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星是派出所的中队长,在众目睽睽之下自然是要做出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总不能让群众看到他们警匪蛇鼠一窝吧。
刘星怒骂道:“你给我闭嘴,现在接到群众报警,举报你在这里寻衅滋事,调戏妇女。”
胡文峰装着一脸无辜地道:“没有啊,我们哥几个就是路过这里,没想到这个人耍酒疯要跑来打我兄弟,你看他是不是被打得鼻青脸肿了?”
顺着胡文峰指向的那个混混,确实鼻青脸肿了,张明不服气地道:“是他们几个人挑事在先,然后群殴我,我这是正当的自卫行为,你们不信可以问周围的群众。”
胡文峰抢先道:“好啊,那我也请各位说句公道话,大家今天的仗义,我胡文峰记在心里。”
此时周围的群众瞬间散去不少,胡文峰这个名字在当地也算是小有名气,谁都不愿意惹上这一帮人。
刘星缓了一会,直接开口道:“全部人跟我过去接受调查。”
胡文峰轻松地道:“好嘞,兄弟们上车。”
张明和小兰则是去了另外一台车,这也是张明和小兰头一回上警车,此刻张明心中也是充满了无助感。
回到派出所,几个民警便开始对他们进行单独询问起来,只不过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时之间也不好判断事情原委。
刘星当然是知道这个胡文峰是什么人,只是胡文峰背后的人是谁他也清楚,他得罪不起。
刘星看着民警递过来的笔录,眼神有些异样,快步走到张明面前问道:“你是副镇长?”
小兰抢着说道:“是啊,我们从龙门县过来的,后天还要去省电视台录制节目呢?”
刘星此时更加疑惑了,本来一个三百公里开外的乡镇“副镇长”在工作日来到羊城就不太现实,这个漂亮的女孩子还说后天要去省电视台,心中开始猜测这两人可能是在“唱双簧”。
刘星不耐烦地道:“我明天还去京都汇报工作咧,净瞎扯。”
张明道:“民警同志,麻烦你让我打个电话行不行,我让我的朋友给我证明身份。”
刘星道:“证明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都影响不了我们派出所正常的办案流程,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谁也不许离开。”
张明提高了声调说道:“警察同志,你这样的表达有所纰漏吧,我们国家法律规定,在没有证据证明嫌疑人犯罪行为的前提下,警察必须在一天内放人。
我这是在跟你普法,也在告诫你不要知法犯法。”
刘星有些胆怯张明的气场,在派出所里除了他的领导,基本上没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刘星不是不习惯被呛,而是他这个职务无法接受嫌疑人的质问。
刘星迟疑了一会,张明灵机一动继续道:“你让我打个电话给家里人报平安可以吧,这个是法律允许的,可以开免提。”
刘星点了点头。
张明从口袋拿出那张纸条,开始拨起电话来。
良久,对方传来了声音。
“喂,您好,请问您是哪位?”
张明听出来明显不是洪月的声音,客气地道:“您好,我想找洪月接一下电话。”
“是找我们家小姐的?你是哪位?我…….”
“喂,是张明吗?”洪月道。
洪月刚刚洗完澡出来,听见保姆接电话道声音,听到是找自己的,心中猜想应该是张明了。
张明如释重负,眼眶有些湿润地道:“我是张明,我们现在在龙洞派出所这里,有几个混混要调戏小兰,我据理力争,结果他们群殴我,现在他们还倒打一耙,说是我们挑事在先。
我想请你过来帮我证明一下我的工作身份,我以党性原则保证,我并没有说谎。”
洪月心中早已着急万分,张明被围殴,是不是受了伤?现在还要在派出所被污蔑?
洪月道:“你先别急,等我过去。”
洪月说完便挂掉了电话,自知自己只是龙门县的一个副科级干部,当然是没有权力干涉羊城的事情。
于是洪月敲起了欧阳芳的房门。
“进来吧。”欧阳芳道。
洪月急躁地推开门,犹如黄豆落地一般一股脑地把刚才的事情跟欧阳芳说了一遍。
欧阳芳道:“你们龙门县的这个张明可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来羊城才几天,这么快就进了派出所了。”
“妈,现在不是搞那一套批评的时候了,很明显是那几个混混欺负人啊,张明一个人怎么可能主动去找那几个人的麻烦呢?”洪月埋怨着道。
欧阳芳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作为上位者,也不至于说连这点基本判断也没有,于是走出房间来到书房,拿起红色座机电话拨起了电话来。
还未等欧阳芳讲完电话,洪月早已出门往派出所赶去了。
此时胡文峰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嚣张地叫喊着张明,:“你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还扯自己是什么副镇长,我告诉你,来到羊城你就算是龙给盘着,是虎给我卧着。”
小兰则一脸惊恐地拉着张明的手躲在了身后,在羊城她举目无亲,张明是她唯一的依靠。
张明也闭嘴不言,内心虽然愤怒,但是他必须承认这个混混头子说的是没错,同时他也感受到这个派出所的中队长对待这几个混混似乎有些暧昧。
很明显,那几个混混都可以坐在椅子上,只有张明和小兰要蹲在角落边上,这是不公平的对待,也是不合理的现象。
而中队长刘星慢悠悠地道:“照这样看来,应该是你张明挑事在先,他们这几个才对你进行围殴的。
“张明你承不承认,不承认的话我们按照程序要对你开展审讯。如果承认的话,就赔偿道歉就算了,否则一旦犯罪事实坐实,这可是要拘留的。”
刘星知道肯定是胡文峰这一帮人搞得鬼,但是为了早点送走这几个刺头,只能劝说着张明赔钱息事宁人,毕竟张明是体制内的人,相信他也想小事化了。
张明心知在羊城是斗不过这一帮蛇鼠一窝的人,干脆就像这个中队长说的那样,赔点钱道个歉就算了,免得影响了工作和自己的政治生命,栽在这几个混混身上不值得。
张明问:“赔偿的话要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