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东西之后王翠英就去了花溪那里。
花溪舀了碗菜豆腐汤递给她让她解解渴,随后又给她拌面皮。
“稻谷都打过了吗?不是说打稻谷的时候给我捎信我回去给你帮忙吗?”
“那会儿河里水还大着呢,咋可能给你捎信回去帮忙?早稻谷就那么一点,都没请人帮忙,我们两个人两天就打了。
晚的也不多,到跟前了找几个人一天都打了。”他们就一家三口的田,花溪的田交给高明海家种着呢,所以稻谷真的不多。
看着花溪端过来的饭:“哎呀,喝口汤解个渴就行了,这还早得很,怎么就给弄饭吃了?”
“你多久不来一回镇上?走到我这了我还不能管你一碗饭了,
那我还好意思回去吗?”
“这话说的,那是你的家,怎么就不好意思回去了?”说完吃了一口:“这个味儿咋就这么香呢?在家里愣是弄不出来。”
高翠萍把话接了过去:“要是在家里都能弄出来,那谁还花钱出来吃啊?二娘,你要不要豆腐?我给你舀一坨豆腐,你等会蘸着那个汤,吃起来更香。”
吃完饭,王翠英也没着急走。
坐在那里跟花溪说了会闲话。
无非就是说的家前房后的事。
“林正华找了个对象,腊月份就要过门了。”
花溪半天才反应过来,林正华,林正清的那个弟弟。
高翠萍阴阳怪气:“哦哟,他们家现在又有钱了,能给儿子说媳妇儿了。”
花溪看了她一眼:“好好说话。”
高翠萍哼了一声:“就算是办酒席,我们也不会去出那个礼。”
王翠英叹了口气:“按理说是不应该去,但是爹那会死的时候人家来帮了忙的。”她看了花溪一眼:“你那会儿结婚的时候人家也是送了礼的。”更别说她大嫂在的时候生那两个小的,人家也是提了东西去的。
“那就当他们当初瞎了眼,东西送给了白眼狼吧。天大的人情,关系已经断了,就不可能再来往。”
要是邻居之间争争吵吵还好说,过了也就算了。
但这不是一码事儿。
“我知道你跟他们门对门,抬头不见低头见,也不要因为我让自己难做,
该怎么来往怎么来往。”
他们分了家的,有些事情你可以一条心,有些事情就没有必要为难别人。
“说的那话,这会儿就是提起来了,跟你说几句闲话,都到这份上了怎么可能来往?之前碰到了黄桂华还招呼我都没理她,现在就直接不说话了。
人家真办酒席也不一定会请我们,请了我也不可能去。”
那要去了还得了,高明江不得跳起来?
老大不会骂她,那骂高明江直接能给骂成孙子,以后两家也别想来往了。
花溪很想说,要是没话说了就不说了吧,别找话说,找话说还净找这些膈应人的。
她有很久都不去想以前的事儿了。
就前几天头疼,说起这个后遗症又想起来了一回。
那会儿是真的不想活了,谁知道又没死,还落下了毛病。
这才好了没两天,来赶个集又说这个事。
也不知道是前天下午那顿饭因为嘴馋吃了辣椒的缘故,还是因为那两天晚上过于放纵的缘故,又或者是听了王翠英那些叽里呱啦很不养耳的话的缘故,花溪觉得今天喉咙好像加重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这算是自找苦吃。
所以也没吭声,吃饭也没吃多少,就一个劲儿的往嘴里灌水。
中午不忙的时候就拿着剪刀把带过来的辣椒剪成一小段一小段的,满满一口袋辣椒剪出来,剪了满满的两筛子。
等到把锅腾出来,就着锅里的热气加了一点点火,炒完之后弄出来,趁热足够脆就开始在石磨上一点一点的磨。
花溪用丝巾把自己的鼻子裹着,那个味道依旧拼命的往鼻子里钻。
香是香的很,但也折磨人的很。
刺的人脸上都是火辣辣的。
“幺娘,你过来过来,我来弄。”
“别弄了,到时候辣你。”
“哎呀,说的你好像就不辣眼了似的,我帮你磨一下,看你那眼睛都红成啥样子?”
正说着呢,高明海就从对面过来了:“我来弄吧,这玩意不好磨,说起来是炒脆了,但是涩的很,翠萍你过去帮忙把那边店看着。”
“行,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高翠萍答应的爽快极了。
不逞强,给她爸一个好好表现的机会吧。
再说这玩意磨起来真的重死了。
男人手上到底有一点 劲,磨起来不那么吃力,石磨一圈一圈的转,就像日子一天一天的过一样。
王兴华家满月酒放在了阳历的10月2号。
一个是那天背集,另外一个是那天放假,
大人孩子都能去,就图个热闹。
10月1的时候王兴华就没出摊,要办事情呢,自然是得早早的准备
他没有父母给他操心,他婆年纪大了,媳妇要带着孩子,更何况刚刚出月子。
大伯和二伯倒是都在,但人家忙得很,要开门市,只能到跟前了来指点一下,上个礼来坐个席。
不是一辈人,打小都指望不上,王兴华也没想过要指望他们。
好在他做买卖这么些年,认识的人也多,三朋四友的一喊也就到了,压根儿也不缺帮忙的。
高明海虽然在队上还有些名头,但是在镇上什么也不是,镇上自有镇上人的圈子,有专门给人管事的支客。
要办事情,首先提着人情到人家那去拜访一下,定好时间 说个大概,人家心里就有数。
还有要请的亲戚朋友,都是提前把信给带到。
花溪问过了,这边的酒席正常来说都是12点之后,一般都是12:30~1点开席。
但这种事情你坐席不能掐着时间去,得早去一会儿。
主要就是捧个人场。
那她们至少得在11点左右过去。
所以就没有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