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幽雅的卧房内。
吴谦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吴厚老拳高举,面目狰狞。
二人因突如其来的开门,而停止殴打愣在当场,同时看门外来者何人。
一个曼妙身影映入眼帘,精致的俏脸上,惊讶中带着疑惑。
惊讶的是谁这么大本事,敢打神通广大的吴谦。
疑惑的是……
“你说谁干老鸨子了?”
第一句话,就把吴谦吓的蹦了起来,连忙迎了过去,
“镜辞你出关了?”
看到吴谦,月镜辞难掩喜色,但显然还记挂着刚才的话。
“知道吴公子来,我就出来了,刚刚是不是说花姨了?”
“没有啊,我怎么没听见。”
吴谦装模作样的说道。
月镜辞缓步走进房间,看着吴厚问道,
“老人家,刚刚是不是你说干老鸨子了?”
此时,吴厚已恢复老年痴呆模样,在外人面前,还是知道该给年轻人留点面子。
闻言一脸迷茫的答道,
“哦?有么?我记不得了,可能是老糊涂了吧!”
尽管吴厚早已心如止水,不过看了月镜辞的美貌,也不由心中一震,暗道一声红颜祸水。
“怪不得那小子往无衣巷钻!”
“可明明有仙气飘飘的佳人,非跟个老鸨子勾三搭四什么!”
“你说你一个太监!!!怎么敢跟老鸨子勾三搭四!!!”
想到这里,吴厚一声长叹,不再管吴谦死活,举步往外走去。
这个地方,他是多待一会都觉得煎熬!
吴谦怕遭到逼问,连忙给月镜辞说道,“老家来的亲戚,我去送送。”
说完便随吴厚一起出去。
空留月镜辞一人呆在原地,自言自语。
“来青楼走亲戚?”
跟在吴厚身后,吴谦此时对他已毫无怨言,不是因为还阳草,而是感激他打断了自己的兽行。
试想一下,若是正伏案舞笔泼墨,推开门的是月镜辞……
吴谦打了个哆嗦,不敢继续想,若是那样就肯定要落下毛病了。
走在廊间,吴厚欲言又止,
“刀……”
吴厚再叹一声,把劝诫的话收回去,心想或许这就是吴谦的心魔罢。
转而换了个话题,吴厚继续说道,
“这几天京都不太平,我在这里听说,三大宗门都出事了,张家也传出风言风语,你要小心一些。”
“你如今任务完成,该尽早回去复命才是,不要在京都趟浑水。”
由于两天前吴厚来无衣巷时,吴谦刚离开此地,所以他并不知传言和吴谦的关系。
只以为是京都冒出了哪位天骄,把这些势力搅和的不得安生。
怕吴谦倒霉,碰上神仙打架被殃及池鱼,所以开口提醒。
提醒之后顿了一顿,最终还是没有忍住。
“太监就该多跟太监玩,没事别老往娘们堆里扎,阴气重!”
吴谦一头黑线,不过老太监毕竟是好心,想起他刚送的还阳草,吴谦也不忍反驳,只能连连点头。
送到门口后,吴厚再三交代尽快回宫后,便自行离去。
吴谦目送他一路走远,佝偻的背影在夕阳下,渐行渐远,逐渐消失。
确认走远后,眼睛不由朦胧起来……
回头看向无衣巷,激动的说道,
“女菩萨们,咱家来啦~”
说完搓着双手跑了进去。
回到屋内时,月镜辞正静静看着木匣发呆,眼中似有一丝忧愁。
吴谦忐忑的坐到对面,举壶为其倒上清茶。
“公子……到底是谁?”
吴谦把茶盏推过去,见没再追究老鸨子的事,心中暂时松了口气。
“月姑娘怎么突然问这个?”
“刚刚的老人,是宫里的太监吧?”
吴谦咯噔一下,“你闻出来了?”
月镜辞愕然以对,半天才想明白意思,白了吴谦一眼,为之气结道,
“那倒是没有,不过能在无衣巷安坐两天两夜,不动如钟的人,除了太监就没有别的。”
在她眼里没有君子,只有演的好的淫棍。
而能演两天的人,很显然连淫棍都没有。
吴谦暗呼厉害,幸亏自己的淫棍长出来了。
“他……确实是太监。”
既然已被看出,吴谦没必要为吴厚保密,反正老太监也不常出宫,说出去也影响不大。
“那公子何苦要骗妾身,说是亲戚。”月镜辞委屈道。
原来是在意这个,那就好办了,他立马实话实说。
“太监怎么了,谁规定不能有太监亲戚,他跟我都是吴家村的,按辈分算是我老老太爷,我们村都叫他老祖宗。”
表情理直气壮,语气不容置疑,吴谦说谎都能像说实话,说实话时当然更不像说谎。
月镜辞见状,不得不信吴谦的实话,搞不懂吴谦为何要来个太监亲戚。
“那公子呢,还不准备告诉妾身你的身份么?”
“你我虽未有肌肤之亲,但公子的承诺,对妾身何异于海誓山盟,为何还要处处提防。”
“去而复返,不先来找妾身,却与花姨……互诉衷肠……”
“妾身就那么难入公子法眼?”
月镜辞越说越委屈,最后已是泫然欲泣。
吴谦暗叹一口气,说来说去,症结还在干老鸨上,冤的是这回不是还没进去么……
眼看月镜辞就要哭了,吴谦心中焦急,这回不敢再实话实说,又不能含糊其辞。
因为一旦说的含糊,无异于不打自招。
危急之下,只能用另一个实话,来代替这次的答案。
“姑娘误会了,其实……我也是太监。”
一句话回答了两个问题。
不止表明了身份,连花姨之事也能一笔带过,吴谦心中感叹,自己真踏马是个天才禽兽。
“什么!?”
月镜辞吓的站起身来,不敢置信的看着吴谦。
“可是……”
可是半天,月镜辞也说不出什么,只能不断摇头道,
“不可能!”
心心念念的意中人,突然成太监了,月镜辞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吴谦见她不信,直接把腰牌举到她面前。
“尚膳监药膳房副总管吴谦,此次出宫是奉旨助禁卫军查案。”
看见了腰牌,月镜辞不信也得信,表情震惊无比。
突然想起,上次密室中坐在吴谦腿上,确实没感觉到什么异常,当时还以为是吴谦君子坐怀不乱……
现在看来,吴谦是囊中羞涩,不得不坐怀不乱啊!
“那公子既然是公公,为何还要帮妾身?”
吴谦长身而起,来到窗边站定,背对月镜辞淡淡说道,
“公公……也需要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