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长河继续追问道:“丁镇长,您看我刚才提的意见合不合适?我这也是为了政府,东镇镇的发展大计着想。”
丁力继续抿了一口茶,道:“这茶真不错,那到时候先看看王县长什么时候有空,我这也准备两瓶有年份的台子过去拜访一下。
至于你刚才提的意见,既然是为了政府和东镇镇的发展,我看也未尝不可,但是这个方案按理说是要上政府的党组会议,表决通过形成文件了才好下发到高盛集团那边。
光凭个人的说法意见,是不合法也不合规的,长河同志,我们干工作的不可“口说无凭”,你说是不是?”
江长河听着丁力的话中有话,他也是明白这是要他自己先兑现承诺,他丁力才组织召开政府党组会议推动这个事情。
而且丁力也不会蠢到自己一个人去强行以政府的名义下发决定,将来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他可是第一个挨板子的人。
钱云吃完中午饭便把面包车清洗得干干净净,张明和陈宇航午休起床后直接来到了大门口上车。
钱云主动给张明拉开车门,陈宇航打趣道:“小钱,你最近的觉悟提高了不少哦。”钱云此时也反驳着道:“还不是跟你学的。”
张明看着二人相处融洽,开始发现现在政府基本上站队分明,过去他对帮派之说嗤之以鼻,如今他似乎成为了东镇镇政府里的第三股力量,而他变成了带头大哥,属于年轻的实干派。
来到石牌村手套厂门口,钱经理小跑上前为张明开车门,钱云喊了一声:“哥。”钱风轻轻地点点头便为张明介绍起项目建设情况。
张明看到这几万平方的厂房短短两个月多月说建起就建起了,三万多平的厂房和办公楼,职工饭堂,宿舍楼,都是水泥钢筋混凝土的标准,跟在鹏城看到的是一样的质量。
张明指着地下的黄土地问:“这些空地的到时候是怎么规划?”
钱风招呼着助手拿来建设图纸解答道:“张镇长您看,按照图纸规划,我们这边是三万平的厂房,一栋三层高的办公大楼,一栋五层高的宿舍楼,还有一栋两层高的职工饭堂。
这些建筑已经封顶,现在贴着外墙瓷片和室内装修,水电也会在这个月底之前完工,我们现在楼下的空地到时候是全部硬底化和做一些草坪花园,供员工下班散步,还有建设一些篮球场和乒乓球场,让员工下班时间可以丰富一下业余生活。
我们的建设是按照鹏城总厂标准执行,不会因为来到石牌村就打折扣。”
张明一边听着一边点头,陈宇航指着前方的那两人道:“张镇长,你瞧那边,那两两个人是谁。”
张明和钱风顺着陈宇航指着的方向望去,只见两个在工地搬着装修材料的两个“小黑狗”,很明显这两人是在干活的时候晒黑的,连钱风也黑了一些。
张明定睛一看,说道:“那两人不就是大傻和二狗吗?”
钱风笑着道:“张镇长,自从上次那两兄弟被你“收拾”之后变得很听话了,他们还主动过来帮忙干活,比过去勤奋了许多,我们公司也按照跟其他工人一样的工价给他们工资。”
张明笑了笑,对钱风的做法表示点头认可。
钱风带着张明,陈宇航环视一圈厂房建设环境之后,带着众人回到了临时指挥室。
钱风一边泡着茶一边道:“张镇长,您去羊城这几天,我们石牌村对你可是很想念啊,我们很多父老乡亲都看见了你在羊城擂台赛大放异彩,这是我们东镇镇的荣誉。”
张明听着钱风吹着彩虹屁自然是不会放心上,只是钱风说的“想念”张明是真的,江长河下来指手画脚瞎指挥的时候钱风才开始意识到营商环境的重要性,江长河这种人确实是神憎鬼厌。
张明笑着道:“钱经理,我可是要恭喜你先,这个分厂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你应该是要担任这里的分厂厂长吧。”
钱风的在不经意间露出了一抹得意,但是很快便被掩盖下去,钱风道:“承张镇长贵言,只不过位置越高,责任越大,压力也是不小的,如果政府这边可以对我们的工作多多支持,那就再好不过了。”
张明挑着眉道:“钱经理,你是说我们政府目前对你们的工作不够支持?”
陈宇航没等钱经理解释,插口道:“钱经理,有什么就直说吧,张镇长是什么人你最清楚了。”
钱风喝了口茶,清了清嗓门道:“张镇长,恕我斗胆多言,贵单位的江副镇长对我们手套厂的工作甚是关心,我们理应深表感激,但是有些事情其实不用太操心的。”
张明笑着道:“钱经理这是对我张某人不够信任啊,说具体点,不要说那些虚的。”
钱风抬高了声度道:“张镇长,那个江长河太不是个人了,这几天过来我们这里说是视察建厂进度,实际是来挑事的,一会说这不行那不行,一会又说我们的消防安全不过关,说达不到验收标准。
后面他暗示了想我们公司的办公楼和职工宿舍,饭堂这三栋楼的装修工程都交给他朋友那边,可是您也知道说到底我也只是个打工的,装修方面都是我们陆总亲自安排熟悉的装修公司过来装修的。
所以这事情我也没法答应他,而且你也看得见,我们三栋楼都装修到一大半了,这也不可能中途换装修公司吧。”
张明没想到江长河的吃相可以做到这么难看,这也是张明他自己辛辛苦苦跑到鹏城几番周折拉回来的投资,说破天也不允许江长河这种腐败分子影响投资商对东镇镇的投资信心。
张明道:“钱经理你放心,任何不合理不合法的事情我会亲自跟踪到底,你们尽管放开手脚干,这里是你的家乡,也是我的家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任何人都破坏不了我们现在的大好局面。”
张明的话犹如一根定海神针插在了石牌村手套厂,钱风悬着几日的心在此刻也终于是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