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袁主任肯定答复后,何雨柱手握着那张任命书,心中依旧有些恍惚感。
自己穿越过来还不到两个月,就这般稀里糊涂地当上个“芝麻官”。
这事儿在轧钢厂后厨,着实引发不小的轰动。
但在四合院里,却没有激起什么波澜。
消息传回来,邻居们稍露意外之色,随后就淡淡地“哦”了一声。
在他们眼中,他爹何大清当了那么多年班长,最后还不是落得那般下场,人都不知跑到哪去了。
老子不过如此,儿子又能有多大出息?
不过是子承父业罢了,干一辈子厨师。
一个小小的班长,连七品芝麻官都算不上,实在没什么大不了的。
尽管院里人对此不以为意,但何雨柱在轧钢厂的名声,却实实在在地传播开来。
他不仅厨艺精湛,如今又挂上班长的头衔,在普通工人看来,这已然是食堂里能说得上话的人物。
于是,来找他帮忙的人逐渐多起来。
“小何师傅,下个月我儿子结婚,您看看能不能抽空去帮着掌个勺?”
“柱子,我爹过六十大寿,想办两桌酒席,这事儿还得麻烦您呐。”
“……”
厂里但凡谁家有红白喜事,都希望能请他去做席面。
不仅是因为他做的菜好吃,能让主人家有面子。
更重要的是。
请来的可是轧钢厂食堂的何班长,说出去那多体面。
毕竟,他可是给娄董做过招待餐的人。
只要时间允许,何雨柱对这些请求来者不拒。
在这年头,厨子做私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没人会对此说三道四。
谁又会跟钱过不去呢?
而且,还能借此间接拓展人脉关系。
收入增多,何雨柱也变得越来越忙,这一忙,最让他头疼的便是何雨水。
小丫头一个人在家,有点放心不下。
原本计划,等到九月一号送她去上学,可照现在的情形来看,显然是等不了了。
自己忙得不可开交,对这个年头的入学流程又一无所知。
思来想去。
只能去找院里的文化人——阎阜贵。
这天晚上,何雨柱手提一小包糕点,敲响阎家的门。
阎阜贵一见是何雨柱,又瞥见他手中的东西,脸上立刻绽开笑容,热情地将他迎进屋内。
听完何雨柱的来意,阎阜贵瞬间端起为人师表的架子。
他慢悠悠地抿口茶,扶了扶眼镜,打起了官腔。
“哎呀,柱子,这事儿…可不好办呐。”
他摇着头,一脸的为难:“现在并非开学的时候,学校里压根儿没有招生名额。这学籍的事儿,更是难上加难…”
“…你想想,要是谁想上学都能随意插班,那学校岂不是全乱套了?”
何雨柱看着他那副装腔作势的模样,心中不禁冷笑。
哼!
在这儿跟我玩欲擒故纵呢?
他毫不留情,直接站起身来。
“行,闫老师,我明白,既然不好办,那就不办了。”
何雨柱语气平淡道:“我明天自己去学校找领导问问,给谁送不是送?您说得对,这事儿肯定得找管事的才能办成。”
说罢,他扭头便走。
这一下,可把阎阜贵给弄懵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包糕点就要跟着何雨柱出门。
煮熟的鸭子马上就要飞走,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哎,哎,柱子!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急性子!”
阎阜贵一个箭步冲到门口,伸手拦住何雨柱,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我这不正帮你分析这事儿的难处嘛!你快坐下,咱们好好说!”
见何雨柱站着没动,阎阜贵一咬牙,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并伸出五个手指头。
“这样,你给我五斤猪肉,这事儿,我保证给你办得妥妥当当!”
何雨柱心中暗笑,脸上却神色不变。
电视剧里,这阎老抠收了傻柱的土特产,最后事儿没办成,东西还不退还。
这套路,可得小心提防着。
“闫老师,咱俩也别绕圈子。”
何雨柱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阎老师,条件可以谈,但我觉得你似乎没这个能力……”
阎阜贵老脸一红,赶忙说道:“柱子,你这话说的……”
“您先别急。”
何雨柱打断他:“这样,你先把事儿给我办了,让雨水能顺利上学,事成之后,我不仅给你五斤猪肉,再额外给你添两条三斤以上的大鲤鱼,你看怎么样?”
五斤猪肉,再加两条大鲤鱼?
阎阜贵的眼睛瞬间亮了,呼吸也急促几分。
那可是两条大鲤鱼啊,过年的时候都舍不得买!
他心里的算盘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
这笔买卖,简直血赚!
“但是……”
何雨柱话锋一转:“要是事儿办不成,或者办得拖拖拉拉,那可就什么都捞不着,这事儿你自己考虑吧。”
“成!一言为定!”
阎阜贵想都没想,一口就答应下来。
这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为了猪肉和鲤鱼,就算豁出这张老脸,也得把这事儿办成!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
阎老抠的办事效率高得惊人。
仅仅用了三天时间,何雨水插班上学的事儿就彻底搞定。
当何雨柱,把五斤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和两条活蹦乱跳的大鲤鱼送到阎家时,阎阜贵激动得手都止不住地颤抖。
他老婆杨瑞华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看何雨柱的眼神,比看亲儿子还亲切。
“柱子,你可真是个爷们!”
阎阜贵紧紧抓着何雨柱的手,不停地摇晃着:“办事儿敞亮!以后再有这种好事,可千万别找别人!只要你闫老师有这能力,肯定给你办得妥妥当当!”
何雨柱笑了笑,没有说话。
心里却暗自想着:我信你个鬼,你这糟老头子坏得很。
…………
春风轻拂,万物复苏。
冰雪渐渐消融,河水缓缓解冻。
院里那几棵老树,也悄然冒出嫩绿的新芽。
又到了动物们繁衍交配的季节。
与此同时。
贾东旭和秦淮茹的婚事,也正式被提上日程。
结婚的日子,还是花钱请天桥底下算命瞎子算出来的。
4月15号,星期天(农历三月初十),宜嫁娶。
日子一定下来。
贾、易两家便聚在一起,商量结婚当天的具体事宜。
这一商量,矛盾就来了,火药味渐浓。
核心问题只有一个:钱。
贾张氏两手一摊,往椅子上一靠。
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我把丑话说在前头,我们家的情况你也清楚,我是个寡妇,东旭还是个学徒,家里是一分钱都拿不出来,这婚事,你看着办吧。”
易中海气得脑袋直疼。
最后。
经过几番激烈的讨价还价、来回拉锯,总算达成了协议:
1、秦家的十块钱彩礼,以及结婚置办新衣、新被褥的费用,都由易中海承担。
2、婚宴酒席的钱,则由易中海和贾张氏各出一半。
这是易中海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
为了节省开支。
这酒席自然不能在外面的饭馆办,只能在院里自己操办。
可厨子请谁呢?
贾张氏第一个跳出来反对请何雨柱:“我可拉不下脸去求那个小绝户!再说了,要是让他做菜,万一往菜里吐口水怎么办?我们家可不想欠他的人情!”
易中海听得直翻白眼。
只能无奈地叹口气:“行了,这事儿我来处理。”
他心里琢磨着,这是给贾东旭办喜事。
小时候,傻柱不就喜欢跟在贾东旭屁股后面玩耍吗?
怎么着,这点情分还是有的吧?
大喜的日子。
自己这个易大爷亲自上门去请。
他总不至于不给这个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