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整个少女乐队的大家都是处在一个大压抑的时代。
所谓压抑就是没有办法得到明明看起来就可以十分简单得到物品的压抑。
pareo是这样,其他的大家似乎也是这样的。
不过珠手诚虽然可以说是在尽自己的努力去满足大家,但是在漫长的参加少女乐队的生涯之中。
珠手诚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仅仅是依靠人类之躯想要保护好整个少女乐队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所以说。
系统不断加点的过程还是得不断的进行。
珠手美羽回家仅仅是住两天而已,看看养子看看女儿其实也就差不多了,最后看下来的结果。
虽然不是完全的满意,依旧还有一些可以成长的空间。
但是珠手美羽没有选择将这些说出来,毕竟这些都可以说得上是苛求了。
孩子能够健健康康的长大成这样,已经足够了。
今晚还有一场红白歌会的洽谈,到时候可不能够缺席。
所以尽管还想再多陪陪孩子,珠手美羽也必须踏上路程。
想要用音乐改变这个世界的其实并不仅仅只有chu2一人而已。
很多玩艺术的都是理想主义者,没有什么能够阻止她们追寻理想的步伐。
孩子或许是音乐想要改变的人选之一,但并不是全部,在这一点之上珠手美羽承认自己的爱并没有完全给到孩子。
但是给到两位孩子的爱都是无保留的爱。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无保留的爱并不是珠手美羽在的这一段时间才会拥有。
而在母亲出去之后也是会拥有这样的爱。
时间不过仅仅是见证这样一份关怀的尺度而已,不必心急。
当然珠手美羽回来也是有演出的,所以说在桌子之上也是放上了不少的票据。
孩子们各有各的朋友,或许和他们一起交换彼此的演出也可以成为演出之中发挥自己的灵性的一部分。
“RAS的全员,集合吧,新的曲子已经准备好了,在音乐节之前,我们还需要花费一点时间打磨到最好。”
chu2这里依旧是一成不变的日常。
Raise A Suilen的大家开始为了之后的音乐节努力,一如既往。
chu2的酒红色眼眸扫过排练室里如临大敌的队员们,指尖轻轻敲在厚厚一沓还散发着新鲜油墨味的乐谱上。
“喏,新曲子。音乐节主舞台暖场,就用它炸翻全场。”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更多的是燃烧的兴奋和不容置疑的掌控感:
“别让我失望,Raise A Suilen。”
pareo第一个扑过去,金色的双马尾兴奋地晃动:
“哇!新曲!chu2撒吗太厉害了!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她抓起一份谱子,圆溜溜的大眼睛扫过开头几行,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诶?等等。”
“这个键盘前奏......十六分音符三连音加切分滑奏?”
“还要兼顾主音和铺垫低频?chu2撒吗!”
“这、这难度是不是有一点....”
“?”
Layer 接过自己的贝斯谱。
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她习惯性地先看根音行进和律动框架。
目光立刻被谱面上密密麻麻的 Slap、pop、点弦、以及穿插在复杂节奏型中的快速walking bass线条钉住了。
“chu2......”
Layer的声音低沉,带着领队特有的直率质疑:
“这个贝斯线......你想让它同时当鼓用和旋律引擎?”
“根音行进跳跃太大,Slap段落穿插在masking的鼓点空隙里,精准度要求简直像在针尖上跳舞。”
她抬起头直视 chu2。
“这已经不是‘有点难度’的程度了,这完全是......地狱绘图。”
masking 没看谱,她直接凑到架子鼓后,拿起鼓棒对着谱面最后几页的鼓点部分虚空敲击了几下。
那谱面复杂得像电路板,密集的Ghost Note反拍的碎镲、高速双踩段落与变拍子陷阱交织在一起。
她猛地停下动作,脸上那种惯常的狂野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罕见的凝重和一丝烦躁?
“喂,chu2!”
masking的声音拔高,鼓棒“咔哒”一声丢在嗵鼓边缘,发出刺耳的噪音:
“这鼓点是人打的?”
六花慢吞吞地拿起吉他谱,推了推眼镜,眼神在复杂的和弦转换标记和高速扫拨、点弦交替的 Solo 段落间来回飘忽。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发出一声含义不明的:
“.....嗯.....听起来.....很厉害?”
