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满脸笑意向着周围施了一圈的礼,美人引起了无数的夸赞声,扶风声音清脆:“各位客爷,今日国色添香捧清倌人。”
扶风抬手向着四周掠过:“这些是李夫人和夏香的花篮,李夫人的花蓝里是茶杯。夏香的花篮里是一把折扇。乐意捧的客爷,现在就可以把赏银放到篮里去。
底银一百两,茶杯和折扇是李夫人和夏香的信物,打赏的客爷可以取走。若清倌人捧成,日后凭信物以清茶相谢。”
这是捧清倌人的惯例,花篮里最少得放入一百两,才能取走信物,花篮收回后,里面的信物换成了银票,总数够三千两,清倌人就算捧出来了,这些有了信物的客人也就成了清倌人的第一批客人,可以去房里喝上一杯茶。日后清倌人一月只上两次台,房里接客也只陪茶酒。
柳老爷安排的人立刻去买花篮里的茶杯,李泰,李卫两样都要买,两人分开向花篮快速走去。
柳老爷的人本就守在花篮边,只等着扶风讲出哪个是李夫人的信物,便要伸手放银票进去。李夫人和夏香心中有底,并不紧张。
一切看似要尘埃落定,此时却生了变故,不知从哪里突然出现一批人,抢先一步,把所有的花篮抓到手中,挥刀割断了彩绸。
周襄在春娘的耳边说了句:“娘,风起了”
一位公子哈哈大笑,飞身上了台,台下一片喧哗,人们反应不过来这是要做什么。
柳老爷双眼一闭,知道完了,他是千年的狐狸,哪能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官府还是不愿意放过李余两家,慧珍怕是难救了。
柳老爷的人早就得过吩咐,不敢太过显眼,与众人一起望着台上,没有出声。李泰,李卫本就是暗卫,这点场面不算什么,很自然的同众人一起向台上望去,也没有出声。厅内无数道目光向众人扫去,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飞身上台的公子,一身青衣,风流英俊,向台下抱了抱拳:“各位见谅,花篮顾某一人全包了。”台下又是一阵哗然。
扶瑶气愤的要骂那蓝衣男子,一抬头发现娘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正被一个陌生男子搂着说笑,惊得张大了嘴,也不顾楼下了,拉了九公子一把:“完了,娘怎么换人了,六公子来了可怎么好。”
九皇孙周淳向这边看了几眼,并不惊奇,六叔手下有化妆高手他是知道的,扶瑶根本没看到过六叔的真容。
周淳把扶瑶的头扭了过来:“你娘的事哪用你管,看戏、看戏。”
周襄在春娘耳边问:“知道风会怎么刮吗?”
“管它怎么刮,怎么刮都好起飞了。”
台上顾公子挥了一下手,门外挤进一队人来,都抬着木箱,木箱没有盖子,里面装满了白花花的银锭。一箱箱白银被抬上了三楼。银票和白银相比,眼前的一箱箱白银,自然更能震撼人心。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又有两箱白银抬了进来,顾公子对扶风施了个:“既然花篮都在我手里,那这两位美人是不是清倌人,也是我说了算吧?
扶风向楼上望去,春娘轻轻的点了下头。
扶风回礼:”自然是公子说了算。”
柳老爷,心下一横,向楼下一人望去。装作咳嗽抬起了手臂,点了一下头。
楼下张老板会意,张老板也是商人,本来受宁老尚书多番照顾,生意做的红火,可后来宁大人发现此人太过奸滑,诚信不足,难成大事,就不再照顾。
张老板不生感激反起怨怼,恨上了宁家,但地位悬殊,也没有什么办法。后来张老板又攀上了柳家,柳家是皇商,虽不如宁尚书,倒也能照顾一二。
宁老大人故去,宁家一落千丈。多年后柳老爷想帮外孙女嫁入李家,张老板没少帮忙,他对宁家熟悉,宁家的人就是他帮忙安插进去的。
今日为防万一,柳老爷也请了张老板帮忙,他的身份就算出了面,也和慧婷,慧珍没半丝联系。
张老板站到了一张椅子上:“这位公子,大家都是来买欢的,你如此把花篮都抢了,是不是有些不妥?
顾公子大笑:“没错,是不妥,但你也说是买欢了,爷这样买觉得高兴。”
“那我是不是也能这样买?”
顾公子右手扇子往左手一拍,高兴道:“我喜欢,这才有意思,有银子当然能买,我又不欺行霸市。
不过咱俩斗银子,对台下的众位有些不公平,白白耽误大家的时间。不如这样,我再加些彩头,大伙跟着一起玩一玩。”
台下立刻有人起哄:“这主意好,怎么个玩法?说说呗。”
有人帮顾公子搬了椅子上来,花篮也都放到了台上。顾公子坐下,拿起一个花篮:“这花篮我是三百两一个的价钱买的,但买前没和众位打招呼,是有些不妥,为了补偿众位,这花篮我还给国色添香。银子不用退还,各位都可以来买花篮。只是再卖花篮的规矩得我来定,”
顾公子说罢,又看着张老板道:“放心,规矩绝对公平,怎么样?爷没欺负谁吧?这回咱们公平的争上一争。”
不等张老板回话,台下又有人起哄:“那先说说规矩,大伙听听公不公平。说不定我们也要争一下子。”
顾公子扇子打开,摇了摇:“花篮照旧挂回去。价格十两一个,不分里面装的是什么,不用竞价。出得起十两就能拿走一个花篮。”
台下一片嘈杂声,有人高声道:“那有什么意思,十两倒是能抢,但这两位娘子也肯定做不成清倌人了,只能是谁手快谁能拿个信物,抢不到的就白折腾了。”
“兄台说的对,我说了要大家同乐就不会让大家失望。
花篮不是谁手快归谁,而是卖给谁大家说了算,花篮只卖十两,却允许加彩头。
就是说十人抢一个花篮,十人都可随意加彩头,大家觉得该卖给谁,就卖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