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若风来了几分兴趣:“昊阙剑?今日我是否有幸,能见到萧氏的传国剑法,裂国吗?”
“怕是不行了,”李长生哈哈笑道:“裂国他练得并不好,我倒是有套剑法,叫天下第二,当时我想的是,我自称第二,谁敢称第一,他也没学会,回去一怒之下自己创了一套剑法,天下第三。”
你忍不住失笑,却又忽然想起,第一次见萧若风的场面。
那正是在镇西侯府的后院,他用了天下第三,想带走儒仙师父。
萧若风微微一笑,道:“没错,所谓天下剑法,学堂李先生之后,就是我,所以剑名,天下第三!”
姬若风轻笑道:“你叫天下第三,那正好,我这一棍,叫棍打天下!”
你微微抿唇,有些紧张的看着忽然开始缠斗的二人,不可否认的是,萧若风的天下第三,比起当时那一剑,确实威力更大,想来他刚刚晋升逍遥天境,实力确实不可同日而语。
可姬若风的实力,似乎也不容小觑。
说起来,你从没见过姬若风出手。
“师父...”你有些不放心,犹豫道,“师兄他...”
“不过是排名第八的剑,又怎么比得上无极棍呢?”
“啊?那我去帮师兄!”你踮脚,踏云一出,几乎是立刻便到了萧若风身边,百里东君也跟了上来,萧若风看向你们,一脸严肃,“你们来干什么?”
“来帮小师兄啊!”你认真道,“三打一,有胜算吗?”
姬若风似乎是笑了:“辞楹姑娘,很遗憾,我想你们没有胜算,但是我并不想对你动手。”
“废话真多。”你嗤笑一声,刚要出剑,李长生却打断了你们。
他说:“不要打了!”
你们回身望去,李长生飞身而起,竟然直接立在了旁边的水面上,他随手一挥,招来了一把剑,淡淡道:“三十岁以下者,你可称无敌,三十岁以上者,能杀你的不过三人,这其中一定有我,但我今日不杀你,我告诉你你要的答案。”
你们精神一震,直觉到接下来李长生所说的,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
他看了一眼萧若风,道:“但是作为交换,今日之后,我这位姓萧的徒弟,天启城的琅琊王,他要做的事情,你要帮他。”
师父在为小师兄铺路?
你敛起复杂的神情,就听李长生喝道:“大河之水天上来!”
紧接着,四周河流湖泊的水,竟然都朝李长生汇聚而来,奔腾汹涌,水龙卷冲天而起,将他托于浪尖,而他立于最高处,冷声道:“你想知道答案?好,我就告诉你答案!”
“纵横江湖三十载,以学堂之名,震慑天下者是我!”
“六十年前,冷暖双剑,一战大胜名剑山庄魏长树,人称昆仑剑仙者是我!”
“九十年前,一身布衣,一柄残剑,斩断魔教之祸者是我!”
“一百二十年前,与诗仙同饮、同眠、同创诗剑诀者,还是我!”
“还有你最想知道的,一百五十年前,凭一己之力创下百晓堂者,那是最早的我!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我如今一百八十多岁了,是你的老祖宗,你对你祖宗用剑,放肆!”
“竟然...竟然真的有如此之事...”姬若风不可置信道。
李长生并指如剑,凌空一划,一道凌厉无匹的剑气撕裂水幕,精准的斩断了姬若风脸上的面具。
他面色平淡道:“你都已经猜到大半,又何必非要求个答案呢?”
姬若风声音颤抖道:“可我真的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真的有长生不老之术...”
你忍不住跟着点头,你也完全不敢相信啊...
李长生之前和你们说的,竟然是真的!
可李长生却并没有什么激动的神情,脸色淡漠道“世界上哪里有什么长生不老之术,所有人,都是要归去的,而我,已经被困在这世上,太久了。”
话音一落,他手中挥出一道凌厉剑气,四周水幕猛然爆发,将他笼罩其中,你有些紧张的上前一步,而等得片刻后水幕落下,李长生重新出现在你们眼前的时候,所有人,都震惊的睁大了眼。
不...那似乎不是李长生。
那是一个极为年轻的青年人,长相俊秀,但是头上却依旧是一头白发,身上也还是李长生的衣服。
你眨眨眼,不可置信道:“这是师父?”
“师父还真是人如其名,长生不老啊...”
他轻点足尖,踏水而过,轻飘飘的回到了陆地上,站在了姬若风的面前,低声说了几句,你依稀能听得清楚,是让姬若风别忘了方才的承诺。
他要姬若风帮助小师兄。
萧若风定定的看着李长生,直到姬若风离开,李长生也把他唤了过去。
“师父。”他神色复杂的喊了一句。
“我这个后辈,不比当时的我差,有他帮你,你会顺利许多。”顿了顿,他又道:“还有天启城里那个用枪的小子,也是个好苗子,他们帮你,皇位的事,你大可放心。”
萧若风怔住,目光却不受控制的往身后,你的方向看去。
李长生挑眉:“你的小师弟就别想了,他身份特殊,没办法帮你太多。”
萧若风回神,点头应是,李长生却忽然想到了什么,“哦..是我看错了,你不是在想你的小师弟,是在想你的小师妹?”
“师父!”心事猛然被戳破,萧若风耳根瞬间染上薄红,声音带着一丝窘迫道:“我没有...”
“你没有?”李长生似笑非笑道:“若风,你不会以为,你能瞒得过师父我吧?”
萧若风沉默下去。
李长生语气莫名:“她的身份,同样特殊,你明白的吧?”
“弟子明白。”萧若风的语气沉沉,听不出什么情绪。
“但为师其实还是希望,你能自在如风,”李长生叹口气,“不论如何,你会永远保护小九的,对吗?”
“无论如何,我都会永远守护她。”
李长生凝视眼前的青年,天启城尊贵的琅琊王殿下,矜贵又出尘的风华公子,在他面前,虔诚的许诺道:“我以我的生命起誓,我会永远守护阿楹。”
直到生命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