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十余年,谢承安已长成挺拔少年,承袭了谢景行的沉稳与才学,更添了几分乔莲房的通透,年纪轻轻便在科举中崭露头角,被皇上点为翰林编修。
谢承宁也出落得亭亭玉立,不仅琴棋书画不输母亲,更跟着乔莲房打理书院,成了京中闻名的“淑慧姑娘”。
这年春日,谢家双喜临门——谢承安要娶吏部尚书家的嫡女,谢承宁则许给了江南御史家的公子。
两场婚事办得热闹又体面,京中权贵几乎都来道贺。
成婚那日,谢承安身着大红喜服,对着乔莲房与谢景行深深一揖:“爹娘,儿子往后定会像爹爹待娘亲那般,好好待妻子,护好自己的家。”
谢景行拍了拍儿子的肩,眼中满是欣慰;乔莲房看着儿子成熟的模样,眼眶微微泛红,忽然想起他幼时追在谢景行身后的模样,时光竟过得这样快。
谢承宁出嫁那日,乔莲房亲自为女儿梳发,将当年谢夫人传给她的赤金嵌红宝石发簪插在女儿发间,轻声道:“宁儿,往后到了夫家,既要守本分,也要守本心,活成自己喜欢的模样。”
谢承宁含泪点头,扑进母亲怀里:“娘,女儿会的,也会常回来陪您和爹爹。”谢景行站在一旁,看着母女俩依依不舍的模样,虽未多言,眼底却满是不舍——他护了十几年的小棉袄,终究还是要嫁人了。
儿女成家后,乔莲房与谢景行的日子虽少了些热闹,却多了几分从容。
乔莲房将书院交给得力的弟子打理,只偶尔去看看,其余时间便陪着谢景行读书、练字,或是一同去京郊的别院小住,赏山玩水,日子过得闲适又惬意。
这年深秋,皇上设宴邀群臣赏菊,特意让谢景行携乔莲房同去。
席间,皇上看着并肩而立的两人,笑着对众人说:“当年朕赐婚时,还怕谢三这冷性子委屈了乔丫头,如今看来,倒是朕促成了一段良缘啊!”
众人纷纷附和,谢景行握着乔莲房的手,轻声道:“是臣的福气,能娶到莲房。”
乔莲房抬头看他,眼底的情意历经岁月沉淀,愈发醇厚。
一日夜里,乔莲房整理旧物,翻出当年罗元娘送她的那支赤金步摇,还有自己初到谢家时写下的书院章程。
谢景行凑过来,从身后抱住她,轻声问:“在想什么?”
“在想,这一辈子,值了。”乔莲房笑着转头,“从前总觉得,女子的人生要么困于后宅,要么依附男子,可如今才知道,只要守住本心,既能拥有自己的事业,也能收获真挚的感情。”
她顿了顿,看着谢景行的眼睛,“谢谢你,愿意懂我、支持我,让我活成了自己喜欢的模样。”
谢景行低头吻她,声音温柔:“该说谢谢的是我,是你让我这冷清的人生,多了烟火气,多了牵挂,也多了圆满。”
夜深人静,乔莲房靠在谢景行怀里,忽然听到脑海中响起熟悉的系统提示音:【任务完成度100%:乔莲房执念已破,活出自我价值,收获圆满人生。任务结束,灵魂即将脱离,无来生。】
乔莲房的灵魂脱离躯体时,看着下方依旧平静的谢家宅院,看着正在庭院中教孙儿读书的谢景行,嘴角扬起一抹浅笑,灵魂寄托是要付出代价的,但是她没有遗憾了。
她终于找到了真正的自我——原来女子的价值,从不是依附谁,而是活成自己的光,照亮自己,也温暖他人。此生无憾,便是最好的结局。
待她再次凝聚意识时,已身处一片云雾缭绕的虚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