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专员盯着眼前的年轻人,在他印象中,这个年轻人并没有任何资料。
龙国为什么会派这样一个愣头青出现在这里,难道有什么深意?
从那眼前这个年轻人脸上那云淡风轻的表情里,他读出了一种让他极度不安的东西——绝对的自信。
就仿佛,眼前这足以让整个人类世界陷入恐慌的异界入侵,在他看来,真的就只是一件……
需要“快递小哥”上门,签收一下就能解决的小事。
然而,还没等他想明白这其中的含义,一旁的佛里曼少将,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与恐惧中,恢复了过来。
这位久经沙场的鹰酱将军,虽然傲慢,却并不愚蠢。
他咆哮着,通过通讯频道,向他的舰队,下达了最直接、也最有效的命令!
“所有单位!听我命令!执行‘焦土’预案!”
“穹顶开启!所有驱逐舰!舰炮火力覆盖!目标——空间裂隙坐标点!给我把那些该死的怪物,全都轰回地狱里去!”
“Fire!Fire!Fire!!”
伴随着他那歇斯底里的咆哮,那座巨大的、覆盖着整个空间裂隙上空的钢铁穹顶,在一阵刺耳的机械摩擦声中,缓缓地,向两侧开启!
露出了,外面那片,早已待命多时的,钢铁丛林!
数艘隶属于他麾下舰队的“伯克”级驱逐舰,早已在海湾内,完成了战斗部署。
它们那黑洞洞的、充满了暴力美学的127毫米口径mK-45主炮,早已将炮口,对准了这里!
“轰——!”
“轰轰轰——!”
下一秒,震耳欲聋的炮声,响彻了整个天地!
数十发带着死亡呼啸的高爆弹,拖着长长的尾焰,划出一道道精准的抛物线,如同战神的铁拳,狠狠地,砸进了那片刚刚从空间裂隙中,蜂拥而出的,亡灵生物的海洋之中!
那些刚刚冲出裂隙,还没来得及享受这个新世界“血肉盛宴”的食尸鬼和僵尸,瞬间就被狂暴的爆炸,撕成了漫天飞舞的碎肉和骨渣!
一头刚刚将半个身子挤出裂隙的,体型巨大的憎恶,甚至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完整的咆哮,就被三发舰炮炮弹,同时命中!
它那由无数尸体缝合而成的,臃肿而又坚韧的身躯,在现代大口径舰炮的绝对威力面前,脆弱得就像个劣质的布娃娃。
半个身子,连同它那正在滴落着恶心粘液的肠子,都被炸上了天!
刚刚还不可一世、让蓝星联军陷入绝望的亡灵先头部队,在鹰酱海军那套行云流水、显然是演练了无数遍的“专业”应对流程面前,连十分钟都没能撑住,就被……重新,送回去“投胎”了。
“哼。”
易天看着那些鹰酱大兵们,从最初的慌乱,到现在的有条不紊、分工明确:
重机枪负责清理漏网的石像鬼,反坦克导弹负责点杀大型单位,舰炮负责洗地……
他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看来……’ 他在心里想,‘这种“欢迎仪式”,他们,应该没少遇到啊。’
‘有意思。’
‘明明已经和异世界的怪物,交手了不知道多少次。却还故意把其他国家的盟友,都蒙在鼓里。’
‘甚至,还想让他们,用血肉之躯,去当探路的炮灰……’
‘鹰酱这套“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传统艺能,还真是,无论在哪个世界,都玩得这么溜啊。’
相比于鹰酱大兵们的“专业”,那些来自欧罗巴的“盟友”们,此刻的表现,就显得,异常的“业余”了。
在经历了最初的恐惧和呆滞之后,不少来自高卢鸡和汉斯猫的士兵,看着那如同地狱之门般,不断向外喷涌着怪物的空间裂隙,他们的信仰,开始……动摇了。
“哦,我的上帝啊!这是魔鬼!是撒旦的军团!”
“我们……我们不应该来这里的!这是神明的领域!我们这是在亵渎神灵!我们会遭受惩罚的!”
一名来自某个宗教氛围浓厚的小国的士兵,第一个崩溃了。
他扔掉了手中的步枪,跪在地上,开始疯狂地,画着十字,嘴里念念有词。
他的举动,像是一个会传染的病毒。
很快,就有更多的士兵,露出了退缩之意。
“我……我退出!我申请退出这次行动!”
“我的上帝啊,我宁愿上军事法庭,也不愿意,去和这些来自地狱的怪物战斗!”
“没错!这是自杀!彻头彻尾的自杀!”
就连那个一直表现得非常硬汉的,约翰牛SAS的大胡子上校,此刻的脸色,也是一片惨白。
他看着那个还在疯狂撞击着空间壁垒的,巨大的“缝合巨兽”,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或许……我们,确实,应该重新评估一下,这次行动的,风险等级。”
看到自己这些“猪队友”的表现,佛里曼少将的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鄙夷与不屑。
而易天,则是,差点没笑出声来。
‘神明的领域?上帝的惩罚?’
他看了一眼,自己身后,那个身高两米五,能一剑劈开装甲车,活了两百多年的“精灵少女”。
又想了想,自己在大秦岭,那个能呼风唤雨,点石成金,被无数土着当成“神使”来崇拜的身份。
‘如果按照他们这套说法……’
‘那老子我,岂不是,早就已经成了他们口中的,神明本神了?’
他对这种,典型的“封建迷信思想”入脑的奇葩言论,实在是嗤之以鼻。
就在联军内部,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地狱级”开局,而军心动荡,差点就要当场散伙的时候。
鹰酱的“洗地”工作,也接近了尾声。
在持续了近半个小时的,饱和式炮击之下,那道空间裂隙的另一头,已经被轰成了一片焦土。
再也没有任何新的亡灵生物,冲出来了。
只有那个巨大的“缝合巨兽”,还在不依不饶地,用它仅剩的头颅,撞击着空间壁垒。
但它的动作,也明显,变得迟缓了许多。
佛里曼少将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立刻对着通讯器吼道:“博士!琼斯博士!”
“你他妈的给我死过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