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拿出一个信封,她首先看的是寄信人地址,当河北保定四个字映入她的眼睑时,她的手不受控制的哆嗦起来。
多少年了,她都特意回避这四个字。也许只有在梦中,她才会想起这个地方,还有有去这个地方的那个人。
现在,她突然看到这个人的信,尘封的记忆像洪水般在脑海中打开,一个人影在脑海中变得越来越清晰,原本她以为她已经完全忘掉了,可是现在却如此清晰。
何雨水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把手中的信纸快速浏览了几眼,最后又落在寄信人姓名的位置,‘’爸何大清‘’四个字,如同四记重锤,砸在何雨水的心口。痛得何雨水无法呼吸。她看了一下日期,62年8月1日。何雨水放下信纸,又抽出第二封信,1962年7月1日,……一连看了几封信,都是每个月1号寄出的信。
傻柱在何雨水放下第一封信时,就拿了起来,看完信后,傻柱的心情却很平静。毕竟何大清走的时候,他已经很大了,许多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本以为再也不会收到这个人的任何信息,却没有想到这个人和四合院儿里联系的如此紧密。
何雨水看了几封信后,心情逐渐平静下来,她就那么两手攥着信纸,两眼盯着易中海。看似很平静,但内心却像汹涌的火山,随时可能爆发。
傻柱的脸色却很平静,人也很平静,就那么默默的坐在那里抽烟。
易中海自从把盒子推给兄妹二人后,就什么话也没说,掏出一根烟点着,慢慢的吸着。
良久,还是何雨水年轻,开口打破了寂静:“易中海,难道你不应该给我们一个交代吗?”
易中海就那么默默的坐在那里,看着怒气逼人的何雨水,小丫头长大了,生起气来,连一大爷都不叫了。
易中海拍了拍面前的盒子,说道:“你爸何大清去保定,到这个月正好11个年头,每个月一封信,5块钱都在这里。我没有动过这里1分钱。”
何雨水咬着牙说:“你为什么到现在才给我们?难道你不知道我们前些年过的有多难吗?”
易中海点点头:“可你们不是也挺过来了吗?”
何雨水怒道:“可是我们兄妹俩好几次,差点饿死!”
易中海说:“我知道。所以每到关键时刻,我都让一大妈给你们兄妹塞几个窝头。保证你们兄妹不会饿死。”
何雨水说:“你为什么不早点把这些钱给我们?告诉我们,我爸还想着我们!”
易中海叹了口气:“我就是想让你们兄妹忘掉这个人,也让四合院的邻居们都以为你们兄妹俩是个孤儿,没有人疼爱!”
“为什么?”何雨水的火气一下上来了,声音也高了不少。
易中海看看何雨柱:“柱子,你那会儿年龄大些,记事也早,你爸解放前都做了什么,你也应该比较清楚。如果你爸不撇下你们去保定,而是留在四九城,你觉得你爸能不能活到现在?”
何雨水也把目光投向了傻柱。
傻柱摇摇头:“我不知道。”
易中海叹了口气说:“雨水,你以为你爸爸愿意抛弃你们兄妹去保定吗?如果你爸爸不爱你们兄妹,他能每个月都给你们写信寄钱吗?我告诉你们,如果你爸爸一直留在四九城,他能活下来的概率不足五成。即使他能活下来,你们的日子肯定没有现在好过,你哥不可能在轧钢厂上班,你连上中专的资格都没有。”
何雨水不解的问:“这是为什么?”
易中海说:“那个时候你哥已经懂事了,应该都知道,你爸爸也应该都告诉他了。”
何雨水仍然不死心:“可你应该偷偷的把钱给我们。”
易中海叹息一声,摇摇头:“丫头,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没有人接济你们,谁会凭空给你们5块钱?这个世界聪明人多了,万一哪天有人告发你们,连你爸也跑不了。我曾写信告诉你爸不让他寄钱了,可他就是不听。你们想想保城和四九城隔这么近,11年了,他为什么一次也没有回来?”
沉默了好一会儿,易中海接着说:“柱子,雨水,这些年我和你一大妈也是过的胆战心惊。我们年龄都大了,不想在受到惊吓。现在你们都大了,也有能力担事。事情还是交给你们处理吧!我建议你们兄妹俩尽快去一趟保定,尽快把这个事情做个了结,免得给将来留下不必要的麻烦。让何大清那个老东西,也别再给你们寄钱了。‘’
说完这些话,易中海的身上如同卸下了千斤重担,站起身来,对着何雨水说:“丫头,我知道你怨我,可我也没办法。你现在也长大了,许多事你自己也应该能想明白。好好儿想想吧!不要冲动!”
易中海转身朝屋外走去,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转身对着何雨柱说:“还有一件事,你爸说等你结婚的时候再跟你说,今天就一块儿说了吧!你不是一直抱怨,何大清带走了你们家传的(谭家菜)菜谱吗?菜谱一直就在你屋里,就在床最里边的床腿下面。”
说完这些话,易中海没有再犹豫,转身走出何家。回到自己家后,吕翠莲问:“都说完了?”
易中海点点头。
吕翠莲摸着自己的肚子说:“这两个孩子,一个真傻,一个死犟,但愿别惹出什么乱子,给我们的孩子带来不好的影响!”
何家。
易中海走后,何雨水还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她还没有完全消化,易中海所说的事情。
傻柱站起身来,把床拖了出来,又去厨房找来一把铲子,把床下的红砖起了出来。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出现在傻柱的面前。傻柱急忙拿出铁盒,找来抹布,把上面的铁锈擦干净。
打开铁盒,一个用油纸包好的书本出现在面前,傻柱心里很激动,把双手在衣服上蹭了蹭,解开油纸,(谭家菜)三个字赫然出现在傻柱面前。
傻柱小时候是见过这个菜谱的,当真正拿到这本菜谱,傻柱觉得一大爷说的都是真的。
何雨水也看见了哥哥拿出菜谱,尽管她还是不愿低头,但她心里已经明白,易中海说的都是真的。
何雨水问道:“哥,咱爸当初为什么要跑?”
傻柱说:“你也知道咱们做的是谭家菜,那是富贵人家吃的菜,普通老百姓谁吃得起?所以请爸做菜的大都是富贵人家。小鬼子占领四九城时,一个日本军官,请咱爸做了好长一段时间的私人厨师。解放后,政府开始清查汉奸和日伪人员,咱爸提前得到消息,就自毁名声,撇下我们兄妹跟着白寡妇跑了。其实爸走的时候什么都告诉我了,只有信和钱和这本菜谱我不知道,爸爸应该是怕我年龄小,保护不好这本菜谱,所以才把这个秘密告诉了一大爷。等我结婚了,也就稳重了,能保护好这本菜谱。”
感谢书友的支持,好人一生有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