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战车内部却是另一番天地——恒温系统持续运转,24度的清凉让猫咪们渐渐放松,小九忍不住蹭了蹭车窗,好奇地打量着外面的焦土。苏砚握着方向盘,启动自动导航模式,战车沿着依稀可辨的道路缓缓前行,菱形纹路的防弹装甲在烈日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防御护盾无声展开,将灼热的沙砾和热浪隔绝在外。
一路之上,她们走走停停。每行驶三四个小时,苏砚便会找一处无人的低洼地带,意念一动将战车收回空间休整:猫咪们跳下车,或去灵泉边蹭凉,或啃几口新鲜的猫饭;苏砚则检查战车的能耗和轮胎磨损,机器人小队快速补充物资、给电器充电。短暂休整后,再重新出发,继续在极热荒漠中穿行。
这样的日子一晃就是七天。七天里,她们穿越了干涸的河床,翻过了焦黑的山脉,途经了废弃的城镇——那些曾经繁华的街道如今只剩断壁残垣,房屋被晒得开裂,路边偶尔能看到废弃的车辆,早已被高温烤得变形,却始终看不到半个人影,连变异兽的踪迹都未曾遇见。
苏砚偶尔会让战车低空飞行,用雷达扫描四周,显示屏上始终一片空白,没有任何生命体征的波动。“这鬼天气,连变异兽都躲起来了。”她轻声呢喃,伸手摸了摸身边的大猫,大猫蹭了蹭她的手心,发出低沉的呼噜声,像是在安慰。
九只猫咪也渐渐习惯了这样的节奏:上车时警惕地观察外界,下车后便在空间里尽情放松,偶尔帮着机器人小队传递物资。跑跑会在战车里操控雷达,六宝则蹲在苏砚身边,时不时用爪子点着地图,提醒她避开前方的危险路段。
战车行驶时,苏砚会打开车载冰箱,拿出冰镇的灵泉水喝一口,清冽的口感驱散所有燥热;猫咪们则舔着特制的冰垫,或者啃着冻硬的猫条,惬意自在。遇到平整的路段,苏砚还会启动隐形模式,让战车在热浪中隐形前行,避免被可能存在的未知危险察觉。
七天的往复续航,战车的轮胎碾过无数滚烫的沙砾,空间的物资消耗又补充,补充又消耗。苏砚看着窗外依旧扭曲的景物,眼神却越发坚定——虽然一路上看不到幸存者,看不到活物,但她知道,只要朝着南方走,总能找到志同道合的人,总能在这极热末世里,为自己和九喵战队,也为更多挣扎求生的人,找到一片可以喘息的净土。
战车继续在热浪中前行,引擎的轰鸣声被热浪掩盖,内部的清凉与外界的灼热形成鲜明对比。苏砚握着方向盘,九只猫咪在身边相伴,她们的极热征途,还在继续。
战车在扭曲的热浪中驶入废弃城市,曾经的高楼大厦布满焦黑裂痕,玻璃幕墙早已融化脱落,街道上散落着锈蚀的车辆残骸和破碎的建筑碎片,连风都带着滚烫的气息,吹在战车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放慢速度,扫描生命体征。”苏砚按下战车操控台上的按钮,雷达屏幕瞬间亮起绿色波纹,在空城的废墟中缓缓扫过。就在这时,屏幕上突然跳出一个微弱的红点——位于前方街角一栋废弃商铺的屋檐下。
“有情况。”苏砚立刻切换手动驾驶,操控战车缓缓靠近。透过车窗,能清晰看到一个蜷缩在屋檐阴影里的年轻人:他穿着一件破烂的短袖,裤腿沾满沙尘,皮肤被烈日晒伤得通红脱皮,嘴唇干裂起皮,嘴角还挂着干涸的血迹,整个人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气息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是严重脱水。”苏砚一眼就判断出状况,末世十几年的经验让她对这种濒死状态再熟悉不过。她推开车门,恒温防晒服隔绝着外界的灼热气浪,刚踏出一步,鞋底就感受到地面传来的滚烫触感。大猫、小九和六宝紧随其后跳下车,大猫警惕地守在周围,小九则敏捷地跑到年轻人身边,用鼻子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确认还有呼吸后,转头对苏砚“喵呜”叫了一声。
苏砚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年轻人翻过来。他看起来二十出头,眉眼间带着疲惫与倔强,即使昏迷,眉头依旧紧紧皱着,双手还死死攥着一个空瘪的水壶。“阿牧,立刻准备生理盐水和降温毯!”苏砚对着车载通讯器喊道,战车的自动门立刻弹开,阿牧推着医疗推车快速滑了出来,上面放着生理盐水、注射器、降温毯和便携式吸氧仪。
六宝蹲在一旁,爪子轻轻搭在年轻人的手腕上,像是在监测脉搏;小九则叼来一块冰晶,放在年轻人的额头,帮他物理降温。苏砚快速用酒精棉片擦拭年轻人的手臂,阿牧精准地递上注射器,将生理盐水缓缓注入他的静脉——脱水严重的情况下,静脉补液是最直接有效的抢救方式。
与此同时,阿诊将降温毯铺在年轻人身下,启动后瞬间释放出清凉,将他体表的高温慢慢降下来;阿焙则用激光刀小心翼翼地割开年轻人紧绷的衣袖和裤腿,让皮肤更好地散热。苏砚又拧开一瓶冰镇的灵泉水,用棉签蘸着,轻轻涂抹在他干裂的嘴唇和嘴角,滋润着干涸的黏膜。
十几分钟后,年轻人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呻吟声。苏砚立刻停下动作,俯下身轻声呼唤:“醒醒,能听到我说话吗?”年轻人的眼皮颤抖着,艰难地睁开一条缝,模糊的视线落在苏砚和身边的猫咪身上,眼神里满是茫然与警惕。
“别害怕,我们是来帮你的。”苏砚放缓语气,又递过一小口灵泉水,“慢慢喝,别呛到。”年轻人似乎耗尽了全身力气,小口小口地喝着水,清凉的泉水顺着喉咙滑下,让他混沌的意识渐渐清醒。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年轻人终于能勉强开口说话,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谢……谢谢你们……”他挣扎着想坐起来,苏砚连忙按住他:“别急着动,你严重脱水,还需要休息。”
“我叫黄磊……”年轻人喘了口气,眼神里的警惕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我们……我们还有一群人,躲在城外的防空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