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鼎之猛地摇头,想挣脱开王一行,却被他狠狠拉住:“那人是为了带走你的,你得赶紧离开,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我会回来帮辞楹,快走啊!”
他几乎是硬拖着,把叶鼎之带走。
紫衣侯余光见到,眼中寒光一闪,下一刻,怀里暗器出手,数道乌光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直直射向叶鼎之和王一行的方向。
“小心!”你早有防备,施展轻功,迅速移到暗器前,引月剑舞出一片密不透风的光幕,暗器被尽数击落。
可也正因为此,你再也没有余力拦住他同时冲你出手的一掌。
这一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你心口。
喉间立马弥漫上一股腥甜,胸口处传来麻痹的痛感,你支撑不住,重重摔在地上,咳出一口血来,眼前一片昏花,天旋地转般的模样。
模糊间,你能看到紫衣侯朝你走来,而你蜷缩在地上,剧烈的咳嗽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疼痛,鲜血不断从嘴角溢出来,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你看到一双冰冷的、绣着繁复暗纹的紫色靴子,最终停在了你面前。
他居高临下俯视你,声音淡漠:“带不回天生武脉,先带回你,也是一样的。”
你努力睁大眼睛,艰难的抬了抬头,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你以为…你能带走我?”
紫衣侯表情没什么变化,“你以为我带不走你?”
他话音刚落,便要弯腰来抱你。
与此同时,远处似乎传来一阵破空声,一把剑明晃晃的直飞而来,紫衣侯立马扭头,躲开,那把剑重重的斜插在你身边,正是紫衣侯方才所在的位置。
你艰难的扭头,看向那把剑,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松懈下来,“我说了,你…带不走我的。”
是昊阙剑。
是小师兄。
你终于放松下来,连带着方才那股子被强压下去的痛感也弥漫开来。
实在是太疼了。
可是,嘴角却勾起了几分安心的弧度。
今夜的动静闹得如此之大,学堂终于发现了,想来无论是哥哥那边,还是鼎之哥哥这边…都能安全了。
萧若风从来没这么着急过,这一晚上强压下去的那些失态似乎都在一瞬间爆发出来,连带着那些害怕,一同爆发开来。
昊阙出手的那个瞬间,他完全无法控制住自己内心的戾气与害怕。尤其是看到你躺在地上,唇角带血脸色苍白的模样。
他生平第一次动了杀心。
那也是外人看上去风光霁月春风拂面的小先生鲜少在人前露出的样子。
他疾走几步,几乎是踉跄着脚步扑跪在你身边,蹲下身子把你揽在怀里,语气微微有颤抖:“阿楹…阿楹!看着我,回答我!”
“小师兄,”你语气很轻,但是尽力带了笑意:“我就知道,你们会来的。”
萧若风拳头握紧,感受着你微弱的气息和有些冰冷的体温,猛地抬头,冷眼看向眼前的紫衣侯,还没动手,雷梦杀就跟着一起赶到了,萧若风一路走的太快,他差点没跟上。
而当他赶过来看到这幅场景的时候,他却只恨自己也没有走的更快一些。
雷梦杀咬牙,看向紫衣侯:“你敢伤我小师妹?”他扭头,对萧若风道:“老七,你带小师妹先走,这里交给我!”
萧若风没有半分犹豫,双手穿过你膝弯,稳稳的把你抱在怀里:“阿楹,我带你回去。”
他怀抱里很凉,可你却不自觉的往里钻了钻,周围一切的触感都变得愈加模糊,你只记得小师兄的手有些颤抖,却把你环的很紧。
“阿楹,别怕,我带你回去。”他的声音低沉又沙哑,响在你的头顶。
你意识迷蒙,轻轻嗯了一声,终于彻底坠入了黑暗。
..........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窗外的阳光格外明媚。
身上的疼痛随着你的醒来也渐渐复苏,你轻嘶一口气,惊醒了撑着头在你身边闭眼浅寐的萧若风。
“阿楹,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几乎是立马醒了过来,满目担忧的看向你,你抿抿唇,大脑还有些混沌,一些昏迷前的记忆却在逐渐复苏。
“小师兄…”你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干涩:“我...我没事了。”
你没见过这样的萧若风。他甚至还穿着那日的衣服,胸口处还有已经暗掉的血迹,想来是抱你的时候蹭上的,他一向注意仪容,却没来得及去换身衣服。他眼睛里遍布红血丝,眼下也有淡淡乌青,不知已经守了多久。
你心底有些酸涩,张了张嘴,问道:“小师兄,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你昏睡了一天一夜,你受了很重的内伤,师父已亲自为你疗过伤,内腑伤势已无大碍,但是经脉还需静养。”他转身,为你倒了一杯温水,小心翼翼的递到你唇边:“先喝口水。”
你借着他手臂的力气,慢慢撑坐起来,接过温热的水杯,心下复杂:“小师兄,你一直在这里?”
萧若风抿唇笑起来:“你不用担心我,先前是东君一直在这守着,他也受了点伤,我便让他回去休息会儿。至于我…”他顿了一下,轻描淡写道:“我来替他一会儿。”
“哥哥怎么样?”你立刻追问道。
“你放心,一切都好。”萧若风温声回答:“东君伤势不重,稍微调养即可。”
“鼎之哥哥呢?”你记忆终于恢复的差不多,想起临别前叶鼎之苍白的脸色和不动明王功的反噬,心里着急:“他和一行兄找到了吗?他们俩都受了重伤,我...”
“阿楹,”萧若风轻轻叹口气,打断你,道:“你放心,他们两个,都没事...”
“那他们现在在学堂吗?我能去看看他们吗?”你忍不住,就要掀开被子下床,却牵扯到了伤口,疼的你动作顿了片刻。
“阿楹!”萧若风眼疾手快的按住你肩膀,同时给你掖了掖被角:“你的伤还没好全,不可妄动,先养好你自己的身子再说,他们两个…现在也不在学堂。”
“什么意思...?”你心头一紧:“那他们在哪里…”