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炽烈,校兵场上人山人海,气氛热烈!
第二轮比武正式拉开帷幕!
由于第一轮有虞战轮空,因此第二轮的第一场对决,就由虞战对阵来自郡兵的校尉赵继勇!
战鼓擂响,双方入场!
赵继勇率先出场。
此人果然如小兵所说,是个身高一米八、膀大腰圆、面色黝黑的彪形大汉!
他手中提着一柄厚背泼风大砍刀,刀身雪亮,看起来分量不轻!
他走到场中,对着四方观众抱拳行礼,然后便虎虎生风地舞动起手中大刀!
只见刀光闪烁,风声呼呼,劈、砍、撩、扫,招式大开大阖,势大力沉!
倒也颇有几分沙场悍将的威势!
引得观众席上响起一阵还算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
主要是来自郡兵系统和部分喜欢看刚猛路数的百姓。
赵继勇舞罢,收刀而立,微微气喘,脸上带着几分自信,看向对面的虞战。
轮到虞战演武了!
全场目光,瞬间聚焦在这位风头正劲、话题不断的年轻校尉身上!
只见虞战,身穿耀眼的山文宝甲,手持能幻化梅花的亮银枪,英姿勃发!
他缓步走到场中央,却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举动!
他并没有像常人那样演练枪法,而是将手中的梅花亮银枪,“噗”地一声,深深地插进了身旁的土里!
然后,他面向观众,扎了一个四平八稳的马步!
紧接着,他双臂缓缓向前平伸,动作慢得如同老龟爬行。
同时,他运足中气,从丹田发出了一声石破天惊、拖长了音调的怪叫:
“啊——呀——呀——呀——!!!”
这声叫,中气十足,响彻全场,却不伦不类,完全不符合任何已知的武功路数!
全场瞬间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看傻了!
观众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演武!
这……这是什么玩意儿?
没见过啊?
不过看上去倒是挺新奇的?!
然而,这片死寂只持续了不到三秒钟!
勋卫的方阵里,以瘦猴、雷大膀为首的那帮老兄弟,虽然也看得一愣,但他们反应极快!
立刻意识到这是战哥在“整活儿”!
管他什么意思,捧场就完了!
“好——!!!”
瘦猴第一个跳起来,扯着嗓子尖叫:
“战哥威武! 这定是失传已久的绝世神功!拳脚功夫天下第一!”
“对对对!”
雷大膀立刻跟上,声音如同破锣:
“俺们校尉!那是枪法如神,拳脚无敌!这招……这招叫‘气吞山河’!厉害着呢!”
勋卫的官兵们虽然不明觉厉,但见自家长官和老人都叫好了,也立刻扯开嗓子,声嘶力竭地跟着呐喊助威!
声音震天动地!
他们这一带头,效应立刻显现!
其他十一卫府的军官们,本来就对郡兵系统有些瞧不上眼。
此刻见虞战这“标新立异”的演武方式,虽然古怪,但气势十足,正好可以压一压郡兵的风头!
于是,他们也不甘示弱,纷纷跟着起哄叫好!
“虞校尉!好样的!”
“这功夫!没见过!厉害!”
“十二卫府同气连枝!为虞校尉助威!”
这十二卫府的军官加起来,人数众多,嗓门洪亮,顿时将场内的气氛推向了一个小高潮!
外围的百姓们,大多不懂武功,纯粹是看个热闹!
他们见这么多“官爷”都在为场中那个英俊的年轻将军叫好,虽然看不懂他在干嘛,但肯定有道理!
于是,他们也兴奋地跟着呐喊、鼓掌!
人云亦云,气氛烘托之下,叫好声如同滚雪球般,越滚越大!
最终形成了山呼海啸般的声浪!
“好——!!!”
“虞将军!好!”
“英雄!好汉!”
观礼台上,隋炀帝杨广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近乎疯狂的现场气氛弄得一愣,随即也觉得有趣。
他平日里见的都是规规矩矩的演武,何曾见过如此“与民同乐”的场面?
他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对身旁的宦官随口赞道:
“嗯……这虞战……倒是颇懂得……提振士气?”
“呵呵,好!”
皇帝金口一开,如同圣旨!
那些善于逢迎的大臣们,立刻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纷纷交口称赞!
“陛下圣明!虞校尉此举,别开生面,深得军民之心啊!”
“此乃与士卒同乐之古风也!虞校尉深谙治军之道!”
“少年英雄,不拘一格!实乃国之栋梁!”
虞世基听到周围同僚对孙子的赞誉,心中乐开了花,脸上却要保持矜持,只能捻须微笑,频频点头,心中暗道:
“战儿……真是…… 总能给老夫惊喜啊!”
