大,过段时间便好了。
想到女儿的不听话,她就想到那个自己碍眼的驸马。
“驸马呢。”
“在驸马府。”
仁和公主一听小小翻了下白眼。
“没趣。”
【也不知当时脑子抽什么风,竟抢了这么个无趣的人回来做驸马。】
想到这段日子被女儿烦的不行,她决定去驸马府看看她的好驸马。
【我不高兴,他也不能过的太好。】
【不然,多对不起我。】
得知他那位名义上的妻子到来,闲情雅致喂鱼的驸马皱了下眉头。
【无事不登三宝殿,怕不是来寻我晦气的。】
他烦躁的把鱼食递给身边人,轻轻拍了几下手。
等他一转身,便瞧见朝他迎面走过来的仁和公主。
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厌恶,并未让他的“好妻子”瞧见。
“臣参见公主。”
“哟,温智文,本宫的好驸马,你今儿个挺有闲情雅致,都跑来喂鱼了。”
面对她的嘲讽打趣,温智文并未反驳什么。
看他要死不活的模样,仁和公主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个样子,真让本宫倒尽胃口。”
温智文心里冷笑。
【倒尽胃口?】
【谁倒谁胃口还不一定呢。】
对于这个名义上的妻子,他向来只是表面尊敬,心里恨的要死。
要不是君臣有别,尊卑有序,他才不愿被皇权压制,忍受这个毒妇。
二十年过去,这种让人感到暗无天日的日子,他早就疲倦,也早已厌倦不已。
仁和公主嚣张跋扈来到驸马府,却是怒气冲冲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