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仪”,那可是家族最高等级的奖励,能够极大提升与式神的契合度,甚至有机会让式神进化!
“嗨!!!”两人激动地躬身领命,声音洪亮,充满了志在必得的决心。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熊熊燃烧的战意和……一丝彼此心照不宣的竞争。
即使联手对敌,他们之间,也依然存在着较量。
下一刻,两人转身,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大步流星地朝着圣舍外走去。
他们的背影,比起刚才意气风发的小鹿翔,更多了几分沉稳和联手带来的强大自信。
圣舍内,再次恢复了等待。
只是这一次,气氛远比之前要凝重得多。
茶,没人再去品了。
赌局,自然也无人再提。
小鹿明看着瘫在那里,仿佛魂都丢了的的小鹿律,嘴角动了动,最终还是没再出言讽刺。
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目光重新投向大门的方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大长老依旧闭目养神,但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节却微微绷紧。
小鹿家主面沉如水,看不出喜怒,但微微蹙起的眉头,显示他内心并非毫无波澜。
所有人都明白,建二郎和建三郎的联手,几乎代表了小鹿家年轻一辈明面上最强的战力之一。
如果他们再败……
那后果,不堪设想。
圣舍内,烛火摇曳,将每个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扭曲地投在墙壁上,仿佛一群在黑暗中不安躁动的幽灵。
建二郎和建三郎兄弟俩出去,甚至没能让圣舍内众人将那杯已经微凉的茶重新端起。
就在有些人还在心里盘算着,这两位嫡系少爷联手,就算不能立刻取胜,至少也该是一场激烈胶着的龙争虎斗,能让他们多喘息、多观察片刻的时候——
“砰!!”
议事厅的大门第三次被撞开。
这一次,连滚带爬冲进来的下人,脸色已经不是死灰,而是一种近乎透明的惨青,瞳孔涣散,嘴角甚至带着白沫,仿佛见到了世间最恐怖的景象。
他几乎是瘫在门口,连跪伏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伸着一根颤抖的手指,指着外面的方向,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
“又…又怎么了?”一个长老忍不住厉声喝问,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
那下人被吓得一个激灵,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回光返照般尖声哭嚎起来:“没…没了,都没了,二郎少主…三郎少主…他们…他们也……也被杀了!!!”
“轰——!”
整个圣舍彻底炸了。
如果说小鹿翔的死,是意外,是轻敌。
那么建二郎和建三郎的败亡,就是赤裸裸的实力碾压,是绝望的开端。
“胡说!!”小鹿家主再也维持不住沉稳,猛地站起身,身后的椅子被他体内不受控制溢出的气劲震得“咔嚓”一声,碎裂开来。
他双目赤红,死死盯着那下人,“我儿建二郎、建三郎联手,足以匹敌三境三阶,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么快就……”
那下人被家主的暴怒吓得几乎失禁,涕泪横流地喊道:“家主,小的不敢撒谎,两位少主…他们…他们刚出去,还没说两句话。
那个支那人他直接就是一剑,一道好大的紫光,比刚才杀翔少主那道还快还亮…我…我都没看清…”
他声音带着极致的恐惧,断断续续地描述着那噩梦般的场景:“然后…然后两位少主的头…就…就飞起来了…血喷得像泉水一样…身体还站着…过了好几息才倒下…”
“而且…而且…”下人像是想起了什么更加恐怖的事情,声音陡然颤抖起来:
“那个支那人,他把翔少主的头还有二郎少主、三郎少主的头,都垒到了一起,就堆在大门里面那个…那个放盆景的石台上。”
“噗——!”
这一次,吐血的不止是小鹿律了。
小鹿家主只觉得一股腥甜直冲喉头,眼前一黑,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体晃了晃,若非旁边侍立的护卫眼疾手快扶住,几乎要步了小鹿律的后尘。
“我的儿啊!!”小鹿家主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那声音不似人声,充满了绝望和撕心裂肺的痛苦。
建二郎和建三郎,是他倾注了最多心血培养的继承人候选。
如今,希望被人像割草一样,随手割掉了?连个全尸都没留下,头颅还被堆在一起示众?
奇耻大辱,不共戴天之仇!
整个圣舍彻底乱了套。
长老们再也坐不住了,一个个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有的捶胸顿足,有的面色惨白喃喃自语,有的则互相指责、争吵不休。
“完了!年轻一辈出色的三个,全折了!”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从哪里冒出来的?”
“不可饶恕,简直是取死有道,竟敢这般折辱我小鹿家族的子弟。”
争吵声、怒骂声混杂在一起,往日里庄严肃穆的圣舍,此刻竟如同菜市场一般混乱不堪。
一下子损失三名最顶尖的后辈,这几乎是要断送小鹿家未来一代的根基啊。
那些之前还存着些许侥幸心理,或者想着等兄长们消耗对方实力后再捡便宜的年轻子弟,此刻全都面如土色,缩在角落里,连大气都不敢喘。
什么立功,什么请缨,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外面那个根本不是人,是恶魔,是收割生命的死神。
就在这片混乱达到顶点的时候。
“好了。”
一个平静,却带着奇异穿透力的声音响起,并不响亮,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在年轻一辈弟子坐席的最前方,一个一直沉默端坐的年轻人,缓缓站了起来。
他约莫二十七八岁年纪,面容算不上多么英俊,但线条刚毅,眼神沉静如古井深潭,透着一股远超同龄人的成熟与稳重。
他穿着与其他子弟类似的家族服饰,但气质卓然,仿佛鹤立鸡群。
他只是站在那里,就自然成为焦点,让周围纷乱的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