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府地下密室,灯火通明。苏瑾戴着特制的蚕丝手套,正小心翼翼地检测着那些缴获的“雪母石”和那个黑色骨哨。李恪和阿史那云站在一旁,神情凝重。
“殿下,这些石头……”苏瑾抬起苍白的脸,眼中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悸,“它们内部蕴含着一股极其阴寒、且带有强烈精神侵蚀性的能量。长期接触,会潜移默化地影响人的心智,让人变得暴躁、偏执,甚至……逐渐丧失自我,最终成为被操控的傀儡!”
她拿起那个骨哨:“而这个哨子,更像是一个能量引导和放大器。它发出的特定频率,不仅能控制那些被完全改造的‘药人’,更能激发这些石头中的能量,放大其对接触者的精神影响!”
李恪倒吸一口凉气。【怪不得那黑袍人说李泰是‘种子’和‘容器’!他们是想用这些石头,慢慢把李泰变成一个听命于‘雪母’的疯子!好歹毒的手段!】
“那……有没有办法化解?或者检测出谁被影响了?”阿史那云急忙问道。
苏瑾沉吟片刻:“根据这石头和哨子的能量特性,妾身或许可以尝试配制一种‘清心散’,其主要成分需要用到极阳性质的药材,或许能中和一部分负面影响。但要检测……目前还没有太好的办法,除非对方表现出明显的症状。”
就在这时,被秘密关押的胡商经过连夜审讯(没怎么用刑就全招了),提供了更多信息。他名叫阿罗撼,来自西域一个小国,是被蛇鸟教用家人性命胁迫,才为他们做事,负责通过魏王府的采买管事,将“雪母石”混在香料中送入王府。他只知道这些石头来自“极北之地”,由一些“雪行者”运送过来,至于“雪母”具体是谁,教派总部在哪里,他一概不知。
【极北之地……雪行者……】李恪看着桌上那份冰蚕丝地图碎片,上面的“雪母圣殿”标记仿佛在散发着寒气。线索再次指向了那未知的北方冰原。
情况已经很明朗了。蛇鸟教“雪母”一系,正在利用魏王李泰作为突破口,试图渗透并操控大唐高层!而李泰本人,可能还蒙在鼓里,或者已经被影响了部分心智!
是立刻将这一切禀报李世民?但证据呢?几块说不清来历的石头?一个胡商的口供?一具邪教徒的尸体?这根本无法扳倒一位亲王,反而会打草惊蛇,让隐藏在更深处的“雪母”势力警觉。
还是暗中行事,设法阻止李泰,并顺藤摸瓜?但这无异于火中取栗,风险极大。
李恪陷入了沉思。良久,他眼中闪过一丝决断。
“我们不能直接动李泰,那样会逼狗跳墙。”李恪沉声道,“但我们可以给他来个‘釜底抽薪’!”
他看向苏瑾:“苏先生,清心散要尽快配制出来,量越大越好!然后,想办法让它们‘合理’地出现在魏王府的日常用度中,比如通过御医署,或者赏赐的名义。”
苏瑾瞬间明白了李恪的意思:“殿下是想……暗中化解雪母石对魏王的影响?”
“没错!既然他们想潜移默化,我们就暗中抵消!”李恪点头,“同时,云儿!”
“在!”
“你挑选一批绝对可靠、且意志坚定的人手,想办法渗透进魏王府,特别是接近那个采买管事!我们要掌握他们传递石头的确切渠道和方式,必要时,可以来一出‘偷梁换柱’,把真正的雪母石换成我们处理过的‘废石’!”
“明白!保证让他们神不知鬼不觉!”阿史那云跃跃欲试。
“另外,”李恪拿起那块冰蚕丝地图碎片,“关于这‘雪母圣殿’和极北之地,我们也不能干等着。我会奏请父皇,以探索商路、绘制舆图的名义,组建一支精干的探险队,北上调查!这件事,必须提上日程了!”
安排好这一切,李恪稍微松了口气,但心中的紧迫感却丝毫未减。蛇鸟教的阴影如同附骨之疽,从高句丽一直蔓延到了长安。这不再是一场单纯的战争,而是一场关乎国本和文明存续的暗战。
就在这时,密室门被轻轻敲响,管家在外面低声道:“殿下,宫里有消息传来……陛下明日将在两仪殿设宴,款待此次东征有功将士,特意点名……让您带上安国夫人一同赴宴。”
李恪闻言,和苏瑾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一丝讶异。
【老头子这是什么意思?在这种时候,特意让苏先生出席这等宴会?是单纯的恩宠,还是……另有用意?或者,他已经听到了什么风声?】
刚刚理清的头绪,似乎又因这突如其来的宫宴,蒙上了一层新的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