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淋了雨的缘故,吃完饭之后花溪精神都还不错,把那个毛衣直接给收了尾。
躺下之后睡得迷迷糊糊的就感觉有些不对劲。
头疼的特别厉害。
做梦都做的不安分,稀里糊涂的但是又哭又喊,拳打脚踢。
高翠萍瞌睡那么死的都被她给弄醒了。
“幺娘,你发烧啦?”
“嗯?”花溪迷迷瞪瞪的还在做梦,好像梦见了当初撞柱子的那一次,整个人都像要炸开了一样。
却被高翠萍的声音给喊醒,又没完全醒,像是还没从梦境中彻底的剥离。
高明海睡觉一向警醒,听见外面有动静就爬了起来。
外面堂屋的灯已经亮了,连门都是敞开的。
“怎么弄的?”
“幺娘不太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淋了雨感冒了,睡着睡着就发烧了。
我看她跟烧糊涂了似的,喊她也不是很清醒,我想给她弄点水喝。
你那一次喝的那个退烧药还有没有?”
“那都多久了,早不能喝了。而且药这东西也不能乱喝,你把衣裳给她穿起来,我送她去医院。”
“好好,行!”
等穿好衣裳,高明海才进屋,喊了一声花溪。
花溪伸手抱着脑袋,蜷缩在了一起:“嗯!”了一声有气无力的。
就跟怀上了孩子喘不过气来那种感觉,上不上下不下的。
头疼的恨不得去撞墙。
高明海伸手在高翠萍的注视下坦坦荡荡的摸了一下她的额头:“烫成这个样子,抓紧去医院”。
花溪点了点头,她不是逞强的人。
她这个样子不太对劲,是得去医院看看。
高明海伸手把她拉起来,花溪还没站稳,踉踉跄跄的就想往外跑:“我想吐!”明明很急促,但是说话却有气无力的。
高明海干脆的掐着她的胳肢窝把人给拎了出去。
看的高翠萍瞠目结舌的。
从来没想过她爸有这么大力气,那可是个大活人,就那么给弄出去了?
花溪到外边压井边上蹲了半天,反复的深呼吸,就是吐不出来。
高翠萍在屋里问:“要不然骑个自行车,快一点!”然后抱了一件稍微厚一点的衣裳出来。
高明海摇了摇头:“我感觉她现在有点不清醒,脚步子打飘,就像管不住自己的两只脚一样,坐车子怕是也不能稳。”
“那怎么办?我们两个一左一右的把她架过去。”反正也不算远,医院就在半边街那个巷子进去。
“看情况,不行我背她过去吧。”
随后父女俩就锁了门,高翠萍跟在后面抱着衣裳打手电,高明海扶着花溪从院子里下去,踉踉跄跄的,确实是不怎么听使唤一样。
高明海蹲了下来:“不走了,来,我背你”。
花溪还有意识,抬头看了一眼。
“我自己应该能走。”
“幺娘你别逞强,让我爸把你背着快点过去,抓紧打一针退烧。你那烫的跟火炉子似的,别烧出问题了。”
说完三两步到跟前扶着花溪趴在了高明海的背上,生怕她这会儿还是不清醒,还小声的提醒她:“你伸手抓着我爸的衣裳。”没好意思让花溪搂着她爸的脖子。
那样也太趁人之危了。
被高明海急匆匆的背到医院门口,刚刚从背上下来还没走两步,还没进门诊,一下子就在外面吐了。
在门诊那边打了退烧针,然后在休息室里观察一会,还得挂点水,再给开药。
高明海去了一趟值班医生的办公室,回头来的时候脸暗沉沉的,看起来跟平时没什么区别,但总觉得他很不高兴。
“你回去吧,虽然不逢集,但店门也不能一直关着。”
“明天开干货店还是开我幺娘那个小吃店?”
“你开小吃店吧,明天让她在家休息,我早点过去给你搭手,两边都能看着。”
高翠萍觉得自己走了还是不太稳妥:“她这样,你在这边看着能行吗?”可千万不要趁人之危啊!
“能行,就是要观察一会儿,还要输点液。弄完都快亮了,稍微好一点的就带她回来了。”
高翠萍哦了一声。
高明海就叮咛了一声:“路上注意一点,回去记得把门锁好。”
花溪在那里喊了一声:“翠萍!”
“哎!”
“你路上慢点,明天早上不要那么早起来,明天天气肯定不好,不用开门。”刚刚来的时候还在滴点,路上都是水。
“好。 ”高翠萍又到她跟前伸手抱了抱她:“没事啊,打了针退了烧就好了。”她还从来没见过谁发烧烧成这样子,两只脚走路都不听使唤,真的好吓人。
确实很吓人,高明海走了一趟医生的办公室出来心里更慌。
高翠萍走了,他才敢靠着花溪坐下来,让她上半身靠在自己怀里:“眯一会吧,睡着了就不难受了,嗯?”
“好!”
大夫说,最好还是去县里或者是市区医院拍个片子, 看看是不是之前头颅受损留下的后遗症。
感冒只是诱发,毕竟她之前脑袋有过严重的受伤史。
平时有没有语言混乱手脚不协调的状况,高明海没有注意到,
也没见说头疼。
这一次就太突然了。
如果真的是后遗症,随着年龄的增长随着身体其他症状的诱发,症状会更加的明显。
包括肢体不协调,甚至也不是没有可能引起更严重的毛病。
乡镇上的医院都简单,没有那么先进的设备能从外边看到骨头里面。
花溪在家里都睡不踏实,何况这会儿。
打了一针,慢慢的好像没那么烫,但是头疼的厉害,坐立不安。
高明海这会儿也没办法,只能轻轻的给她稍微揉一揉。
一直折腾到天快亮了,躺在那里吊水掉了好几瓶身上的热度彻底的散下去。
头疼的大概没那么厉害了,才算是消停了一下,昏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