但抱着吉他的手臂明显绷紧了。
chu2双手抱胸,下巴微微抬起,酒红色的眼眸里没有丝毫退让。
她早已预料到这种反应。
“超规格?地狱绘图?谋杀?”
chu2的声音并没有拔高,只是保持着相对的平静。
似乎认为这一切确实的理所应当和普通的事情。
“pareo!你告诉我,你那双号称能捕捉pastel*palettes任何旋律的手,就只能弹点幼儿园水平的和弦伴奏吗?”
“Layer!作为Raise A Suilen 的骨架,你的贝斯难道只能满足于‘不出错’的低频支撑?”
“masking!你不是整天喊着舞台太小音响不够劲吗?”
“现在给你一个能把鼓敲烂、把屋顶掀飞的曲子,你倒怂了?!”
“连这点挑战都不敢接,还谈什么‘狂犬’?!”
她猛地一拍控制台,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酒红色的发丝因激动而微微颤动:
“听着!这曲子的每一个音符,每一处编排,都是我为 Raise A Suilen 量身定做的!”
“它难,是因为你们有这个实力去驾驭!”
“它复杂,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榨干你们的潜能,把你们最耀眼的光芒投射出去!”
“前进摇滚音乐节主舞台的暖场位,不是靠‘尽力了’就能糊弄过去的!”
“我们要用这首曲子告诉所有人——”
“Raise A Suilen 不是来凑数的!”
“我们是来点燃一切的引信!”
“Layer,贝斯就是要成为撕裂黑暗的凶兽!”
“masking,鼓点就是要快如闪电,最好直接把观众脑袋给我敲晕!”
“pareo,你的键盘将会是疯狂生长的血肉。”
“六花,吉他就是要在爆裂的音墙中刺出最锋利的刃!”
“而我——”
她指向自己的 dJ 台:
“会把你们所有的声音,拧成一股足以改变世界的洪流!”
chu2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但语气依旧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领袖意志:
她将自己的谱子甩到了众人面前。
这谱子也看得Raise A Suilen全部都头皮发麻。
chu2不仅仅对她们狠,对自己也狠。
作为压力最强的人,要让别人闭嘴,最好的方式就是自己扛最大的压力。
“觉得难?觉得不可能?那就对了!”
“如果连 Raise A Suilen 都觉得轻而易举的曲子,还有什么资格去改变这个世界?!”
“现在,收起你们那些的废话!拿起你们的乐器!”
“拿出你们 200%,不,300%的觉悟!”
“就算手指磨出血,脑子练到炸,也要把这首新曲给我啃下来!把它磨砺成属于 Raise A Suilen 的、最锋利的武器!听懂了吗?!”
“今天这么冲啊?”
珠手诚的加入打破了来自录音室的沉默。
Raise A Suilen的场合确实需要一个中间人来好好的休整一下了。
珠手诚端着烤好的小饼干进来正好是一个不错的时间。
对于现在的大家来说,珠手诚的进来倒是很能打破现在的沉默还有现状。
“让我看看你究竟写出来了什么旷世难度的谱子?想要去炫技炫成什么样才让今天的录音室能够如此热闹?”
珠手诚将饼干放在音控台上面。
然后看着现在chu2给大家规划的基本上有他平时自我练习难度四分之三左右的谱子。
还是多少有点感叹chu2这家伙是完全没有把团员的健康还有团员的想法放上去的。
珠手诚用右手托住了自己的下巴,然后左手拿起不同的曲谱翻阅。
这不断的翻阅都是在评价这些谱子还有衡量这些谱子和之前Raise A Suilen所展现出来的东西究竟有多少的差距。
“chu2,你确实闹得有点过分了。”
“臭老哥,我并没有找你指点这首曲目的想法!”
珠手诚不语,仅仅是坐在了鼓手的位置之上开始演示方才的谱子应该怎么演奏出来。
随后又借大家的乐器展示了一下。
“你知道问题所在了吗?”
