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倩倩摘下眼罩的瞬间,黑暗如粘稠的沥青般灌入她的视野,这里是广播室,只有自己一个人!广播里传来主持人的声音:“请在广播室的同学按照提示打开门后赶往教室。”
此时,白倩倩听完广播后,身体微微颤抖,脑子里也只有一个念头:完了,一进来就是单线,我可不可以选择直接死。
广播室里弥漫着腐朽的电子元件气味,混合着某种隐约的腥甜,像是锈蚀的金属浸泡在陈旧的血里。她的手在颤抖,指尖触碰到控制台冰凉的旋钮,上面覆盖着一层黏腻的湿气,仿佛被无数冷汗浸透。
头顶的广播突然爆出一声尖锐的啸叫,刺得她耳膜生疼。猩红的应急灯在玻璃窗外闪烁,将整个房间染成血色。墙上的涂鸦——“还给我”——像是用指甲硬生生刮出来的,笔画边缘凝结着暗褐色的污渍。
她哆嗦着摸到桌角的手电筒,手电筒光束扫过桌面,一张被撕碎的纸条黏在麦架上,字迹扭曲肿胀,像是被水浸泡后又晾干的皮肤:“把磁带放进卡槽,否则永远别想见到他们。”
她的喉咙发紧,呼吸变得急促。铁皮柜的门微微晃动,发出吱呀的呻吟。她伸手去翻找磁带,指尖却碰到了某种柔软的东西——一绺湿漉漉的头发。
她猛地缩回手,心脏几乎停跳,只能小声安慰自己:“没关系,只是游戏,Npc都是真人,这都是假的,那个门汪景行他们一脚就能踹开,没关系。”
此时柜子深处传来 “咔嗒” 一声轻响,暗门缓缓滑开,阴冷的风裹挟着腐臭涌出,像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进行着沉重的呼吸。
“卧槽!这什么鬼设定?!” 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尖叫,抖着手把找到的一盘标着 《1993毕业留念》 的磁带塞进桌子上的机器。
广播里骤然响起童声合唱,甜美的旋律在电流干扰中扭曲,歌声渐渐变成凄厉的哭嚎,夹杂着指甲抓挠麦克风的刺耳噪音。
广播室的门传来一声轻响,门开了!她刚要冲出去的时候——“砰!”
此时的暗门也彻底打开!
一个佝偻的身影从黑暗中爬出,校服破烂不堪,裸露的皮肤上布满青紫色的尸斑。它的手指关节扭曲变形,死死攥着一根滋滋作响的电棍。头发像浸了水一般黏在脸上,发丝缝隙间,一只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她。
“啊啊啊——!”虽然白倩倩知道是假的,但当看到的时候双腿不自觉地颤抖,当电棍那种 “滋滋滋” 的声音传来的时候,白倩倩撒欢似的往外跑去。
白倩倩撞翻椅子,跌跌撞撞地冲向广播室大门。身后的脚步声不紧不慢,橡胶鞋底在地板上拖出黏腻的水痕。
走廊的灯光忽明忽暗,灯泡在她经过时疯狂闪烁就像炸裂了一样,灯光像玻璃碎片般雨点般砸落。前方是分叉口——左边是漆黑的走廊,尽头隐约有一扇门;右边是安全出口,幽幽绿光像某种生物的眼睛。
“安全出口!安全出口!” 在恐怖的氛围下,她下意识的往右边冲。
然而,Npc似乎早就预判了她的路线,猛地从拐角闪出,电棍按得噼啪作响,直接拦在她面前,那个身影头歪斜着,嘴角撕裂,露出森白的牙齿,喉咙里挤出湿漉漉的笑声。
“啊啊啊!错了错了!” 白倩倩一个急刹车,差点滑倒,连忙改口:“好好好,不是右边!我去左边!”
白倩倩跌跌撞撞地冲向左边走廊,身后的电棍嗡鸣声越来越近。还好教室并不远,就在左边拐角第一间,她的指尖终于触到了教室的木门,立即疯狂拍打起来。
景行!开门!快开门啊!她用力拍着教室的木门,发出 “彭彭” 的声音,说话的嗓音里也带着哭腔。
门缝里透出微弱的灯光,汪景行的身影隐约可见。但门锁纹丝不动。
再坚持一下!汪景行低沉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还差最后一步。虽然声音听着冷静,但他握紧的双手表示出他的担心。
白倩倩绝望地回头,那个扭曲的身影已经出现在走廊尽头。电棍的蓝光在黑暗中划出诡异的弧线,照亮了那人扭曲的脸庞。
她尖叫一声,只能继续往前跑,走廊仿佛变成了一个无尽的循环。她经过广播室,经过安全出口,又回到教室门前。每一次经过,那个身影都会从不同的角落突然出现,电棍几乎擦到她的衣角。
教室内,汪景行的手指死死按在窗户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强迫自己将视线从紧闭的木门移开,转向被红颜料覆盖的窗户。
窗户的右下角并没有被涂满,几人立刻加快节奏,蹲下身将脸贴近那个唯一透光的角落。窗外模糊地映出一张残缺的课程表,像是被雨水浸泡一样的字迹扭曲变形。
周四下午...生物实验...岳飞眯起眼辨认着,周五下午...数学...
张飞暴躁地踹了一脚课桌,那丫头还在外面!要不俺直接踹门吧!
冷静,按规则来,外面的Npc不会真的伤害她。汪景行打断他,声音像淬了冰。他抓起讲台上布满灰尘的课程表,迅速对比着。教室内的是上半周,窗外是下半周。
虽然他是这么劝导张飞,但他的手确在抖,笔尖划破纸张。
教室里的气氛紧张却有序。刘邦几人翻找着讲台抽屉,突然举起一张发黄的纸:这儿有本周课程安排!是周一到周三的。
汪景行接过纸张,快速对比着:对,窗外是下半周,这样就能拼出完整课表了。随后他修长的手指微微发颤着在纸上记录着信息。
突然,门外传来的撞击声和急促的脚步声。所有人动作一顿,随后白倩倩有些气喘的声音传来:“我已经跑了三四圈了,景行,我快累死了。”话刚说完,身后又想起 “滋滋” 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