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爽朗大笑:“贤侄快坐,你可真不如你儿子,这还怎么吃饭,哪来的这么多说法。快坐回来。”
顾忠贤又回席上,这回连筷子也不敢拿了。腿都有些哆嗦,只听道国公爷问:“也没听乘风提过,不知你给乘风定了哪家的千金,初十便要成亲怎么也不给老夫送张喜贴?”
顾忠贤只能把和季伯爷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又道:“国公,实在是事出突然,我也没来得急提前和犬子细说。”
季国公又笑,笑得顾忠贤都有些发寒,季国公笑道:“那不是正好,也算双喜临门了,这样,既然你们娶妻都不办酒宴,纳妾更是不必。
一月前有道士给老夫算过,说是老夫一月后会有喜事,能助老夫十年的运道。这不是正应了道士的话了吗?现下正好一月,贤侄便登门了。
如今择日不如撞日,贤侄今日就把景华带回去吧,到了家里敬杯茶就是。名份不打紧,老夫的孙女,我相信贤侄不会薄待了她,乘风我更是信得过。”
不待顾忠贤再站起,国公一把压住了他的手臂,也不等他再推辞又道:“贤侄不用再推了,只要不是看不上我家景华,也不是嫌弃老夫就行。
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何况之前乘风也说过全听贤侄的。如今你做主便罢。孙女能得个合意的女婿我就满意,其它都是虚的。有老夫的帮衬乘风的前程也不用担心,他们过得舒心就成。”
顾忠贤还想再推,国公爷却另起了话题:“对了,贤侄还没去吏部报备吧?吃完了饭,老夫陪着你一起去,那些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老夫怕他们慢怠了贤侄,推东阻西的也是麻烦。
有老夫在用不了多长时间,老夫还能带着贤侄拜访几家老兄弟,于贤侄和乘风都好,顺带着也送送喜饼,两桩喜事都不办,喜讯总得传传。
顾忠贤还想张口,国公爷已经不再理他,转对儿子道:“子林,你这当岳父的得多忙忙,也不能亏待了乘风和景华,她们姐妹的嫁妆,为父都准备了一份,你去国公府拉一下。另外你也给备的厚些,咱们家姑娘不能让人笑话了去。轿子也备的好些,反正乘风娶妻也不办,也压不了少夫人。
等为父和顾大人返回来,为父亲自送景华出嫁。”
这话里软硬兼施,根本不给顾忠贤推辞的余地,一顿饭,两个做父亲的都没机会表态,国公爷一人就把事给定了下来。
伯府李氏的眼线更多,厅里的事刚定下,李氏的亲信快马来李府报信,只可惜一切都晚了,伯府人到李府时,李氏已经去寻女儿了。
春药到了锦云的手里,李氏把侄子骗去了偏院,午宴没见到李俊朗和景云的身影,李氏明白事情成了。掐着时辰,估计二人正是情浓之时。装着寻女儿,叫了嫂子带了众仆妇入后院寻找。
偏院门边早安排好了慌张的丫鬟,引起了一众人的注意。众人起疑进了偏院,听屋里有女子的呻吟声,全都变了脸色。
李氏不顾一切的去推门,没想里面连门闩都没插着,李氏刚伸手门就大开了。
眼前的一切,吓坏了众人,有胆小的丫鬟惊叫出声,赶紧背过了身子。
李氏脸色煞白险些晕过去。景云浑身赤裸的在床边呻吟,动作丑态百出,显然是失了神智。
而屋里有两个男人,其中没有李俊朗,这两个男人似也有些神情恍惚,一个已经倒在地上,另一个强自坚持,所幸两人衣冠倒还整齐。
门外惊呼声一片,立时又引来了守院子的婆子和家丁。李氏疯了一样进屋把女儿用床单捂了起来,但消息已经捂不住了。
景云神智不清,力气却大得很,痛苦呻吟着不肯让娘亲抱着,李氏控制不住,家丁不知什么事已经冲了进来,不小心看到了无限春光。
被惊呆了的舅母这时才反应了过来,忙命婆子们去帮李氏。一通的折腾,终于把景云制服,有人赶紧去请了府医。
一片忙乱中,江肖尚有神智,把拦路的人踹倒,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便冲了出去。
到了院中,没人敢拦着江肖。今日府里人多,这边闹了起来,人群纷纷聚了过来,有人认出了江肖更不敢拦。
江肖趁着神智尚清,找到了自己的马,翻身上马直奔国色添香,他已经知道自己怎么了,处理这种药,大夫肯定不及国色添香。
幸亏他中的药不多,路上用刀划破了肌肤,强自保持着清醒,到了国色添香,已然有些把持不住。
恰巧春娘在扶栏看着天外飞仙,见江肖的样子,发现了不对,让人把他扶进了千香院。
李妈妈仔细看过,这药与添香楼里的没办法比,江肖中的又不多,一剂药下去,不到一刻钟药效全解,江肖感觉神智渐回,体力也在慢慢恢复。
卫锦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过了最初的慌乱,有人认出了卫锦,没人敢拿他如何。
可惜他昨夜刚中了添香楼的药,药虽解了但身体也被折腾的不轻,不想没隔多长时间又中了春药。
这药虽没有国色添香的霸道,量也小了很多,可也经不住如此频繁的折腾。
府医过来看出是中了春药,但他解这种药的办法,只有让男女相合,或是冷水泡澡,再吃些清凉的药物,并不懂其它解法。
李氏自不肯让任何男人动女儿,景云被泡进了冷水桶。卫锦无法行男女之事,只能又被扔进了冷水桶。
景云身子娇弱,哪经得起如此折腾,卫锦是雪上加霜,人已经陷入昏迷。
眼见得二人要挺不过去,李氏都在下狠心,挑个好些的家丁,来解决此事。
幸好江肖返回,把解药也带了回来,二人总算是得了解脱,但病上一场却是肯定的了。
经此一闹,李府的寿宴算是成了笑话,景云的名声也没法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