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狂欢痕迹尚未完全清扫干净，零星的红纸屑黏在湿润的路面上，一些晚睡的村民打着哈欠，开始新一年的劳作。
但对于忍者而言，假期是短暂的，任务和修炼才是永恒的主题。
波风水门的身影出现在火影办公室，他依旧是那副阳光温和的模样，但眉宇间带着似乎抹不掉的凝重。新年第一天，他需要汇报年前一项边境侦察任务的详细情况，并听取新的指令。
“水门，你来了。”猿飞日斩看上去比昨夜精神了些，但眼下的阴影依旧明显。他示意水门坐下：“你提交的报告我看过了。云隐的动向确实值得警惕，他们的小队渗透深度和频率都增加了。”
“是，火影大人。虽然都是小股部队的试探性接触，但意图不明，需要加强边境巡逻的力度。”水门沉稳地回答。
“嗯，我已经调整了部分巡逻班的配置。”猿飞点点头，话锋一转，“另外，关于你的弟子，卡卡西……”
水门的心微微一沉。
“他年前完成的那个A级任务，报告一如既往的……干净利落。”猿飞斟酌着用词，“效率很高，但手段过于酷烈，没有留下任何活口。这已经引起了一些非议。而且，根据情报，他接取任务的频率太高了，几乎不给自己任何喘息的时间。”
水门沉默了片刻，湛蓝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痛惜：“我明白。我会找他谈谈。”但他心里清楚，现在的卡卡西，能否听进他的话，是个未知数。
“不必过于急切。”猿飞摆摆手，“那孩子需要时间。眼下，有另一个任务要交给你”
他拿出一份卷轴：“一个c级护送任务。护送一位匠之国的商人及其货物返回本国边境。路线相对安全，你们正好可以休息放松一下。”
“我明白了。”水门接过卷轴，“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我会带队确保任务完成。”
“去吧。新年伊始，希望一切顺利。”猿飞日斩挥了挥手，目光重新投回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
忍者学校开学了。
“快点快点！要迟到啦！”宇智波带土嘴里叼着半块面包，狂奔过挂满冰棱的街道，书包在身后甩得啪啪响。
他昨晚又在后院跟那个该死的水缸较劲到深夜，结果就是今早差点睡过头。
冲进教室门的那一刻，上课铃声刚好尖锐地响起。
带土扶着门框大口喘气，引来不少同学的目光。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前排的琳，她正微笑着朝他招手，后排坐着安静看书的千手凌。而教室另一头，迈特凯已经热血沸腾地开始做课前俯卧撑，嘴里喊着“青春的誓言要从清晨开始履行！”
带土挠着头，嘿嘿笑着跑到自己的座位。
第一节课是理论课，海野角木老师讲解着查克拉性质变化的基础知识。
带土努力瞪大眼睛想听明白，但那些抽象的术语还是像催眠曲一样，让他的眼皮开始打架。直到海野角木点名：“宇智波带土，请你复述一下查克拉性质相克的关系。”
带土一个激灵站起来，张着嘴“啊……呃……”，半天答不上来。教室里响起几声压抑的低笑。琳担忧地回头看他，悄悄比划着手势提示。旁边的千手凌则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似乎在纸上写了什么。
“要更加努力啊，带土。”海野角木无奈地让他坐下，继续讲课。
带土懊恼地捶了下自己的脑袋，脸涨得通红。
课间休息时，带土趴在走廊栏杆上，有些闷闷不乐。琳走过来，递给他一颗糖：“没关系啦，带土，理论课慢慢来就好。你的体术不是进步很大吗？早上差点就赶上凯了哦。”
“那是当然！”提到这个，带土又来了精神，握紧拳头，“我可是要成为火影的男人！体术当然不能输！等下午实战课，我一定让那个臭屁的胜太好看！”
“哟！带土！琳！青春的对手就是要互相激励！”凯一个后空翻出现在旁边，牙齿闪过一道亮光，“下午的实战课，我们来一场热血的较量吧！”
实战练习课上，海野角木老师试图安排一些基础的对练来帮助学生们恢复状态。
带土的对练对手是一个以体术见长的学生。对方攻势凶猛，带土应付得有些狼狈，但他凭借着假期里近乎自虐的练习，体能和反应速度确实有了提升，几次都惊险地躲过了攻击。然而，对方的眼神却越来越不耐烦，在一次激烈的体术碰撞后，他趁着两人贴近的瞬间，压低声音快速说道：
“哼，看来过年也没白过嘛……不过，再怎么练，你也追不上卡卡西的脚步了。你也依旧是那个吊车尾。”
带土一愣，动作出现了迟疑。对手抓住这个机会，一记重拳狠狠地打在带土的腹部。
“呃！”带土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带土！”琳惊呼出声，想要跑过去。
“停！”海野角木老师及时中止了对练，皱着眉头看了那个出手略重的学生一眼，但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带土到场边休息。
带土捂着肚子，低着头，慢慢走到场边坐下。周围的视线像针一样扎在他背上。
一个身影走到了他旁边。是凌。他默默递过来一个水壶。
“喝点水。”凌的声音很平静。
带土没有接，只是把头埋得更低，声音沙哑：“他们……凭什么那么说我……”
凌在他身边坐下，看着训练场上其他还在对练的学生，缓缓说道：“因为他们不理解，也因为他们在害怕。”
“害怕？”带土抬起头，眼圈有些发红，带着不解和愤怒。
“害怕改变，害怕有人打破了他们习惯的节奏。”凌的目光扫过那些时不时瞥向这边的学生，“大多数人习惯随波逐流，而有人开始拼命划船，就会让其他人感到不安，甚至……嫉妒。攻击，有时候只是掩饰不安的方式。”
带土愣住了，他从来没从这个角度想过。
“所以，与其被他们的言语影响，不如做好我们自己该做的事。带土，你刚才虽然输了，但你的速度和耐力，比放假前确实进步了。”
带土怔住了，没想到凌会注意到这个。他回想起刚才的对练，虽然狼狈，但似乎……确实比之前支撑得更久了一点。
“真的？”他有些不确定地问。
“嗯。”凌点了点头，“愤怒和委屈解决不了问题，但你的努力，不会白费。只是需要时间。”
带土沉默了下来，看着训练场。凯正在和一个对手进行着体术对决，吼声震天。琳则在另一边，用灵活的身法和扎实的基础周旋。
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努力着。
也许凌说得对。
带土深吸一口气，感觉堵在胸口的石头似乎松动了一些。他接过凌的水壶，喝了一大口。
“我知道了。”带土的声音依旧有些低沉，但少了些之前的激动，“谢谢你，凌。”
这时，海野角木老师吹响了集合的哨声。一天的课程即将结束。
带土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