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二爷并非自愿投奔的季国公,而是怀孕的小妾被绑走,追回了京城。
政变前余二爷最后一次外出身边带了个小妾,却不知这小妾早与长子余闲私混在一起,小妾随着老爷远走依旧与季子明有着联系。
余家被抄,余华被斩,余闲变成了季子明。余家二房等于断了根。
季子明知道二爷的产业只损失了府里的全部,和南地的一部分。狡兔三窟的余二爷最少保住了近一半的产业。
在余家生活了十八年,季子明认为他虽改姓了季,可没提过不认余二爷这个爹爹,所以二爷的产业该他来继承,想让小妾多吹枕头风,提醒二爷别忘了十八年的父子情,和小妾的联系便更紧密了。
但得到的回应让季子明心寒,二爷还期望着能再有孩子,若没有他宁可把产业留给做了娼妓的女儿,也不肯留给季子明。
大骂过余二爷后季子明做起了盘算,余二爷近十年都没有过孩子,大概是不能再有了,就鼓动着小妾红杏出墙怀个孩子,好继承二爷的产业。
季子明知道余二爷的脾气小妾寻不到机会,就找了个长相清秀的男子经过调教,扮做丫鬟送到了小妾身边。
事情十分顺利,小妾怀上了。二爷高兴的在域水关置办了宅子,把小妾像宝贝一样供了起来。
因着怀孕小妾没法再跟着二爷奔波了,定居域水关后和季子明的联系越发紧密了。
这期间季子明得到了意外之喜,小妾告知季子明二爷发现了一个铁矿。说这个铁矿的价值超了余家现有的所有产业。
但铁矿不能私采,偷偷采矿还得考虑冶铁,再想办法卖铁太过麻烦,不如把铁矿信息卖个天价,后半辈子就可以自在逍遥了。
季子明知道爹爹养私军,也懂得铁矿的重要性,如果能把这个铁矿弄到手,就是奇功一件,季家人再不会小瞧自己了。
但凭自己没办法做成这件大事,季子明选择了和爹爹实说。国公大喜给了季子明实权,还给了他些生意,并表示了信重让季子明来办成此事。
季子明的运气好,看似接了个没办法下手的任务。可天公作美北地把域水关让给了南地,而南地朝廷派驻军的速度一言难尽。
季子明想趁机把余二爷掳回来,逼问出铁矿的位置一切就都解决了。可不巧的是暗卫到了后,余二爷却不在域水关,暗卫只能把小妾先掳了回来。
季子明知道一次不成,再没办法掳到余二爷了,给余二爷写了一封信,送去了域水关。信写的很亲近,对余二爷的称呼还是爹爹,声明是国公知道了铁矿的事,想去抓爹爹,结果爹爹运气好躲了过去,国公就想以庶母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做要挟要爹爹交出铁矿。
自己认贼作父只为了保命,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照顾好庶母。又劝爹爹钱财是身外物,子嗣才最重要,国公想要的只是铁矿不如顺着国公护住庶母肚子里的孩子才最重要。
这封信真起了作用,季子明收到了回信,余二爷要上京来谈,问季子明能不能保证他的安全。
在季子明的一再保证下,余二爷真出现在京城了,而且同意用铁矿换走孩子。但二爷有要求,他要把人带回淳安后再说出铁矿的位置。
二爷来时早做好了准备,他有半分不测铁矿的事就会人尽皆知,到时国公不可能抢过文帝或是武帝。季家想用强成了空,可什么都没得到也不可能放人。
如此事情又陷入了僵局,季子明做着中人两边调和。二爷提出等孩子生出来后先把孩子送走,等证实二爷所说的铁矿是真再放二爷和小妾。
如此暂时达成了统一,二爷就住在国公府里等孩子降生。
灿儿心细不仅把这些事写了个明白,还在袁公子嘴里套出了话,袁家接过工部开路的活,手里有重型设备和会开山的匠人。
工部的活做过,袁家又接了采矿的活。人和设备一直都在。这次季子明出了高价要袁家做事。袁公子一时冲动推了其它活,把人和设备都调去了域水,结果到了才知道季子明连矿的位置都不知道。
甚至矿在南地还是北地都不清楚,没活干季子明的高价就是空谈,而袁公子现在撤人和设备又实在为难。
灿儿把袁家工匠容身的地方也打听了出来,写了个详细。
信尾还有少嫒附上的几笔,侯爷已经飞鸽到边关,把袁家的人暗中监视了起来,让慧婷不用操心。
慧婷看完信,一直以来的担心终于能放下了,这回没事了,就算京里的事出了差错,盯着袁家工匠的动向就好了,现下知道这个铁矿靠近北地,或是就在北地,季家的私兵再多,手再长除了偷采也别无它法。只要知道了地点,国公多少谋划都是空的。
但现在北地急着用兵器,不能等着。且国公手狠万一余二爷出了意外那悔之晚矣。慧婷把信给了长淑立即做起了安排:“长淑我来说你来写,把这封信重新写一遍。”
长淑拿来了纸笔按夫人的意思重新写了一遍,信的内容大体没变,只是写信人换成了宛梦。
长淑写完后问:“夫人是想把这信给余二爷看吗?”
慧婷点头:“对,既然余二爷是为孩子冒险,那先釜底抽薪。季子明是余二爷养大的,该知道他有醉酒后乱讲话的毛病,他自己会证实的。”
长淑看着信为难:“可知道余二爷在国公府又如何?谁能见到他。”
慧婷笑笑:“董欣怡应该可以,她不行季子明肯定行。你去把月影和雨点叫过来,事情能不能成,看她们两个的了。”
顾家在寿宴的第二天就分了家,其中最惨的要属二房。大房得了一半的家产,华初兰还早有准备,备好了一年的房租,租了现有的跨院既不必受搬家的苦,又能继续留在父母身边接受护荫,分家对大房全成了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