珠手诚还是看着chu2,没有太多别的情感,有的仅仅是一点点的审视还有平常都有的那种游刃有余的感觉。
珠手诚放下最后一张吉他谱,没有看 chu2,只是用手指轻轻敲了敲谱架边缘,发出规律的声音。
这声音在死寂的排练室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过分?问题?”
chu2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酒红色的眼睛瞬间锐利起来,声音带着被质疑权威的冰冷。
“臭老哥,你懂什么!这是为了音乐节!为了 RAS!”
“我懂什么...吗?很久没有被人问过这个问题了。”
珠手诚终于抬眼,目光平静地迎上妹妹燃烧着倔强火焰的眸子。
那平静底下,是洞悉一切的了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我懂你把这群家伙。”
他随意地指了指身后大气不敢出的队员们:
“当成了弱化版的我?亦或者是紧密的齿轮?还是你人偶剧场里的傀儡?”
“Layer 的根音稳定和律动感是顶级的,这没错。”
“但你要她同时精准卡masking鼓点的每一个空隙,还要在高速行进中完成点弦旋律线?”
“同时还要主唱?”
“这不是挑战而是挑衅,除非你是花园多惠,不然的话这就是在赌她会不会下一秒就把贝斯摔你脸上。”
“masking 的爆发力节奏感是狂犬的招牌。但看看这坨墨点,要求她在保持底鼓和军鼓绝对精准的同时,用镲片完成这种密度和精度的‘刺绣’?”
“你想让她在音乐节上表演手部抽筋吗?还是说和我们打maimai的一样去看腱鞘炎?”
“pareo 的技巧和灵性是宝藏。”
“但你让她用十根手指去干三个键盘手的活?chu2,你告诉我,你是想让她在台上哭出来,还是想给她种第三只手?”
chu2不甘这评价,她觉得pareo能够做到,因为——
“可是臭老哥你明明就能.....”
“我是我!我是世界纪录保持者啊!你咋不直接上天呢?”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觉得不够,还不够震撼,还不够证明RAS的价值,还不够.......让她看到你的光芒。”
“所以你要压榨,压榨到极限,压榨到超越极限。”
“你觉得只有拿出连你自己都觉得‘这也能弹出来?’的曲子。”
“才能堵住所有质疑,才能得到那个你想要的评价。”
珠手诚叹了口气,那点疲惫感终于浮现在眼底。
“但chu2,你搞错参照了。你拿谁当标准?你自己?还是蒙特利尔银奖得主珠手诚?亦或者是柴可夫金奖的珠手美羽?”
“我练琴的时候,你在玩积木。”
“我啃那些变态协奏曲谱子啃到手(深)指(蓝)出(加)血(点)的时候,你还在学认五线谱。”
“你拿一个练了二十几年的天才世界纪录保持者当标杆,去要求一群还在高三(仅指pareo),大学,虽然天赋异禀但终究是人的队员?”
他放下谱子,走到控制台前。
与chu2面对面。
王牌对王牌。
“我相信她们有这个实力。Raise A Suilen 的光芒,独一无二,毋庸置疑。”
“但是——”
珠手诚话锋一转,再次看向 chu2,眼神变得锐利:
“你的要求太急了。 你想让她们在一夜之间,跨越可能需要几个月甚至几年才能磨砺出来的鸿沟。”
“这不是点燃引擎,chu2,这是在往引擎里塞炸药,结果只会是——”
他做了个“砰”的手势。
“悲鸣,或者——分崩离析。”
最后四个字,他说得很轻。
“音乐节还有时间。”
珠手诚拿起一块自己烤的小饼干,塞进嘴里,试图冲淡空气中过于凝重的气氛:
“把这首新曲当成最终目标,没问题。”
“但路,得一步一步走。”
“把那些非人的纯粹为了炫技而堆砌的技巧拆解掉,让难度服务于表达,而不是让表达被难度拖垮。”
“就像你不能再刚刚打maimai的时候就直接越紫谱一样。”
“你是天才,chu2。”
“我相信你的判断力,更相信你对RAS的倾注的情感。”
“别让焦虑和对认可的执念,蒙蔽了你真正想要保护的东西——这支乐队本身。”
“以及——这群愿意跟着你燃烧自己的‘马鹿’。”
珠手诚拍了拍她的肩膀,装完逼就跑。
丝毫没有在乎身后眼神复杂的chu2还有眼神更加复杂的pare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