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边军校尉凄厉的“凉州告急”如同一声炸雷,将太极殿内所有关于李恪功过是非的争论都震得粉碎!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从内部的权力博弈,转向了迫在眉睫的外部威胁!
龙椅之上,李世民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一股凛冽的杀气弥漫开来:“吐蕃?!好大的胆子!细细报来!”
校尉强忍着伤痛和疲惫,断断续续地禀报:吐蕃赞普松赞干布亲率二十万大军,趁大唐注意力集中在东北和海外之际,突然发难,突袭陇右。吐蕃骑兵来去如风,装备精良,更兼高原作战优势明显,连破洮州、叠州、芳州,兵锋直指河湟谷地,大唐西陲重镇凉州已陷入重围,岌岌可危!
朝堂之上,一片哗然!文官惊惧,武将愤慨!
【吐蕃?松赞干布?这历史线怎么跑到这儿了?】李恪也是心中一惊。他记得历史上松赞干布确实曾与大唐有过摩擦,最后以文成公主和亲告终。但看眼下这架势,可不是小摩擦,而是大规模入侵!
“陛下!吐蕃狼子野心,必须予以迎头痛击!”
“凉州乃河西屏障,一旦有失,陇右不保,关中震动啊!”
“请陛下立刻发兵救援!”
武将们纷纷出列请战,群情激昂。
然而,也有文官表示担忧:“陛下,东北高句丽初定,江南亦需安抚,国库连年征战,恐难支撑西线大战啊!”
“况且吐蕃据守高原,地利优势极大,我军劳师远征,胜负难料……”
一时间,朝堂上争论再起,但这次的主题变成了是否出兵、如何出兵、派谁挂帅。
之前还在暗戳戳指责李恪“穷兵黩武”的御史和暗示他“功高震主”的李泰,此刻都闭上了嘴。在这种外敌大举入侵的关头,再搞内斗就是找死了。
李世民目光如电,扫过群臣,最后定格在一直沉默不语的李恪身上。
“恪儿。”
“儿臣在。”李恪出列。
“你刚从海外归来,本应让你好生休整。然则国难当头,西线危急。你屡经战阵,熟知兵事,更兼……见识广博(意指对付过各种诡异敌人)。朕欲命你为陇右道行军大总管,总督陇右诸军事,驰援凉州,击退吐蕃,你可能胜任?”李世民的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来了!老头子这是要把我支到西边去!一方面解凉州之围,另一方面也是把我调离长安这个是非之地。】李恪瞬间明白了皇帝的用意。这既是对他能力的信任,也是一种政治权衡。
是接下这个烫手山芋,去西边跟吐蕃死磕?那边环境艰苦,对手强悍,风险极大。而且刚刚海外归来,部下也需要休整。
还是以需要休整、或者研究海外所得为由推脱?但这无疑会损害他刚刚建立的“战神”形象,也会让皇帝和朝臣失望。
几乎没有太多犹豫,李恪抱拳躬身,声音铿锵:“儿臣领旨!定当竭尽全力,破吐蕃,卫疆土,扬我国威!”
“好!”李世民脸上露出一丝欣慰,“朕授你临机专断之权,陇右诸州兵马、粮草,皆由你节制!望你不负朕望!”
“儿臣,万死不辞!”
帅位既定,整个大唐的战争机器立刻高速运转起来。兵部调集兵马、粮草,户部筹措军饷,工部检查军械……长安城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肃杀。
下朝后,李恪立刻回到天策上将府,召集幕僚和将领议事。
“殿下,咱们刚从海上回来,又要去高原打仗?这……弟兄们怕是有些吃不消啊。”一名参与过海外远征的将领面露难色。
李恪理解他们的疲惫,但军情如火:“我知道大家辛苦。但吐蕃入侵,国家危难,我等军人,义不容辞!传令下去,参与海外之战的将士,愿意留下的,官升一级,赏金加倍!愿意休整的,绝不勉强!另外,从北征高句丽和平定江南的部队中,抽调精锐,补充进来!我们要组建一支能适应高原作战的新军!”
“殿下,吐蕃骑兵厉害,而且高原反应是我军大敌。”薛仁贵坐在轮椅上(伤势未愈,但已能理事),提醒道,“需多备御寒衣物、药物,尤其是对付高原反应的。另外,骑兵对决,我们未必占优,需扬长避短。”
李恪点头,薛仁贵不愧是名将,一眼就看出了关键。“仁贵所言极是。我们不能跟他们在平原上硬拼骑兵。要利用地形,多用弓弩,还要……出奇制胜。”
他看向桌上那枚冰冷的“冰凰源核”,心中一动。这玩意儿蕴含的极致寒气,在高原苦寒之地,是否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比如……制造小范围的极端天气?或者用于淬炼特殊的箭矢?
还有那块正在缓慢自我修复的“蓬莱令”,它似乎与遥远的海外乃至某些神秘力量有关,在对付吐蕃这种“常规”敌人时,暂时看不出用途,但带在身边,或许关键时刻能有奇效。
“立刻着手准备!十日后,大军誓师西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