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
这小子。
怎么还是这副德行?
看来,那天的失心疯还没彻底好。
她眯起眼睛,语气里不自觉地带上几分威严:“柱子,你这话可就说得不对喽,我可是这院里的老人,你爹没走前,教过你们兄妹俩要尊敬长辈的。”
何雨柱头也没抬,继续啃着鸡腿。
回怼道:“他还交代过好多事呢,比如说,让我们兄妹俩好好过日子,别让人给欺负了,老太太,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这话,一下子把聋老太给噎住。
她明白何雨柱这话里有话,暗指何大清不在家,兄妹俩被院里邻居给欺负了。
“你这孩子……”
聋老太刚想发作,可眼睛一瞟到桌上,那香喷喷的红烧鱼,和炖得软烂的老母鸡,又舍不得跟何雨柱翻脸。
她赶紧换个法子。
声音瞬间变得慈爱起来:“奶奶不是非要你东西吃,就是闻着这味儿香,馋得慌,就想尝一口…”
“…你瞧瞧,雨水年纪这么小,一顿饭哪能吃下这么多?剩下了不也浪费嘛。”
何雨水正吃得开心。
听到这话,下意识地把碗里的鱼肉护得紧紧的。
好你个老聋子,我好心给你开门,没想到你却想着打我的主意。
她奶声奶气地回怼:“我能吃完!哥哥说了,吃不完明天还能吃!”
聋老太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怼得够呛,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
何雨柱看着聋老太那副表情,心里暗爽。
小样儿,还想跟我玩道德绑架这套?
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他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鸡汤,这才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聋老太:“老太太,你这话可就说错了,好像我们兄妹俩不知道节约粮食似的,你就放心吧,一粒米都不会浪费的。”
聋老太见软的不行,干脆撕破脸:“柱子,从小到大奶奶对你可不薄啊…”
“…再说了,我在这院里住了几十年,可没孩子对我这样说话,你爹在的时候,见我都客客气气的,你这孩子怎么变成这样?”
何雨柱放下筷子,冷冷地盯着她:“我怎么样那是我的事儿,关键是,这是我家,我想咋样就咋样…”
“…你要是觉得在这儿受气了,那门就在那儿,你请便,不送。”
管你以前对傻柱好不好,跟我何雨柱有啥关系。
我可不欠你们任何人的,少在我这儿打感情牌。
“你……”
聋老太气得浑身直哆嗦,拐杖在地上戳得“咚咚”直响。
要是在别人家,拐杖恐怕都打到桌子上了,但这是在何雨柱家,她有点发怵。
因为前不久,何雨柱才揍过贾家母子。
就在这时。
贾张氏听到动静,赶忙凑了过来。
她一看聋老太在何家吃瘪,心里乐开了花,表面上却装出一副关心的样子:“老太太,您这是咋啦?谁惹您生气了?”
聋老太一看有人来了,立马像找到了倾诉对象,抱怨道:“你瞧瞧,我好心来看看他们兄妹俩,他倒好,连个好脸色都不给我!”
贾张氏心里暗自冷笑。
嘴上却说道:“哎呀,老太太,您又不是不知道,他打小就这德行,何大清在的时候还能管管,现在没人管,更是无法无天了。”
何雨柱听着老聋子和老虐婆一唱一和,心里直想笑。
就这演技,也就只能骗骗三岁小孩。
他站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位没事赶紧走吧,我们还要吃饭,以后没啥事儿别来串门,我这人脾气不太好,万一冲撞了你们,那就不太好了。”
已经说得很明白,这是在下逐客令。
聋老太气得脸都绿了,她手指着何雨柱,半天说不出话来。
最后,只能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拄着拐杖气呼呼地往外走。
贾张氏见状,也不敢多留,赶紧跟着聋老太一起出了何家的门。
“砰!”
何雨柱毫不客气地把门关上。
还特意使了点劲,发出一声响亮的关门声。
何雨水眨着大眼睛看着何雨柱:“哥哥,聋奶奶好像生气了。”
何雨柱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没事儿,她爱生气就生气去,你以后也少搭理她,咱们接着吃饭。”
门外,聋老太和贾张氏站在院子里,脸色都很难看。
“这个傻柱,真是越来越没规矩!”
聋老太气鼓鼓地说道。
贾张氏趁机添油加醋:“就是就是!老太太,您瞧瞧他现在这副德行,以后指不定还会咋样呢!何大清走了也好,省得看见自己儿子这副模样,被气得半死。”
两人在外面嘀嘀咕咕,屋里的何雨柱却是心情大好。
想占我便宜?
门儿都没有!
两人骂骂咧咧地站了一会儿,聋老太心里那股火还是没处撒。
她眼珠子一转,看向旁边,对贾张氏说:“我去小易家,你去不去?”
气归气,这晚饭总的吃吧,现在也只能去易中海家蹭饭。
贾张氏一听,立马想起儿子的事:“您先去,我这就去喊东旭,正好跟他师傅说说相亲的事儿!”
说完,贾张氏扭着身子就往自家走。
她本来不想去。
省得那老东西又倚老卖老,但儿子的事最大,去问问也好。
贾东旭一听说要去易中海家,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妈,今儿别去了,师傅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
贾张氏眉毛一挑,嗓门都高了八度:“他一个大老爷们,还闹上情绪了?我看他就是矫情!”
“说不清楚,下午袁主任把师傅喊出去一趟,回来脸就拉得老长,还把我给训了一顿。”
贾东旭想起下午,那顿莫名其妙的暴栗,现在脑袋瓜还觉得疼。
“老绝户就是屁事多!”
贾张氏才不管那个:“走,跟娘过去,我倒要问问他,我儿子的事,他有多大的脾气也得给我憋着!”
说着,也不管贾东旭乐不乐意,拉着他就往外走。
娘俩一前一后进了易中海家。
屋里,聋老太已经坐在桌边,正小口吃着一碟花生米。
桌上还有一盘炒鸡蛋,一碗咸菜。
跟何雨柱家的红烧鱼、炖母鸡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聋老太吃得没滋没味的,心里更来气。
贾张氏可不管这些。
一进屋就大摇大摆地在桌边坐下,把贾东旭按在旁边。
开门见山地问道:“东旭师傅,我来问问你,上次说给我家东旭介绍对象的事,有眉目了没?”
易中海正一个人喝着闷酒,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慢悠悠地呷了一口酒,放下杯子,这才抬眼皮看了贾张氏一眼。
“有消息了,秦家村的,叫秦淮茹,人我打听过了,是个好生养的,也勤快。”
“什么?”
贾张氏一听是农村的,当场就炸了。
声音尖得刺耳:“你给东旭找了个乡下丫头?易中海,你什么意思?这事儿一点都不合适!”
她一拍桌子,花生米都跳起来几颗。
“我们家东旭是城里户口,是你中级钳工的徒弟,以后是要当工人的!怎么能娶个乡下泥腿子?”
“这传出去,我们贾家的脸往哪儿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