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将大地笼罩。
乔诗言派人送了两张崭新的手绢到卿胤渊帐中。
卿胤渊将手绢摊开在桌子上,拿出怀里还带有体温的香囊,将香囊和手绢作对比。
一对比发现香囊和手绢选择的绣线,色调,以及款式都是一模一样,卿胤渊满意地将香囊和手绢收好,去往慕苏远的主营帐。
卿胤渊刚刚踏进慕苏远的主营帐,就有一名鬼鬼祟祟的小侍卫来到沈芹的帐中:“启禀贵妃娘娘,我刚刚看到卿胤渊去往陛下帐中。”
沈芹邪魅一笑:“很好,那你可有派人跟着纳兰宇枫,这人武功卓绝也不是好对付的。”
“回禀娘娘,纳兰宇枫从长公主营帐中出来就去了自己的营帐,刚刚我派去的人回来禀报纳兰宇枫帐中已经熄了灯,想必是已经睡下了。”
沈芹满意点头:“做得很好,你再派人时刻注意卿胤渊和纳兰宇枫的响动,慕雨凝没有卿胤渊和纳兰宇枫的保护,我看你怎么挣脱本宫给你安排的宿命。”
沈芹冷着语气对小侍卫说道:“你赶紧去通知惟儿准备行动,让他记住必须速战速决。”
“小的这就去。”小侍卫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沈芹身后的黑暗处,慕以沫悄悄出现,沈芹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激动:“你真的想清楚了要趟这摊浑水?”
“娘,我不甘心输给慕雨凝,如若这次能一举将慕雨凝击垮,沫儿才没什么好怕的,沫儿只怕不能将慕雨凝一击毙命,在皇宫里太子和皇后把慕雨凝保护的很好,如今出了宫我们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女儿愿意助娘一臂之力。”
沈芹赞许的看着慕以沫:“不愧是我沈芹的女儿,去吧,把事做得干净些,别让人抓到了把柄。”
慕以沫来到营帐外面,埋着头在地上搜寻,路过的侍卫询问道:“公主你这是在干嘛?”
慕以沫故作着急的说道:“父皇送我的手链不见了,那可是我生辰父皇送我的礼物,你们快给我找找,对了小声点,别惊扰了客人们休息。”
慕以沫故意寻找到纳兰瑾樱营帐外,看到在门口守候的芷萱和芷颜命令道:“你,还有你,一起帮本公主找一下手链。”
芷颜迟疑片刻说道:“长公主才刚刚睡下,需要我们守卫,我们实在是没法离开。”
慕以沫怒斥道:“狗奴才,别以为你是长姐身边的婢女本公主就不能命令你们了,不过就是帮寻一下手链,又不要你们怎么样?你们胆敢不从我就告诉父皇,让父皇治长姐一个治下不严的罪。”
芷萱看了一眼营帐里已经熟睡的纳兰瑾樱,思虑一会儿对芷颜说道:“公主本就不喜皇宫里的生活,如若因为我们让公主伤了神为难了,就是罪过,这里还有那么多侍卫巡逻,公主刚刚睡下还不需要人伺候,我们就赶紧去帮小公主寻找一圈,也免得落人口舌说我们仗着公主的喜欢不敬主子。”
芷颜应道:“好,不能让公主因为我们而感到为难。”
芷萱和芷颜只能跟着慕以沫往远处寻找着。
卿胤渊一走进慕苏远主营帐发现乔诗言和慕雨淮也在,慕苏远见卿胤渊前来,笑着迎了上去:“这么晚了不知卿胤渊陛下前来所为何事啊?”
卿胤渊从怀里将手绢和香囊拿出:“朕也就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了,这手绢是皇后娘娘刚刚差人送来的,而这香囊是樱儿留下的,这香囊樱儿一直带在身边,樱儿说这是她娘留给她的东西,她一直随身佩戴就是怕她娘见了她认不出她来。而这两样东西从绣工,样式都是一模一样的。”
乔诗言看着破旧不堪的香囊上面还有干涸后殷红的血迹,乔诗言颤抖着手接过香囊:“你说樱儿一直把香囊带在身边?怕的就是她娘认不出她来?”
“对,樱儿还说她日日把香囊佩戴在身上为的就是她娘能去找她,可直到香囊戴得破旧她娘也不曾出现过,她便不再期盼。朕让樱儿失望了,难道皇后娘娘你就没让樱儿失望过吗?为何你们有重新和樱儿再次相处的机会,偏要剥夺朕与樱儿重逢的机会?”
乔诗言流着泪看着香囊上干涸的血迹:“那...这些血,都是她的吗?当时她很痛吗”
“不止这个香囊还有朕身上这条腰带上的血都是当初樱儿在天牢里留下的,你们对樱儿有愧疚想弥补,难道朕就不想弥补她吗?三年了,朕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她念着她,如今她好不容易回到了朕的身边,朕怎么可能再去放手,她是朕发了誓要用生命守护的人啊,请你们相信朕对樱儿的爱一点不比你们这些至亲骨肉少。”
听到这些乔诗言早已泪流满面:“是我们对不住樱儿,没能早日将她接回,让她受那初生丸的痛,都怪我们。”
慕雨淮早已在旁惊得说不出话来,慕雨淮愣了好久才茫然无措的询问道:“母后,你是说...说妹妹就是...”
“对,凝儿就是纳兰瑾樱,是纳兰沉铭的小徒弟。”乔诗言如实回答。
卿胤渊不解的问道:“皇后娘娘刚刚你提到初生丸,那初生丸究竟是什么?是不是跟樱儿如今有如此大的转变有关?还有为何她肩上的痣会消失不见?为何她的喜好脾性会全都改变?为何她会不记得从前之事,还武功尽失?”
慕苏远看到卿胤渊真诚的发问,慢慢开口:“初生丸是祁宵派不外传的秘药,如今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服药之人必须先将全身筋脉骨头全部打断,然后再将药服下,最后再结合祁宵派掌门的秘法方能见效。将此药服下之后会心脏骤停,呼吸关闭七日,这七日同已死之人毫无区别,但此药能让人后天长的斑和痣,以及受伤后留下的疤都消失不见,恢复后如初生般的婴儿一般,肌肤嫩滑,筋脉骨血也能恢复成婴儿般完整的模样,因此故名初生丸。”
卿胤渊所有的疑惑全都解开:“怪不得樱儿不记得朕了,怪不得她的性情喜好大变,怪不得当初朕明明看到她没了心跳和脉搏身体冰冷,如今她却能安然无恙的出现在朕的面前,原来都是这初生丸的奇效。”
渐渐地卿胤渊眼眶开始泛红:“可是全身经脉骨头尽碎她得有多痛啊,是朕对不起樱儿,是朕没能保护好她,让她一遍一遍承受那些非人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