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尘那句“除了我,没人可以欺负你”的霸道宣言还在空气中回荡,林曦脑子里已经炸开了锅。
“这对吗?这台词对吗?他一个和尚说这话怎么还大言不惭的,偷隔壁剧组霸总剧本吗?” 她内心的小人儿在扶额苦笑,“虽然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马有失蹄人有失手…但……”
巨大的荒谬感让她甚至暂时忘记了身体的酸痛。她猛地用力,一把将自己的手腕从净尘掌中扯了回来,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还下意识地揉了揉。
她抬起头,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瞪着净尘,声音因为气愤和不可思议而拔高:
“你疯了?!”她指着净尘,指尖都在发颤,“你昨天晚上不是还一口咬定我是‘画皮艳鬼’,是专门害人的邪祟,要超度我吗?!”
她越想越气,忍不住在心里继续疯狂输出:
“苍天啊,这珠子也太好使了,他就完全看不出来我是人吗?这高僧到底高在哪儿了?身高吗?”
净尘看着她气得跳脚、脸颊绯红(主要是气的)的模样,与他认知中那些阴森诡谲、只会蛊惑人心的艳鬼确实大相径庭。尤其是她现在这生机勃勃、恨不得扑上来咬他一口的鲜活劲儿……
他眸光微动,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回应她的质问:
“**是鬼是人,于贫僧而言,现在并无分别。**”他往前踏了一步,无形的压力随之而来,“昨夜之前,你是需要被超度的业障。”
他顿了顿,目光在她身上流转一圈,带着一种重新定义的意味:
“昨夜之后,你便是贫僧的人。仅此而已。”
这话说得蛮横又理所当然,完全回避了她关于“是人是鬼”的质疑,仿佛那已经是一个无需再讨论的问题。
林曦被他这强盗逻辑气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完了完了,她忘了这和尚不仅是个变态,还是个逻辑鬼才!”她内心哀嚎,“跟他简直没法沟通!”
她看着净尘那张恢复了清冷、却又隐约透着偏执的脸,深知在武力值绝对悬殊的情况下,硬碰硬自己绝对讨不到好。
打不过,骂不听,跑不了……
难道真要暂时“跟着”他?
林曦磨了磨后槽牙,眼神里闪烁着不甘和算计的光芒。
行,算你狠!
大女人能屈能伸,姑奶奶我暂且忍了!等我找到机会,看我怎么……哼!
——
净尘不再多言,转身不知从何处取来一套衣物,递到林曦面前。
“换上吧。”他的语气依旧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林曦低头一看,不由得微微挑眉。
那不再是粗糙的靛蓝粗布,而是一套质地柔软、触手生温的白色长裙。衣裙的剪裁简洁却显精致,衣料上有着不易察觉的暗纹,在朦胧的光线下流转着细腻的光泽,一看就价值不菲,与这简陋的棚屋和她之前那身村妇打扮格格不入。
林曦接过衣服,指尖感受着那顺滑的料子,心里顿时疯狂刷起弹幕:
“???”
“几个意思?睡完一觉,待遇还升级了?从粗布麻衣直接跳到高级定制?”
“这算什么?补偿?还是……嫖资?!”
“呵,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睡之前喊打喊杀要超度,睡完了就掏好东西哄着?臭男人!德行!”
她脸上表情变幻,一会儿是疑惑,一会儿是讥讽,最后定格在一种“老娘看透你了”的鄙夷上。她抬起头,斜睨着净尘,晃了晃手中的裙子,语气带着十足的嘲弄:
“哟,大师,这算是……香火钱?还是封口费?”
净尘闻言,脸上那点不自然的薄红似乎又深了一层,但他很快掩饰过去,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
“旧衣不堪再穿。换上,随我出去。”
他避开了她的问题,但那态度明显是让她必须穿上。
林曦在心里又骂了一句“臭男人”,但掂量了一下这裙子的料子和自己身上那身破布,很没骨气地决定——穿!
不穿白不穿!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舒服的衣服过不去!而且穿着好衣服,跑路也方便点!
她抱着衣服,瞪了净尘一眼:“转身!不然我怎么换?”
净尘似乎顿了顿,倒也依言默默转过了身,只是那挺拔的背影,怎么看都透着点不自在。
林曦一边手脚麻利地换上那身柔软舒适、尺寸竟也意外合身的白色长裙,一边在心里继续腹诽:
“算你还有点眼色!不过别以为一套好衣服就能收买我!昨晚的账,咱们慢慢算!”
当她系好最后一根衣带,整个人气质都为之一变,在这身剪裁得体的白裙衬托下,更显得肤白胜雪,眉眼如画,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却别有一种脆弱又倔强的风姿。
净尘在她出声示意后转过身,目光落在她身上时,眼底似乎闪过一丝极快的、连他自己都未曾捕捉到的惊艳,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古井无波的样子。
“走吧。”他率先向棚屋外走去。
林曦扯了扯身上柔软的裙子,看着他的背影,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跟了上去。
【弹幕:哈哈哈哈哈哈“睡完衣服都升级了”!】
【净尘耳朵又红了!他绝对心虚了!】
【所以这是要带老婆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