而雷万山可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他得意洋洋,唾沫横飞地对着周围同僚大声吹嘘:
“看见没?!这就是老子手下的兵!虞战!”
“不仅能打!还会来事儿!深得民心啊!”
“你们是不知道!上次在殿卫衙门,他一个人单挑殿卫十几个军官,把洪威那老小子手下打得屁滚尿流!哈哈哈!”
他声音极大,故意让不远处的殿卫大将军洪威听见。
洪威气得脸色铁青,胡子直翘,却又不好当场发作,只能冷哼一声,别过头去,心里把虞战和雷万山骂了个狗血淋头。
另一边的豪门贵妇彩棚区,王氏更是兴奋得手舞足蹈,对着周围那些诰命夫人大声宣扬:
“瞧瞧!瞧瞧!那是我侄儿虞战!”
“从小就聪明绝顶!”
“这定是他自创的神功!”
“拳脚功夫天下无双!”
“连陛下都夸他呢!”
唯有那位云笙公主,秀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困惑和不解。
她看着场中那个行为古怪、却又引得万众欢呼的年轻将军,心中暗想:
“这个虞战……明明是个狡猾多端、满口胡言的家伙,为何……却如此受军民爱戴?”
“大隋的人……都这么奇怪吗?”
场中,虞战扎完马步,喊完那一嗓子,对面前已经看傻了眼的赵继勇理都不理!
他满面春风地转过身,竟然直接走向了观众席!
他伸出双手,试图与最前排的百姓握手!
这下可真是炸了锅了!
古代的平民百姓,何曾见过这等“亲民”的阵仗?
何曾有过将军主动与他们握手的殊荣?
前排的百姓先是一愣,随即激动得浑身发抖!
纷纷争先恐后地伸出手,想要触碰一下这位“英雄”!
“虞将军!”
“握我的手!”
“给我签个名吧!”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向前拥挤!
差点把虞战拽倒在地!
“保护校尉!”
瘦猴等人见势不妙,立刻冲上前去!
瘦猴灵机一动,对雷大膀、赵铁鹰等人喊道:
“快!把战哥扛起来!绕场一周!让大家都看看!”
雷大膀等人心领神会,几个彪形大汉一拥而上,不由分说,将虞战高高举起,扛在了肩膀上!
然后迈开大步,沿着校场边缘,开始巡游!
这一下,气氛彻底被点燃了!
“虞战!虞战!”
“英雄!好汉!”
“天下第一!”
欢呼声、呐喊声,如同海啸般,一浪高过一浪!
整个校兵场,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百姓们疯狂地挥舞着手臂,许多大姑娘小媳妇,更是激动得尖叫不已!
观礼台上的太子杨暕,看到虞战如此得民心,也是与有荣焉,兴奋得满脸通红!
他猛地站起,对隋炀帝道:
“父皇!儿臣愿为虞爱卿擂鼓助威!”
杨广也觉得场面有趣,微笑颔首。
太子杨暕快步走下观礼台,冲到那面巨大的战鼓前,抢过鼓槌,运足力气,
“咚!咚!咚!”
地奋力擂响了战鼓!
太子亲自擂鼓!
这简直是天大的荣耀!
鼓声与欢呼声交织在一起,气氛达到了顶点!
瘦猴等人扛着虞战绕场一周后,才将他放回场中。
虞战站在山呼海啸般的声浪中心,心潮澎湃!
他连连拱手,向四周致意,但声音完全被淹没。
他眼珠一转,又生一计!
他将双手高高举过头顶,然后,一下、一下,有力地在头顶上方鼓起掌来!
这个新奇的动作,再次引发了效仿热潮!
百姓们虽然不懂为何要这样鼓掌,但觉得好玩!
于是,也纷纷学着虞战的样子,举起双手,在头顶鼓掌!
“啪!啪!啪!”
整齐划一的掌声,配合着太子的鼓点和震天的欢呼,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充满感染力的节奏!
这场比武前的“演武”,彻底变成了虞战个人的大型粉丝见面会和气氛引爆现场!
所有人都沉浸在一种狂热的情绪中!
几乎忘记了这其实是一场真刀真枪的比武!
直到裁判官不得不提高音量,再三宣布比武即将开始,现场的声浪才渐渐平息下来。
虞战深吸一口气,拔起插在地上的梅花枪,转身面向早已被这阵仗吓懵了、士气全无的对手赵继勇,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赵将军,请了!”
他朗声说道,声音清晰地传遍了突然安静下来的赛场。
这场比武,还没开打,胜负的天平,似乎已经倾斜了。
虞战用他匪夷所思的方式,在心理上,彻底碾压了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