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孔笑摇了摇头,屠刀再举,鲜血在打谷场上蔓延,直到那父母抱着自家孩子死不放手的位置。
“让开,否则一起死。”
“大人,您行行好吧,狗蛋他知错了,都是他那些朋友带坏他的,这不关他的事啊。”夫妻二人死死抱住吓尿了裤子全身抖成筛子的青年一脸祈求道。
和尚见状有些不忍,数次欲言又止,不过看着浑身煞气的孔笑,暗叹一口气,闭上双眼,念诵佛经,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子不教父之过,他们有今天,和汝等溺爱分不开关系。”孔笑摇了摇头,长刀落下,三颗头颅高高抛起,尸体无力的倒下,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
“还有要一起死的,自己站上来。”孔笑不想在多说什么,这些人必须得杀,此风不可涨,此例不可开,否则整个寻真观下未来将乱成一团,人心变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有几位家长吞咽了几口吐沫,暗暗松开了抱住的孩子,默默的退回了人群,生死间有大恐怖,不是所有人都能坦然面对死亡的。
无数人心中惶恐,不是都说寻真观观主是好人吗?待人和善吗?怎杀气如此之大,与那大和尚行事天差地别,不过些许偷鸡摸狗的小事,就要杀人。
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赵玉之事,孔笑也没说,不想以后让赵玉在村子里面被人指指点点,只是片刻功夫,打谷场上跪着的所有人便全部身首异处。
“今日的事,我希望你们牢牢记住,刻在骨子里,自家娃娃什么德行,自己什么德行,都给我好好想想。
还有那么几个漏网之鱼,也别抱有侥幸心理,谁家藏起来的,帮我带个话,今天没抓住他,是他们几个好运,但躲的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这一刀他们迟早要挨,跑不了的。”
孔笑神识在所有人身上一一扫过,哪怕眼睛看不见了,也让人不由自主的汗毛直竖,低下头来不敢看孔笑绑着绷带的眼睛。
“和尚收尾交给你了,另外把那几个漏网之鱼找出来。”见无人回话,孔笑也不准备在此地多留。
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路,目送孔笑离去。
和尚只能看着满地的尸体摇摇头,开始带着周围的村民,将这些尸体运回各家各户,想来接下来几天怕是得多浪费数十张草席,很长一段时间,无人敢在寻真观下放肆了。
而还在山中的赵玉,孔笑想了想便没让这孤儿寡母下山,留在道观带带道童,帮忙洗衣做饭之类的,少了十几个小道童,还是有些影响的,多个人搭把手也是好事,也省的下了山被人欺负。
桦树村,一处地窖之中,五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正躲在地窖之中来回走动。
本就是春耕之季,而这三不管地带又偏北,昼夜温差大,哪怕是在地窖之中,夜晚也有些寒冷,再加上心中惶恐,就更没办法安静下来了。
“谢哥,上面到底咋样了啊,快急死我了,你说那位观主该不会真的下杀手吧?”地窖之中一位脖子上长着一个大痦子的青年一边来回走动,一边愁眉不展道。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也烦的要死,妈的。”那被称作谢哥的男子同样来回走动,神色烦躁,好似一个火药桶,一点就炸。
“老谢,王痦子,你们两个都小声点,被别人听到就完了。”另一个坐在地上抱住自己双腿的青年皱着眉头不耐烦道。
地窖内再次陷入安静,只有些许走动声,还有偶尔传出带着说不清忧愁的叹息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地窖的门被打开,几人如同惊弓之鸟,吓的就往地窖深处躲。
“是我,别闹那么大动静。”黑暗之中,一道熟悉的声音,让众人松了一口气,说话的是那王痦子的老爹,这地窖的主人。
“咋样了,咋样了,那寻真观观主怎么说的?被抓的人现在如何了?”众人赶忙围了上去,,脸上带着急切七嘴八舌的询问各村的情况。
“都准备准备,晚上我给你们准备些吃的和衣物,你们趁着夜色逃吧,那观主...”王家老爹吞咽了一口吐沫,想到晚上那一地滚滚人头和化不开的血腥,只觉得胸中恶心,话都有些说不下去了。
“那观主怎么了啊?老爷子你倒是说啊!”
“爹,你别吓我啊,这大晚上的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啊!”
一群人一看王家老爹这话说一半的样子,就更加急切了,叽叽喳喳个没完。
黑暗之中,王家老爹也看不清众人的脸,酝酿的好久才压下心中的恶心:“都死了,这些天跟你们一起玩的,都死了。
几十颗头颅之前就在打谷场的地上打着滚,现在才刚刚收敛完毕,儿子逃吧,去其他地方哪怕做奴隶也好。
活着总比死了好,那观主是认真的,连求情的一起都被砍了,血流的到处都是。”
几句话吓的五人双腿一软,摔倒在地上,隐隐还有尿骚味传出,不知是谁被吓尿了裤子。
“不会的,不会的,我弟弟可是在寻真观内做道童,王老爹,帮我一次,帮我找我弟弟,他一定会帮我说情的,求你了王老爹,我不想死,我才刚刚过上好日子。”一位叫孟义的青年一把抱住王家老爹的大腿嚎哭道。
“若能求情我还能让我儿子跑去做奴隶不成?你家孟获已经被赶下了山,别说救你了,现在还在家中跟家里面闹着。
现在他恨不得扒你皮,吃你肉,别说这些了,拿些粮食跑吧,再不跑来不及了,若是被抓到,就死定了。”王家老爹叹了口气,你们若不是越来越放肆,怎会惹的那位观主亲自下山,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我家呢?我妹妹呢?她怎么样了?”另一人也急切的开口道。
“一样,赶下山了,这辈子仙途算是断了,你说你们,放着好日子不过,非得成天去惹是生非干嘛。”王家老爹有些恨铁不成钢道。
心中也无比后悔,自己的乖孩子就是成天跟这些人玩才被带坏的,不然老实本分的他,怎么会去偷鸡摸狗,怎么会惹的寻真观大怒。
但是不让几个人一起跑也不行,现在这五个人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想单独让自己儿子跑,根本没有可能。
“都是因为你,本来都好好的,你非要跑去翻那小寡妇家院墙,现在好了,惹出事来了。”老谢情绪无比崩溃,指着王痦子就大骂道。若不是这家伙,怎会有杀身之祸?
“因为我?昨晚你踏马不在?昨晚你踏马没玩?你踏马玩的比谁都起劲,好意思说我?现在让我来背锅?别忘了这是谁家的地窖,是谁收留了你,若不是我,你们踏马早被找去砍了脑袋了。”王痦子也不甘示弱,回头对着老谢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