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砚把资料合上，放在客厅的茶几上，语气平静：“他是想用这些东西打动我，可我却不会收徒。”
接下来的三天，赵宇每天都会准时出现在庄园门口，送来的东西从不重样。第一天是刚出炉的“缅甸鱼露虾饼”，装在保温盒里，还带着温热，饼皮酥脆，虾馅饱满；第二天是两罐百年茶厂的“古树普洱”，茶饼上印着清晰的年份，拆开包装就能闻到浓郁的茶香；第三天是一整套最新的赌石杂志，从《翡翠原石鉴别指南》到《场口矿脉分析年报》，甚至还有几本国外小众的矿物研究期刊，每本都用便利贴标注了重点章节，显然是他提前翻看过的。
每次送东西，他都只把物品放在石台上，留下一张写着“苏小姐，盼您考虑收我为徒”的便签，从不多说一句话，也不要求保镖回复。苏砚让保镖把东西收下，却从没想过回复——她知道赵宇的心意，可末世在即，她没时间耗在“教赌石”上，而且她自己知道她只是有空间而已，更不想因为这份人情，让自己的囤货计划多一份牵绊。
第五天清晨，苏砚收拾好行李，准备返回m市。她刚提着行李箱走到别墅门口，就看到赵宇站在庄园外的棕榈树下，穿着件干净的白色衬衫，手里捏着个黑色皮夹，眼底的青黑比前几天淡了些，显然是调整了作息。
看到苏砚出来，赵宇快步走到大门旁，却没越线，只是从皮夹里拿出一张烫金名片，双手递向保镖：“麻烦您把这个交给苏小姐，这是我的私人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和微信，还有我叔叔在缅国军方的紧急联络方式。”
他顿了顿，声音比之前更诚恳：“苏小姐要是以后在缅国需要矿料、运输，或者遇到其他麻烦，不管什么时候，只要给我打个电话，我保证半小时内赶到。就算您暂时不愿意收我为徒，我也想帮您做点事。”
保镖把名片递给苏砚，她接过一看，名片上除了赵宇的名字和联系方式，背面还印着一行小字：“会卡场口矿脉实时更新，可随时提供数据支持”。苏砚捏着名片，指尖能感受到纸张的厚实，她抬头看向大门外的赵宇，语气放缓了些：“赵先生，谢谢你的好意。我回m市后，主要忙着准备自己的事，可能不会经常来缅国，你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不浪费！”赵宇立刻摇头，眼神亮得像燃着光，“就算您不常来，我也能自己学！我已经找了矿场最好的老师傅，每天跟着他认纹路、看矿料，等下次您来缅国，我肯定能分辨出活纹和死纹，到时候您再看看，要是觉得我有进步，就指点我一句，行不行？”
苏砚没再回应，只是把名片放进风衣口袋，转身坐上了越野车。车子缓缓驶离庄园，她从后视镜里看到赵宇还站在棕榈树下，手里捏着个空皮夹，目光紧紧追着车子，直到车身转过街角，再也看不见。
坤叔坐在副驾驶，看着苏砚把名片拿出来，又默默放回口袋，忍不住开口：“小苏，其实你不用这么抗拒。赵宇这小子虽然执着，但人品没问题，而且他的背景确实有用——缅国的矿料、药品、甚至军火，只要他开口，都能弄到。多个人脉总没坏处。”
他顿了顿，又补充：“你不用真教他赌石，偶尔跟他说两句‘看纹路要顺着光线’‘选毛料先看砂粒’这种简单技巧，就算是指点了。他要的是个‘师傅’的名头，你要的是人脉，互相帮忙而已，不算欠人情。”
苏砚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指尖轻轻摩挲着名片边缘。坤叔说得没错，赵宇的背景能帮她解决很多麻烦——比如她之前一直想找的缅国草药供应商，还有能运输大量物资的私人车队，这些都能通过赵宇快速联系到。可她心里总觉得不妥——她的“赌石技巧”全靠空间作弊，根本没资格当别人的师傅，要是哪天赵宇发现真相，反而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再看看吧。”苏砚最终还是没松口，“等回m市忙完再说也不迟。”
私人飞机在午后起飞，苏砚打开手机，刚连上网，就收到一条微信好友申请，备注栏写着“赵宇-缅国赌石”。她盯着申请页面看了几秒，最终还是点了“忽略”。可指尖划过屏幕时，她又想起赵宇放在石台上的勘探资料，想起他每天准时出现的身影，想起他说“多远我都愿意去”时的坚定眼神，心里第一次有了一丝犹豫——或许，她可以不用完全拒绝，只是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让这份“诚意”，成为末世前的一份备用助力。
飞机穿过云层，下方的缅国土地逐渐变成缩小的色块。苏砚从背包里拿出笔记本，在“末世囤货清单”的最后一页，写下“赵宇-缅国人脉”几个字，又在后面画了个问号。她知道，这次缅国之行，不仅让她赚了九亿多资金，还意外多了一段甩不开的人情牵绊。未来的囤货计划，或许会因为这个执着的“准徒弟”，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变数，但眼下，她能做的，只有先专注于眼前的事——回到m市后，尽快把药品等物资落实，为自己和猫咪们的“生存堡垒”，再添一层保障。
傍晚时分，飞机降落在m市城郊机场。苏砚刚走出机舱，就看到助理发来的信息：“苏总，您要的抗生素和急救设备已经联系好供应商，仓库也找好了，在郊区的物流园，面积有五千平米，带恒温系统，随时可以用。”
她收起手机，坐上停在机场停车场越野车，朝着市区驶去。车窗外的霓虹灯逐渐亮起，映照着街道上的车流与人潮。苏砚看着这繁华的景象，心里清楚，这样的日子只剩不多了。她必须抓紧每一分时间，把该囤的物资囤够，把该解决的事处理好——至于赵宇的“拜师请求”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