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亚的晚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卷着椰树的清香从露台飘进房间。豪华套房的水晶灯折射出柔和的光，落在铺着白色床单的大床上，映得一切都带着点不真实的精致。
乐乐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时，发梢还在滴水，顺着脖颈滑进锁骨窝，留下蜿蜒的水痕。他穿着花盛提前备好的宽松t恤，下摆堪堪遮到大腿根，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小腿。
花盛正坐在沙发上翻旅游手册，闻声抬头，目光不经意扫过乐乐的身形——少年的肩线流畅，腰肢纤细，被水汽蒸得泛红的脸颊透着健康的粉色，像颗刚剥壳的荔枝。他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滚了滚，手里的手册“啪”地掉在地上。
“我、我也去洗澡了！”花盛几乎是弹起来的，抓起睡衣就往浴室冲，关门时动作太急，差点撞到门框。
乐乐看着他慌乱的背影，愣了愣，随即脸颊也跟着发烫。刚才花盛看他的眼神太烫，像带着钩子，勾得他心跳都乱了节拍。他走到床边坐下，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床单，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每一声都像敲在他的心上。
花盛在浴室里冲了很久，冷水浇在身上，才勉强压下心头那点莫名的躁动。他对着镜子拍了拍脸，看着镜中自己泛红的耳根，懊恼地皱了皱眉——怎么跟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似的。
等他裹着浴袍出来时，就看到乐乐趴在床上，蜷着腿回复消息，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侧脸，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宽松的t恤被蹭得往上卷了点，露出后腰一小片白皙的皮肤，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花盛的呼吸又顿了顿，转身快步走到梳妆台前吹头发。吹风机的嗡鸣声掩盖了他过快的心跳，他透过镜子偷偷看乐乐，少年似乎在跟谁聊天，嘴角弯着浅浅的笑，看得他心里又软又痒。
吹完头发，花盛磨磨蹭蹭地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了下去，还特意从沙发上抱了个长抱枕，塞进两人中间，像划了道无形的楚河汉界。
乐乐听到动静，转过身来看他，眼里带着点不解：“为什么要放个抱枕？”
花盛的耳朵瞬间红透了，连带着脖颈都染上粉色，他避开乐乐的目光，看向天花板，声音不自然得发紧：“没、没什么，怕……怕我忍不住。”
“忍不住”三个字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乐乐心里漾开层层涟漪。他的脸颊“腾”地一下烧了起来，连耳根都红透了，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别过头，默认了这个荒唐的举动。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中间隔着个不算宽厚的抱枕，却像隔着条无法逾越的河。
乐乐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脑子里乱糟糟的。他能清晰地闻到花盛身上的沐浴露味，是清新的海洋香，和他自己身上的柑橘味混在一起，意外地和谐。他能感觉到床垫另一侧传来的轻微起伏，那是花盛的呼吸，均匀却又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急促。
花盛也没睡着。他闭着眼，却能“看”到乐乐的轮廓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能听到他翻身时布料摩擦的轻响，甚至能想象出少年此刻可能也红着脸的模样。抱枕的棉絮硌得他胳膊有点痒，心里却更痒，像有小猫爪子在挠。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海浪声似乎都变得缓慢了。两人依旧维持着僵硬的姿势，谁也没敢动，只有心跳声在寂静里格外清晰，此起彼伏，像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赛跑。
“你……睡着了吗？”乐乐忽然轻声问，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
花盛猛地睁开眼，转头看向他，月光正好落在乐乐脸上，映得他眼底水光潋滟：“没、没有。”
两人对视一眼，又像触电似的同时别开，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那一夜，谁都没睡好。天快亮时，乐乐迷迷糊糊地睡着，隐约感觉身边的抱枕被悄悄挪开了点，随即有温热的呼吸落在额角，轻得像羽毛。
第二天早餐时，两人眼下都带着淡淡的青黑，眼神交汇时都有些不自然地避开。花盛犹豫了很久，还是开口：“要不……我们再开个房间吧？就挨在一起的那种。”
乐乐立刻点头，像得到了解脱：“好。”
重新开的两间房在走廊同侧，门对门，几步就能走到。那晚，两人都睡得出奇安稳，没有了同床共枕的紧张，也没有了看不见摸不着的焦虑。
可安稳归安稳，临睡前，乐乐总会下意识地看向门口，想象着门对面的花盛在做什么；花盛躺在床上，会忍不住拿起手机给乐乐发消息，哪怕只是说句“晚安”，也要等对方回复了才能安心。
后面几天，他们白天一起去看海、潜水、逛夜市，手牵着手，像所有普通情侣一样亲密。可到了晚上，回到各自的房间，心里却空落落的，比那天同床失眠时还要想念对方。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分房。”花盛靠在门框上，看着对面同样倚着门的乐乐，无奈地笑了。
乐乐的脸颊微红，点了点头：“嗯。”
月光洒在走廊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他们忽然明白，有些距离，不是物理上的隔开就能解决的，反而会让心里的牵挂疯长。
最后一晚，花盛敲开乐乐的房门，手里抱着枕头：“我能……睡你这边的沙发吗？”
乐乐看着他眼里的期待，没忍住笑了，侧身让他进来：“沙发太窄了，还是……一起睡吧。”
这次，他们没再放抱枕。花盛躺在外侧，小心翼翼地挨着乐乐，能清晰地感受到身边少年的体温和呼吸。乐乐背对着他，身体还有点僵，却没有躲开。
不知过了多久，花盛听到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知道乐乐睡着了。他轻轻转过身，借着月光看着少年恬静的睡颜，忍不住伸出手，替他掖了掖被角，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脸颊，温热的触感让他心头一颤。
“晚安，乐乐。”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满足的喟叹。
这一夜，两人都睡得格外安稳。海浪声成了温柔的催眠曲，将两颗相互牵挂的心轻轻包裹，像贝壳守护着珍珠，安稳而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