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听。
进来的应该是两个人。
他们叽里呱啦说的什么听不懂,没办法他只能呼唤正抱着的棉花王。
“他们在商量把你卖多少钱”。
“他是好的吗?不会买回去就死了吧?”
“不会,你看他的呼吸是平稳的”。
“行,看起来是不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吧”。
华国强看不到他们交易却能从棉花王的翻译中知道两人已经协商好自己的价钱。
要把他卖去表演,因为在他们眼中自己是‘异于常人’的奇怪生物,非常有卖点。
在他们完成交易后,华国强感觉自己被抱起来抗在肩上。
他尽量放松身体让自己表现的更像昏迷不醒的样子,好让买他的人放松戒备。
一分钟过后,身体传来规律的抖动他才悄悄睁开眼睛。
黑色的地面上下晃动,两条方方正正像柱子一样的腿在他面前摇摆,周围还有很多圆球形状的物体立在地面。
圆球不大,每个圆球中央都有一个圆孔,看样子像进出的通道。
圆球有大有小,最大的圆球有鸟巢那么大,上面密密麻麻开了很多小孔用来进出。
最小的圆球也有冰箱那么大。
三角形,菱形,正方形,梯形,六边形,他看到各种形状在天上地上跑来跑去。
而扛着他的人,透过影子也看到他的头颅是星形。
这些生物的形状都和数学课本上的图形一一对上,难不成以前学的数学课其实是生物课?
察觉思想劈叉,华国强赶紧让思绪回归现实。
星头人把他背进一个黑蛋,进去后光线暗下来。
有几分钟的时间他都看不清周围,直到光线再次出现他已经被背到一个满是笼子的房间,然后被星头人扔进笼子。
星头人离开后华国强才睁开眼睛。
不大的房子密密麻麻放满了笼子,里面还关着各种各样的生物。
房间应该很久没有清理,所以弥漫着浓郁的臭味,这种臭味直冲天灵盖让他差点呕吐,最后还是忍不住干呕。
“强哥!”
“华子!”
听到有人喊自己,他看过去,发现在房子最深的地方有两个笼子,里面的身影格外眼熟。
他不敢相信再次确认,里面关着的正是佬革和祝弗尼。
“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我是被骗来的”。
“我是被抓来的”。
佬革和祝弗尼比他早来几天。
因为语言不通又是异族,所以一直东躲西藏。
佬革是直接被抓进来的。
祝弗尼运气好躲过抓捕,却因为相信了一个小孩,被小孩卖到这里。
“他给了我一个果子,我还以为他是个好孩子,没想到他居然把我带到这里,收了一个长着五角星头的人钱,蹦蹦跳跳走了”。
祝弗尼气坏了,如果不是星头人抓住他,他一定冲上去把小孩打一顿。
华国强知道事情始末,也从两人口中得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个类似马戏团的队伍以搜罗奇形怪状生物进行展示来经营。
而他们在这里的人眼里就是外星人,是有卖点的赚钱工具。
“你们怎么不逃?”
两人都有乾坤袋,他不信没带扳手之类的工具。
“试过,还没出门就被抓回来了”。
华国强这才注意到他们笼子上有被撬过的痕迹。
“喏,就是它们,看我们要跑大声嚷嚷,把人召进来”。
祝弗尼怨怼地看着他隔壁笼子,里面关着一只喇叭怪,刚才他要逃的时候它叫最大声。
这间房子里除了他们三个,还有喇叭怪,浑身长毛的方块,三只手的手雷,八条腿的章鱼人,身上不断冒水的水货,浑身都绿的草人,还有一条在这里面看上去最正常的人鱼。
“这条人鱼长的真好看,是公的吧”。
“应该是吧,他有腹肌”。
躺在水缸里的人鱼似乎听到他们讨论自己,慢慢睁开湛蓝的双眼。
犹如大海一样的眼睛清净纯澈,但瞳孔的外围却围绕一圈红色,给人鱼添上邪气。
华国强扭开头没再继续看,刚才和人鱼对视的一眼让他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强哥你怎么了?”
佬革察觉他的异样看向人鱼,只不过这时人鱼已经闭上眼睛。
“没事”。
华国强移开视线后那种窒息的感觉才消失。
“你小心点,他给我一种不好的感觉”。
棉花王悄悄提醒他。
“嗯,知道了”。
华国强想,他们还是不能坐以待毙,于是拿出福袋翻找有用的东西。
万能迷药,快递小哥都能迷倒,关在这里的生物应该也可以。
大力丸,这个逃跑必备。
如意枪,百发百中,防身用,符纸在这里应该用不上。
把逃跑会用到的东西都准备好后他没再动作,因为离开这间屋子后外面的情况他们还不清楚。
与其盲目逃脱不如再等一等,说不定有意外收获。
这里是马戏团,被抓来表演的他们应该暂时不会有危险。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星头人提着一个桶进来。
看到他醒了,星头人打开他的笼子把他从里面揪出来。
星头人很高大,将近三米的身高提他就跟提小鸡仔一样。
在星星头巨人面前华国强的压力很大,他自己甚至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他把手伸进口袋摸到如意枪,正准备先下手为强。
哪知道星星头只是把他提起来查看四肢和眼睛。
在星星头把他举到面前的时候,华国强也终于看清他的面貌。
其实星星头的头并不是五角星,只不过因为他的头顶凸出,两耳较长,下巴又有两条大胡子,所以才让影子看上去像五角星。
星星头的五官和人类差不多,除了耳朵很大,鼻子没有鼻梁。
星星头似乎确认了他没有问题才把他扔回笼子里又锁起来。
然后提起刚才进来的桶把里面的液体倒在笼子门边的槽里。
液体黑乎乎一坨,没有散发任何不好的味道但就是让人下不去嘴。
“把我们当畜生养了”。
祝弗尼嫌弃地用手指沾了一点浆糊,如同鼻涕的触感让他立刻用力甩手。
甩出去的液体刚好溅在佬革脸上,其中一滴还溅进他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