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狱深处的紫黑色雷云翻涌,每道闪电劈落都在岩壁上灼出焦黑痕迹。陆惊羽感觉手中的雷劫枪似乎有了一些变化。他仔细感应,发现雷劫枪上的裂痕竟然修复了将近四成,枪身散发出的雷电气息也比之前浓郁了不少。
这时,小火的声音响起来来:“主人,我能助你收服异火。”
随即毕方神兽出现,小火展开一尺长的火红色羽翼,喙部发出尖锐鸣叫,左翼不时指向洞窟深处 —— 那里正有团紫金色火焰在石缝间跃动,周遭的雷元素被它引动得噼啪炸响,竟在岩壁上织出细密的雷纹。
“那是紫霄雷火,” 灵曦的声音从陆惊羽的识海传来,带着罕见的急促,“异火榜排名第十九,能吞噬雷电之力滋长,专噬灵脉精元。你看它周围的石壁,已经泛起灰败之色了。”
小火突然冲天而起,尾羽拖曳的火星在空气中爆成焰花。它对着紫金色火焰俯冲而去,却被对方骤然膨胀的雷火浪涛掀飞,翅膀上的羽毛燎焦了好几根,羽尖还挂着细碎的电光。陆惊羽心头一紧,正欲唤回小火,灵曦的声音已抢先响起:“让它先消耗异火外层能量,你伺机炼化核心 —— 这等雷火与你功法最为契合。”
“可这异火如此霸道……” 陆惊羽话音未落,便见小火抖落羽间电光,再次扑向紫霄雷火。这次它不再硬拼,而是灵巧地绕着火焰盘旋,趁其焰浪翻涌的间隙猛地俯冲,张口叼住一缕跃动的紫金火舌。
“你担心学院灵脉?” 灵曦轻笑一声,玉色光晕在陆惊羽掌心流转,“恰恰相反,这紫霄雷火已在雷狱底层盘踞多年,学院的灵脉每个月都会有明显的消耗。它吸收的雷电之力越多,对灵脉的啃噬就越疯狂,若让它继续肆虐,不出三年,整个苍龙学院的灵气浓度会暴跌七成。”
说话间,小火已与紫霄雷火缠斗至白热化。毕方吞入数缕火焰后,羽色泛起淡淡的紫金光泽,它喷出的赤金色本命真火撞上雷火时,竟能抵御对方的雷电侵蚀。紫霄雷火似是被激怒,突然化作数道带雷的火蛇,顺着岩壁缝隙袭向小火羽翼,却被它灵巧避开,转而用喙部精准啄向火焰外层的雷纹。
“差不多了,” 灵曦的声音染上期待,“小火已削弱它七成力量,你准备引火入体。记住,要守住心神,与它的灵智沟通。”
陆惊羽深吸一口气,运转神农丹经里的控火功法,掌心泛起莹白光芒。他缓缓走向那团已缩成不足拳头大小的紫霄雷火,此刻其光芒已从炽烈的紫金转为黯淡的灰紫。就在他靠近的瞬间,一道嘶哑的声音突然在洞窟中响起,带着濒死的桀骜:“人类…… 你敢靠近本尊?”
陆惊羽没有退缩,沉声道:“紫霄雷火,我知道你已生灵智。如今你能量大损,若不寻个依托,迟早会彻底消散。”
雷核猛地一颤,嘶哑的声音带着怀疑:“你想做什么?吞噬我?”
“是炼化,而非吞噬,” 陆惊羽纠正道,“我可将你纳入体内,以自身灵力温养,保你灵智不灭。更重要的是,我承诺你,日后遇到其他异火,定让你有吞噬它们、助你成长的机会。”
紫霄雷火剧烈闪烁起来,那道声音带着一丝激动,又有一丝犹豫:“你…… 此言当真?你可知我若成长起来,力量有多恐怖?”
“我需要你的力量,你需要成长的机会,我们可以各取所需,” 陆惊羽语气坚定,“若你执意顽抗,不仅自身难保,还会连累整个学院灵脉枯竭 —— 这绝非你多年修行想见到的结局。”
小火在一旁停下动作,歪头看着陆惊羽,识海中传来担忧的意念。陆惊羽轻轻颔首,示意它安心。
雷核的光芒渐渐稳定下来,良久,那道嘶哑的声音终于带着一丝妥协:“好…… 我信你这一次。但你若食言…… 即便拼着灵智俱灭,我也要让你尝尝雷电焚身之痛!”
话落,雷核主动褪去最后一丝反抗的雷光,化作一道紫金流光,朝着陆惊羽的掌心飞来。
“凝神静气,引火入体!” 灵曦的声音适时响起。陆惊羽连忙运转功法,引导着那道流光顺着手臂经脉涌入体内。瞬间,一股狂暴的雷电之力在他体内肆虐开来,仿佛要将他的经脉撕裂。他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不断调动灵力去安抚、去炼化那股力量。
雷狱深处的震颤渐渐平息,陆惊羽体内的紫霄雷火终于温顺下来,最后凝结于丹田气海,与他的灵力相融共生。他缓缓收功,额角的汗珠顺着下颌滴落,砸在泛着余温的岩石上。
“恭喜你,惊羽。” 灵曦的声音带着真切的笑意,“紫霄雷火本就与九霄神雷同源,如今它认你为主,日后你再引紫霄神雷入体修炼,至少能省去七成的炼化功夫。”
陆惊羽抬手拭去汗珠,能清晰感觉到丹田内那团紫金火焰的跃动,仿佛与天际的雷云产生了某种隐秘的联系。他试着调动一丝灵力,指尖竟噼啪燃起细碎的紫电,比以往引雷时顺畅了数倍。
“真的…… 轻松了很多。” 他眼中闪过惊喜,“以前引雷时总觉得经脉像是被冰锥穿刺,现在却只有温煦的麻痒感。”
“那是自然。” 灵曦的声音带着几分赞许,“紫霄雷火本就是雷电精华所化,有它在体内调和,神雷入体时便如归巢之鸟,再不会肆意破坏你的经脉。你且感受一下雷狱的灵气 ——”
陆惊羽依言凝神,果然察觉到空气中的雷电气息变得格外亲和,甚至主动朝着他的经脉涌来。小火在一旁扇动羽翼,羽尖的紫电与他指尖的雷光交相辉映,识海中传来欢快的鸣叫:“主人身上有雷火的味道了!”
“这还只是开始。待你与紫霄雷火彻底磨合,说不定能领悟出雷火同源的神通。届时别说学院大比,便是面对那些成名已久的修士,你也有了一战之力。”灵曦说道。
陆惊羽握紧拳头,丹田内的紫霄雷火似有感应,猛地腾起三寸高的焰光。洞窟外的晨雾中,一道粗壮的紫金雷光划破天际,却在靠近他时化作细密的光点,温柔地落在他的肩头 —— 那是紫霄神雷在向新的主人致意。
“看来,它已经迫不及待想跟着你成长了。” 灵曦的笑声如环佩轻响,“回去吧,雷狱的灵脉正在复苏,学院很快就会察觉到这里的变化。”
“好,我们走。”说着陆惊羽沟通紫霄雷火,“紫霄雷火,以后就叫你小雷吧,以后我们共同成长。”
“谢谢主人。”紫霄雷火回应道。
随后收起小火,往雷狱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